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轎車停靠在別墅區,明易在下山車前才睜開眼睛看向林昔:
“車你就開走吧,明天早上來找我,直接在我家後院學習後續的東西。”
“還有,這裡有兩張照片,你給我盯好,一旦發現照片裡的人,第一時間通知我。”
言罷,明易便下車回了家。
轎車內,林昔看著手中的兩張照片陷入了沉思。
其中一張他知道,這是老大最小的弟弟明台。
另一張是一位年輕女性,臉蛋精致小巧,十分秀氣,照片上標記的人名為於曼麗。
而正是因為這張照片,林昔陷入了沉思。
原因很簡單,這照片完全是手繪的,惟妙惟肖很是生動。
“於曼麗?老大找她做什麽,難道是老情人?”
想到這,林昔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回到家的明易,一進門就迎來了大姐的盤問。
“阿易,你這一整天的都去哪了,吃飯了沒有?”
明易脫下風衣,阿香笑眯眯地跑過來接走,明易這才快步走到明鏡身邊的沙發坐下:
“出去了一趟,飯當然吃了,你弟弟我吃飯您還不知道嘛,積極得很。”
明鏡翻了個白眼,幫明易倒了杯溫水後說道:
“商盟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目前框架都搭了起來。”
“杜月笙讓我給你帶句話,青幫的兄弟都鋪出去了,這份是挑選出來的名單,你看著安排吧。”
接過名單,明易掃了眼後就掏出打火機焚毀:
“嗯,這些人我會暫時集中起來,讓林昔對他們進行一些簡單的培訓,先將一部分埋入各個官方部門,剩下的我另有安排。”
明鏡對這些事並不在意,反正明易怎麽做,她都會全力支持的。
見大姐沒有說話,明易也沒有繼續將具體的安排告知,不過今天,明易還是打算將接下來的一些安排和自己的某些事情盡快跟大姐說清楚。
畢竟明易可不想像偽裝者中自己大哥明樓那般,不聲不響加入了汪偽那邊,被大姐巴掌家法一條龍服務。
“大姐,沒什麽事的話我陪你到後院走走?”
明鏡詫異的看向明易,放下手中的報紙後,愣了兩秒才笑著點了點頭。
阿香見大小姐和二少爺起身要走,連忙就跑了上來。
看到這條小尾巴,明易一探手掐住她的後脖頸又提了起來。
本來嘻嘻直笑跑過來的阿香,瞬間就懸在了空中,小臉頓時苦了下來。
命運再一次掐住了她的後脖頸。
阿香嘟著嘴,滿眼幽怨,雙手雙腳一陣亂甩,委屈巴巴的說道:
“大小姐你看看,二少爺又欺負我!”
明鏡輕笑一聲,瞪了眼明易示意他將阿香放了下來,這才抬手揉了揉阿香的腦袋:
“阿香,我和阿易去後院轉轉,你不用跟著,在客廳玩吧,要是有電話來你也好通知我們。”
阿香皺著瓊鼻朝明易做了個鬼臉,這才笑嘻嘻地應下了明鏡的安排。
看著明易和明鏡去了後院,阿香這才碎碎念地坐在了沙發上:
“壞少爺真是壞死了,我都長胖了好幾斤了,壞少爺還能這麽輕松把我提起來,哼,不行,我要多吃飯長高高,徹底擺脫二少爺的魔掐!”
說起來,阿香的年紀跟秀珠一般,
也是明易從小帶大的。 雖然她是明家的丫鬟,但在明家人看來,阿香早就是他們的家人、小妹妹了。
不過阿香就只在明易和明台面前才敢調皮,面對明樓和明誠,阿香乖巧的很。
明家後院,明易扶著明鏡的胳膊,慢悠悠地走著。
雖然已經到了秋天,但明家後院依然是姹紫嫣紅的,時常走走,讓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特別是院子裡對著微風迎面而來的陣陣幽香,使人如同置身在花海中,怎一個妙字了得!
“阿易,說吧,找我過來有什麽事?”
對於明易,明鏡那是了如指掌,他撅一撅屁股,明鏡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想幹什麽了。
只是這次,明鏡的心卻有些亂,因為她猜出了一些,眼底也藏著一抹憂色。
“嘿嘿,果然逃不過大姐的法眼,今天我想跟大姐說一件......應該算是很嚴肅的事情。”
明鏡哦了一聲,好奇的偏頭看向明易:
“說說看,我倒要知道有多嚴肅?”
明易扶著明鏡到了涼亭坐下,不著痕跡地探手在欄凳下一摸,在整理好思路後這才悠悠說道:
“大姐,汪偽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聽到汪偽兩個字,明鏡眼底一陣凶光閃爍,有仇視亦有濤濤恨意。
本來,按照明易的記憶,汪偽是在1940年3月左右成立的,可這個世界,它的出現卻提前了,不過也是這幾天的事情。
而汪偽提前成立的代價就是,被小鬼子的人滲透得更加徹底,與小鬼子的依托關系更加緊密,妥妥地就是賣國賊派系,連遮羞布都沒有的那種。
“好端端的,說它做什麽?”
明鏡很不願提起汪這個姓氏,更別說汪偽這樣的外國賊派系了。
明易握住明鏡的手,鄭重地繼續說道:
“大姐,如今的局勢,要是小鬼子真的打了進來,魔都真的陷落,到那時候,汪偽的人肯定會來魔都插一腳。”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所以我決定......”
明易話還沒說完,明鏡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不行!”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父母的仇你大哥會去報,即使你大哥不去,還有你大姐我,什麽時候輪到你去冒險了?”
明易苦笑一聲,大姐這也不等他把話說完,不過現在,還是得先解釋清楚,隨即明易目光深邃、情感炙烈地望著明鏡:
“大姐,國仇家恨,這不是個別人的事情,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大姐從小就教導我們兄弟要愛國愛民,如今人民深陷水深火熱,又值國土淪喪之時,我明家男兒怎能龜縮在後?”
“再者,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言罷,明易站了起來,目光幽幽地望向遠方。
坐在欄凳上的明鏡抿著嘴,聽了這話後也猛地跟著站了起來:
“沒有回頭路了?阿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覺得我已經很縱容你了,你要青幫你要情報,我支持你,我無條件的支持!”
“難道這些還不夠嗎?你偏要卷入到鬥爭的旋渦裡去,現在還跟我說沒有回頭路了,那我倒要問問,你怎麽就沒了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