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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呢……
总不能神树有吸收气运的功能,连一次小小的奇迹都没有发生吧。但凡出现哪怕只有一次的,小小的奇迹,这个世界也不会是她刚来时见到的模样。
就犹如……
一个已经死亡的世界意志,无法庇护祂的子民。
第184章
“高兴吗?斑。”千代低声如此问着。
斑仰起头,看起来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脖子,末了蹲下身,双手放在膝盖上,侧仰着头看着千代的脸,做出如此孩子气行为的,太平国唯一的将忍笑得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的道:“很开心呢。我们……都是同根同源的人类啊。”
失落文明的考古势必会给整个世界的人都带来巨大的精神革命,其中以忍者最盛。
“忍者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斑咧开嘴角,龇牙笑道,“不是外星人的后代,不是与普通人不同的异种,忍者和普通人一样,是源于着这个星球的意志,亿万万古代先人的希冀下诞生的,为对抗外星侵略者而诞生的被赋予众望的,复兴人族的世界意志的子民啊。”
忍者不是人类。
忍者是怪物。
忍者是外星人的后代。
忍者是工具。
……
千年来对忍者的无数定义,都是错误的。是被侵略的绝境中的人族,为了寻得一线生机,反利用神树诞下的希望。
既然普通人没有力量对抗外星人大筒木一族,那便改变自身,创造出忍者。就连忍者的这个称呼,也是来源于大筒木羽衣的普通人妻子,教予他爱与和平的人类妻子兴华的起名。
忍者,忍人所不能忍者。
它原本的意思并非是让忍者成为泯灭人性的战争工具,而是为了延续来自人族的,被丢失的文明那不肯屈服的灵魂的意志。
千代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在斑炸毛之前收回手,学着他蹲下来,抬起手臂搂过他的脖子,十八岁的成年大人的额头,与八岁小女孩的额头相抵着。
这样近的距离里,王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好奇的孩子问着:“不生气吗?是一厢情愿的意志吧。”
“但千代也说过的吧……”斑看起来好像更开心的样子,“比起身体的不朽,灵魂的不朽更有价值。忍者是不会考虑千代你所担心的那个问题呢……毕竟忍者,是忍人所不能忍者吧?”
千代:“……”
蓝色的眼眸对视着面前的,斑黑色的眼眸。没有开启写轮眼的宇智波斑的眼睛是黑色的,黑色可以代表稳重也可以代表孤寂,却不能代表光明和希望。
然而她眼前的这名忍者,他的瞳孔里有光。好像繁星在闪烁着的,找到了自己的根源,找到了作为忍者出生的意义,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
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高兴着,不仅是他,在知晓失落文明之后的所有忍者,他们的眼里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光。
这是他们在漫长的千年流浪时光里,第一次找到了属于忍者的脊梁。那为了方便战斗,而习惯性微微佝偻的时刻摆出戒备状态的腰背,也跟着直挺起来。
他们找到了栖息之地。这份栖息之地不是单指国家,不是单指这个星球,而是灵魂。
从身体到灵魂,再到意志,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的栖息之地。他们不再是流离世外漂泊的灵魂。
这种认同感不是千代能够给予的,她能给予忍者尊严与地位,能给予他们安全感和生命的方向,但她给予不了忍者那千年来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思想深处的枯竭河岸的清泉。
——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千代微笑着,碧蓝色的眼眸微微弯起,不是怒极的冷笑,也不是被逗乐时的欢笑。
是很单纯的,快乐无邪的笑容。犹如不谙世事的,给颗糖就能傻乐半天的,像是普通小孩子那样的发自内心无忧无虑的笑脸。
“那很好哦。”
千代微微起身,屈着双膝,小小的唇瓣落在了被她这个笑脸恍惚心神的斑的,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年幼的王双手放在屈起的膝盖上,就像是被感染了一样,望进黑眸深处的碧蓝色的瞳孔,浮现出一粒小小的墨黑色的重瞳。
包裹住绝的那红色的泡沫,展现出了原本只有斑的眼睛才能看见的,闪烁着的黑色电流,电流融入红色的泡沫之中,就像是在泡沫表面画上一道道黑色的纹路。
斑红着脸颊慢了半拍的按住额头。
说实话他现在很慌,他自然是很喜欢和千代亲近的,在他心目中千代不仅是要效忠的主公,是意志的信标,也是他的知己挚友。
但是……
作为一名在感情上十足内敛的宇智波,他还是第一次被人亲吻额头,就连泉奈和父亲,连病逝的母亲都从没这么做过。
顶多就是亲脸而已……哦,脸亲得确实挺多的,泉奈脸上还有婴儿肥,肉嘟嘟的,他可喜欢亲了。
额头这种被忍者用护额护住的,对忍者而言算是很私密的位置,就连被触碰都会觉得羞耻,不是特别重要的人别想触碰分毫,更别说是被亲吻了。
而且做出这种行为的还是千代。
他还没有轮回眼,黑色的瞳孔似乎有圈圈在转动。
“这是祝福啊,宇智波斑。”千代笑着对僵硬住的将忍道,“因为人太多了,所以你就当个祝福的传递员吧。”
“传递员?”斑不解的看向千代。
千代直起身子,微微偏头说道:“嗯,是祝福。对你,对在座的不在座的所有人……”
她的视线扫过不远处那一群群真心跟随她的忠心的部下。
忍者和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和谐的站在一起。他们都只因一个人的意志而行动。
风吹乱她额前的发丝,她的声音融入风中,如蒲公英般的消散在空中。
“找到了呢……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所以……是祝福哦,对忍者的,对人族的,对这个世界的……祝福。还有——谢谢,真心的谢意。”
找到了啊,生命的意义。
那总是狂躁的,在心底扎根的无法宣泄的,来自对原生世界的恨意,来自对命运不公的恨意,在这一刻都奇迹般的消散了。
非常奇怪的,奇怪到让千代的脑子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分析解析出来的定义。
但她就是从此刻的斑身上,此刻的面前这些忍者的身上,找到了共鸣,找到了作为千代这个人,存在的意义。
如此大的馈赠,难道不足以她道谢么?
自姐姐意外离世后,自进入异能特务科之后,自抛弃本名之后,自父母意外丧生之后,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第一次不带丝毫理由的,发出内心的没有丝毫阴霾的纯粹笑容。
斑愣愣的仰头望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