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年、田陽這些離的近的昨日已經過來幫忙了,一大早,便有不少昔日好友前來,基本上都是下邳混的不錯的小商賈,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種,有熟悉的,也有不熟的。
如今楚南成了呂布女婿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這次開設鹽莊,薛年、田陽、任兆這些第一批進駐鹽莊的賺的盆滿缽滿,這些人自然也想過來分一分,甭管呂布怎樣,畢竟這也是條往上走的路。
就如同昔日楚南一般,留給這些人往上爬的機會並不多。
“子炎兄,恭喜啊!”伊言帶著賀禮進來,對著楚南微笑道。
楚南已經正式被任命為縣令,雖然領了個出使的職務,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上任,但卻是正式從吏晉升為官了,有了呂布女婿這層身份,只要呂布一天不倒,楚南在徐州的地位就不會動搖。
“正禮兄,多謝。”雖然不是一路人,但既然來了,楚南自然不能慢待,刺史府衙署中,自己最熟的也就是這個。
寒暄半晌後,又有好友過來,楚南對著伊言笑道:“今日客多,若有招待不周之處,正禮兄切莫怪罪。”
“哪裡哪裡。”
今日賓客確實多,不一會兒,刺史張弘(張弘確實是呂布手下徐州刺史,歷史上確有其人,跟江東張紘並非一人)也來了,名義上來說,張弘還是楚南昔日的上級,楚南如今大婚,自然要來。
“楚家到了這一代,倒是有興盛之相。”伊言坐在張弘一旁的桌案上,看著楚家賓客滿座,其中不乏有徐州大族,比如糜芳,如今便在楚南身邊,看樣子關系親近,還有呂布麾下不少將領也來了,楚南這算是興起了。
“終究是無根飄萍呐~”張弘端起酒觴抿了一口,輕笑道。
看似高朋滿座,但事實上,皆是因他是呂布女婿的緣故,但呂布又能蹦躂多久?
伊言笑著點點頭,正想說什麽,卻愕然看到兩名青年帶著家仆進來,有些訝然道:“元龍公子怎也來了?”
張弘聞言看去,正看到楚南跟陳登一邊說一邊把人引來這邊。
呂布嫁女,陳家不是該去呂布那邊嗎?怎來了這裡?而且陳登和陳應二人都來了。
楚南跟陳登倒是沒有說太多,畢竟這算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甚至楚南都不明白陳登為何會來,賓客過多,楚南也不好跟陳登多言,禮貌的將陳登引來這邊後,便又去接客了。
“元龍,你與子炎相熟?”楚南離開後,張弘有些詫異的看向陳登。
“今日初次相見,不過此人頗有不凡,卻是早想相見。”陳登笑道。
“不凡?”張弘訝異的看了陳登一眼,倒是沒想到楚南有何處不凡。
“是啊,以一人之力幾乎將徐州整個鹽市拿在手中,整個徐州士族皆被他一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陳登感慨道。
自然沒這麽誇張,背後還得有呂布撐腰,沒了呂布的命令,若隻憑楚南,就算有了新的製鹽之法,也絕難顛覆整個鹽市,更多的是被世家豪族得了方法後,剔除局去。
不過捧一捧也沒壞處,多些人注意到楚南對陳登來說更好,呂布身邊多了個能做事的人,雖於大局無礙,但終歸還是有些影響的。
“金曹之事,公子恕罪,那張遠乃溫侯親自任命,雖在刺史府,卻不受在下調遣,實難插手。”張弘歉意道。
之前陳應是想楚南離開後,將金曹之位抓在手中,這位置之前沒人要,
現在卻是香餑餑,給個縣令都未必肯換。 “無妨,還要多謝使君費心了,不管成與不成,這份情誼,在下都是記得的。”
這次楚南大婚,楚家的賓客有些雜,既有商販,又有士人官吏,這本是兩個不同的圈子,基本上不可能坐一塊兒的,但今日卻是坐在了一起。
商賈們談天說地,葷話頻出,讓到場的士人官吏多少有些皺眉。
“子炎,時辰差不多了,該去接親了。”薛年匆匆來到楚南身邊,對著楚南道。
楚南點點頭,跟眼前的賓客告罪一聲後,便帶著迎親隊伍前去接親了。
另一邊,呂家。
作為徐州之主的女兒,呂玲綺出嫁的排場自然不小。
平日裡,呂玲綺多是一身勁裝打扮,今日卻是一身盛裝,讓習慣了勁裝輕松地呂玲綺頗為不適。
“你爹現在對那楚南倒是頗為信賴,聽說前些時日立下了大功,這幾日常聽你爹讚他。”嚴氏為女兒梳妝,一邊感慨道。
呂玲綺眸子清澈如潭,略施粉黛的臉色素白,聞言也只是點點頭,略顯清冷的眸子裡,多少帶著幾分緊張。
雖然這樁婚事算是她一手促成的,但真到了嫁人這天,心中還是有些對未來的忐忑。
“娘,你說夫君他……會同意讓我作戰嗎?”呂玲綺問道。
“……”嚴氏沉默片刻後,歎息道:“我兒這般好相貌,為何總想著打打殺殺。”
“孩兒說不上來,但總覺的父親處境不好,家中皆是女子,幫不上大忙,孩兒也幫不了,但能幫父親分擔一些總是好的。”
女兒是身懷神力者,也有一身好武藝,這些嚴氏自是知道的,因為神力的存在,女子上戰場也並非不可能,但為人父母的,又有幾個願意孩子上戰場去跟男人拚命?
“子炎應該也是個要強之人。”一旁整理嫁妝的貂蟬輕聲道:“否則也不會大婚在即,跑去立了這麽一樁大功,心底裡,怕也是不希望因家世而被輕視。”
這種男人,大概率是不希望妻子建功立業的。
貂蟬輕歎了口氣,也幸虧天地有變,女子偶爾也會有覺醒神力者,否則呂玲綺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就算現在,嫁過去之後楚南會不會同意也是兩說。
“夫人,楚家迎親的來了。”正說話間,有婢女進來,對著嚴氏一禮道。
呂玲綺捏著衣服的手不由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