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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塞了一块糕点。
嗯,硬塞。力度之大让宁次以为对方是想用点心活活噎死自己。
酥脆的表壳,甜而不腻的内陷,带来的是味蕾的爆炸。素来不注重口腹之欲的宁次,羞耻的发现自己被这个点心折服了。
加上思虑过头,肚子也唱起空城计,也不客气的拿起剩下的点心吃起来。在病房待的那个晚上他就知道止水是什么性子,要是拒绝的话反而不妥。
止水吃得比他还快,一边吃一边说:“这可是泉奈老祖宗送我吃的,是只有王才能吃到的御用点心哦。真好吃啊,我都吃不出来这是什么馅儿。”
宁次比较矜持,擦了擦嘴角的酥油说:“吃出来又如何,你难道还想自己做吗?”
“为什么不可以?”止水疑惑的问。
宁次:“……你是忍者。”
止水:“我知道啊,那跟我喜欢偷点心菜谱和下厨有关系吗?”
止水坦荡的态度换来的是宁次的无语。他问:“你是来劝我的吧?也不用,我差不多想通了。”
颇有送客的意味。
但止水来的目的不是这个:“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和那个九尾人柱力是好朋友吧?”
宁次语气平淡的说:“他叫漩涡鸣人。还有,不是好友,是竞争对手。”中忍考试的时候,自己这个享誉天才之名的人被对方彻底打败,这个耻辱怎么都得洗刷。
止水点了点头:“那你知道漩涡鸣人是四代目的亲生儿子吗?”
宁次嘴里还含着一块点心,咳得撕心裂肺,差点没被带走。
看着反应止水就知道他不知道。叹气着说:“我是隐约猜到一点,当年木叶村也就只有玖辛奈大人是漩涡族人,而且她怀有身孕。但也不能完全肯定,因为全村人被下达了封口令,不许谈论九尾之事,且四代目夫妻是一同下葬的,说不准难产,孩子没生下来……说不准木叶当时确实有另一个漩涡家的婴儿……”
他猜测了这么多,也不敢肯定后来的九尾人柱力就是四代目之子。但正因为他说了这么多话,才更能体会到内心的纠结。
末了,他低声说:“作为四代目的遗孤,作为拯救了木叶的人,漩涡鸣人遭遇……我所守护的到底是什么存在?”
因为宇智波颇受排挤,写轮眼被视为一种诅咒般的力量,他们迫切的想要融入木叶获得权柄,年幼时就表现出天赋的止水在很小年纪就进入暗部。
一个人的环境是很重要的,尤其对于心智不全的孩子。他作为宇智波族人,在周围流言蜚语之下,也觉得是家族不够知足。但即便如此,他也深爱着这个家族。
所以他才会那么努力的隐瞒家族想要叛变的消息,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阻止他们。可或许是经历了生死之难,夺走自己一只眼睛的还是木叶高层顾问志村团藏……
若说志村团藏是颗老鼠屎,那漩涡鸣人的事情又如何解释?为了木叶村而牺牲的四代目夫妻,其留下来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孤儿,一个人人排挤的九尾人柱力。
他以前有诸多的猜测,只是不敢细想,因为他觉得木叶不应该那么不堪。所以他逃避这个问题。
人会为自己不想接受的事情相出各种各样替别人开脱的理由,但在四代目夫妻明确的说出漩涡鸣人是他们的儿子,一半的九尾封印在对方身上后,已经做不到自欺欺人。
命令是高层下的,当时在任的是三代目火影。
他不相信这件事真的能瞒得那么紧,四代目牺牲的时候止水只是个孩子,他能想到的事情,没可能那些当时正处于青壮年的忍者也没想到。
但他们选择了沉默,选择默认了漩涡鸣人在村子里被孤立的事实。
他被安置在一栋老居民楼里,那栋楼的住户很少,虽然衣食无忧,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只是吃饱喝足就行。尤其在那老居民楼一步之外,便是喧闹的热闹的人群。
被家族排挤的止水很明白孤独是什么滋味。而一个从婴儿时期就被排挤的九尾人柱力……他们到底是想培养出什么样的存在?
既然是人柱力,不应该给予更多关爱,让他对村子更有归属感吗?
况且……宇智波家族已经被灭族。灭在了宇智波鼬手里,只剩下一个族长家的幼子宇智波佐助。
止水不是傻子,他知道其中肯定有蹊跷。如果宇智波鼬是单纯的疯子,他能弑父母,弑族人,弑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为什么唯独留下佐助,若他真的不忍心对亲弟弟下手,为什么将对方一个人丢在村子里,自己叛逃?就不担心佐助在村子里会遭遇些什么吗?
这里面肯定是有某种交易。而他会和谁交易?
——三代目火影。
出现一个志村团藏,还可以安慰自己催眠自己。但出现一个三代目火影,就等于整个高层狼狈为奸。
木叶的顶上,已经被阴影覆盖。长成了苍天大树,枝繁叶茂,树冠的重量超过了枝干的承受力,腐朽死亡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止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末,对沉默不语的宁次说:“我们的命都是那位王救的,她不可能放我们离开。而既然村子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为什么还要继续维护它呢?”
止水的表情很平静,但那只深红的眼睛,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犹如漩涡一般深邃的写轮眼,藏匿着的心思让人难猜。
止水:“即便有机会回去,我也只会选择——摧毁木叶。”
这股深浓的,爱转化成的恨意,会酝酿出无边的狱火,将之燃烧殆尽!
第125章
“漩涡鸣人……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千代是看过日向宁次之前提交的审问报告,里面也提到了这个九尾人柱力。单是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没有深想。
却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四代目火影的儿子。
千代倒胃口的瞥了瞥唇:“虽说是喜事,但以这种原因接受你们的臣服,到底还是让人有些不快。”
她叹息一声,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在玖辛奈刚进门的时候,考虑到她还没出月子,千代是让人赐座的。
被玖辛奈拒绝了。千代也就由着她,赐座本就是恩典,年纪大的臣子她也都是赐座的,可若要她这个王三催四请,她没这个闲工夫。
波风水门惭愧的道:“很抱歉,让您忧心了。”
无论如何,面前这个王对他们礼数周全,上行下效,他们也没有被为难,加上自己和玖辛奈还与祖先们相认,对两名孤儿来说感触颇深。
血缘关系很是奇妙,明明从未相见过,更甚至二人连族谱都背不出来,父母的姓名都不记得,可在见面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奇妙的缘分在体内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