要是得到這份禮遇的是他,那他真的是做夢都能笑醒了。
哎,這麽賢明的人,怎麽就不是我大明的皇帝呢?
想到這裡,王文不自覺的就是一個激靈。
臥槽!
皇帝特麽的不是北狩了嗎?
現在國中無主啊!
如果.......
正在他要繼續想下去之時,他不正常的表現,被於謙給注意到了。
“王大人,您在想什麽?
為什麽你的表情,那麽的........”
於謙本來想說猥瑣,但想了想,這個詞用來形容朝庭的左都禦史,好像不太合適。
而王文顯然並沒有注意到於謙的表情。
此時的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案可行!
“於大人,您覺得郕王殿下如何?“
聽到王文這麽問,於謙想到沒想,就直接說道:
“處事果決,禮賢士士,有.......”
說到這裡,於謙突然想起了什麽,猛的止住不說了。
而他沒說的話,王文卻是直接替他說了出來。
“於大人是不是也覺得,郕王有明君之相?”
看到王文直接把這話說了出來,於謙震驚的看著他。
要知道,他們大明現在可是有皇帝的啊,雖然北狩了,人家也是皇帝啊!
而且,人家的兒子,剛剛被立為了皇太子。
他們現在在這討論另一個人有明君之相,這特麽一旦傳出去,他們可就玩完了。
謹慎的打開門看了看,發現外面一個人都沒有,他才返回來。
“王大人,這種話你怎麽敢......”
而王文卻是不等他問完,就直接說道:
“於大人,難道本官說的不對嗎?
咱們都是大明的臣子,你什麽時候聽說過,咱們大明,有向臣子行禮的皇帝?
又什麽時候聽說過,大明有問都不問,就敢把軍國大事交給臣子直接處理的皇帝?
如此禮賢下士,又信任大臣的皇帝,我們大明什麽時候有過?
這是我大明的福氣啊!
而且,現在陛下北狩了,皇太子又那麽小。
土木堡一役,我大明本就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要是再加上主少國疑的話,你真的覺得,我大明能度過這一次的難關嗎?
我們現在,正需要一位雄主,站出來主持大局。
你不覺得,現在這個時候,只有郕王殿下站出來,才是最合適的嗎?
而且,郕王他是陛下的親弟弟,兄終弟及的例子不要太多,我們大明出一個,又怎麽了?”
“這.......”
眼看於謙還下不了決心,王文一下子就急了。
“哎呀,我的於大人啊,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再猶豫下去,說不定我們大明就沒了!”
“既然王大人如此推心置腹,於謙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說實話,於謙也覺得郕王殿下,乃是不出世的明主。
可是,宮中權勢都由太后把持,郕王殿下空有監國之職,卻無監國之權。
就算我們想要擁立新主,沒有太后和大臣們的同意,又有什麽用啊?”
於謙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之後,王文卻是直接擺了他一眼。
“於大人啊,本官算是發現了,若論軍事,如今的京師裡面,您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但是,要論玩政治,您還是不太行啊!
殿下他不是已經全權委任您來處置王振余黨之事了嗎?”
“是啊,可是這跟擁立殿下,有什麽關系?”
看到於謙還沒想明白其中的關鍵,王文無奈的以手扶額。
“哎喲,我的於大人啊,您不會是在逗我玩呢吧?
您想一想,王振和他的黨羽,這些年來,害了多少人?
滿朝的大臣,跟他有仇的,又有多少?
郕王殿下如今下了決心,要處置王振余黨,滿朝的大臣,有多少人要欠下郕王殿下的人情?
又有多少人,會因些對郕王殿下心生好感?”
“啊?就憑這個?”
“當然不能僅憑這個啦!
我的於大人啊,您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郕王殿下把清理余黨的任何交給了您,而京師現在僅存的兵力,又全在您的手中。
這個時候,如果他們識相了,那大家就一起開開心心的擁立郕王殿下上位。
如果他們不識相,那他就是王振余黨,咱們也就隻好請他們赴死了!”
王文這話一說完,於謙直接就呆立在當場。
好半天,他才結結巴巴的說道:
“這.......這.......這
這樣會不會冤枉了人?“
看到一臉茫然的於謙,王文真想照著他腦瓜彈一下,把他給彈醒了。
不過想想自己和對方的武力差距,他明智的放下了這個想法。
“冤枉什麽人?自古以來,清理亂黨不都是這樣的嗎?
行了行了,我的於大人啊,您就說吧,您想不想郕王殿下做我們的陛下?”
“當然想了!”
“那就行了嘛!
郕王殿下不是讓您清理王振的余黨嗎?
您就放心大膽的清理,最好能把聲勢搞的稍微大一點兒!
剩下的事情, 就交給我來操辦吧!
您就放心的等著做您的從龍第一功臣就行了!”
半個時辰之後,於謙在王文的恭送之下,從他的府上走了出來、
一直走到拐過了街角,王文看不到的地方,於謙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了笑容。
呵呵!
他於謙是個直人沒錯,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政治是個什麽東西。
自己劉禪在大殿裡向他行禮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了,大明帝國的皇帝,必須要換一個。
倒不是他有什麽私心,而是那位大明戰神,真的不是個當皇帝的料!
現在有了這麽好的機會,那個廢物皇帝北狩了,兵權又全到了他的手裡。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了一個不出世的明主。
如此天時地利人各之下,他要還不知道該做什麽,他於謙這輩子也就白活了。
只是,他實在是不願意與那些文官們多打交道。
並不是他不會與這些人打交道,而是如果他主動出手的話,就必須要有妥協。
要妥協,就要付出代價。
這才有了他今天的左都禦史府一行。
這一行,他完全把自己放在了獵物的位置上,任由那王文圍剿。
只是,王文永遠不會知道,其實他才是那個獵物。
如此以來,他就可以任由王文去和他們拉扯。
而他於謙,只需要舉著屠刀站在王文的背後,請那些獅子大開口的人赴死就行。
只有這樣,才能以最小的代價,保明君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