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下去怕要全軍覆沒了。
關鍵是現在士氣低落草木皆兵,稍有個風吹草動,都能導致隊伍崩盤,是需要好好的整頓休息一下了。
公孫瓚這時候有點後悔,不應該趁著打敗黃巾賊的大勝之勢攻打袁紹,當穩扎穩打好生經營整頓消化勝利果實就對了。
都怪自己當時太飄了,以為論天下武德之豐沛,舍我公孫伯圭就無第二人了。
現實總是打臉太快,令人猝不及防啊。
界橋、龍湊的接連失敗讓公孫瓚收斂許多,也不提經略青州、徐州、兗州的事了,率領殘兵敗將乖乖退回了渤海。又怕袁紹出兵北上斷了自己回家的路,在渤海稍事休整,連忙又帶著人馬往幽州返回。
留下從弟公孫范駐扎渤海,繼續招兵買馬囤積糧草,以待日後東山再起。
公孫瓚和袁紹大打出手忙著瞎折騰的這段時間裡,劉和在薊城繼續加強實力。
短短時間內,又招募了兩千青壯入伍,都是來自於外州郡遷徙過來的流民們。他們定居下來後,有地種有事做,歸屬感越來越強。
加上劉和的募兵條件很好,青壯年就爭先恐後的入伍投效。而工坊那邊這段時間也製造積累了許多裝備,就給這些新兵們裝配上了。
這時候長安朝廷派來的使者跋山涉水趕了過來,傳達朝廷新的任命。
升遷幽州牧劉虞為太傅,漢帝國眼下唯一的上公。並且要求劉虞接到聖旨詔書後擇日前往長安朝廷。
劉和也有敕封。原來的假節、並州牧、蘭陵侯、霸郎軍大都督的頭銜都沒有變,但是軍事管轄的區域范圍大幅增加了。
由原來的總督河內外加並州九郡共十郡軍事事宜的權限,大幅擴張,現在的前綴頭銜是這樣的。
“任命劉和鎮北將軍、假節、並州牧、封蘭陵侯、霸郎軍大都督,總督並州、幽州、冀州三州軍務,外加河內、河南兩郡軍務。”
這敕封一下來,可謂是幽州震動,幽州幕府上下的屬吏官員們都樂傻了,我的老天,長安朝廷這般信任咱們劉使君和大公子啊!
敕封劉使君為太傅,那上一任可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家主袁隗,是現在帝國唯一的上公,太傅,乃是天下人老師的老師,這榮譽至高無上了,是讀書人想都不敢想的夢想。
再說咱們大公子,可真是年紀輕輕就得聖意眷顧,總督三州軍務,再加上河內、河南的軍務,漢帝國近乎四分之一疆域的軍務權柄操在手中。
但是也有一些人有點高興之余有點提心吊膽,現在的長安朝廷為董卓所把持,這個任命無異於就是董卓的意思,真為他所倚重,未見得是什麽好事啊。
尤其是還要讓劉使君接到詔書後,擇日啟程前往長安履行太傅職責,這不是等於將身自投虎穴麽。
詔書裡還有一些對幽州官員的任命,比如趙雲被任命平賊校尉,田豫白馬都尉,任命孫瑾為漁陽太守,任命閻柔為護烏桓校尉,閻志為都尉等等,不一而絕。
大致都按照劉和上書表奏的內容給敕封的,董太師還真給面子。
除了劉虞升遷太傅,已經自己成了總督三州軍務這個算是意外之處吧,其他的沒超過預想。
安頓了朝廷使者之後,
劉虞、劉和爺倆個私下密談。 劉虞歎口氣道:“沒想到咱們爺倆個剛團聚,就又要分開了。相聚時短分別長,人生總是無奈。”
劉和便勸他道:“阿翁,動身前往長安履職的事,我覺得可以等等,拖他幾個月也不是不行,反正山高路遠,董卓也不能跑來揪你過去。”
“董卓此番任命不懷好意啊。”
劉虞顯得憂心忡忡,繼續說道:“總督三州、河內、河南軍務,未免有禍水東引的意味。並、幽兩州也就罷了,都為你我所掌控。只是把冀州軍務也交予你手,這擺明把汝與袁紹樹立為敵啊。就算現在與袁紹爭奪冀州的公孫瓚也會大為不滿,徒然激化彼此的矛盾。”
他又說:“河內緊挨魏郡,河南卻毗鄰潁川和南陽,這是要把對抗關東諸侯的擔子強加於汝也。子玉,我覺得這很麻煩。”
劉和淡然一笑道:“這不過驅虎吞狼的法子,雕蟲小技而已,我自有分寸。”
可以說劉和橫插一腳在冀州的攪局,結果讓董卓非常滿意,有了劉虞劉和父子在關東的做大,大大增加與關東諸侯抗衡的資本。
至於說能不能抗住關東諸侯的圍剿就不管了,打得兩敗俱傷最好, 我董太師正好可以派人來收拾殘局。
劉虞搖搖頭,自有分寸,怎麽自有分寸法?
董卓幫你樹起來的敵人,還不得靠實力一個個打倒才行。
朝廷對劉虞、劉和父子任命的消息很快傳遍大漢十三州,可以說是天下震動,羨慕嫉妒恨的大有人在。
憑什麽?為什麽?劉虞父子到底為大漢做了什麽?
要給他們父子如此殊榮,敕封劉虞太傅之位已經是極致榮寵,還有給劉和那豎子總督三州軍務的權柄,這是嫌他還不夠張狂嗎!
不行了,受不了了,太氣人了!
最恨的莫過於實際佔了冀州卻沒得朝廷認證的袁紹,以及坐擁幽州最強武力正和袁紹打得頭破血流的公孫瓚,還有在東郡拓展業務的曹操等人,都覺得劉和受祖先恩澤得來的太容易。
講真,若論出身和基礎底牌,這些漢末群雄還真沒有能趕得上劉和的。
漢末稱霸的幾個漢室宗親,起步的條件都很好。
象幽州牧劉虞、益州牧劉焉、荊州牧劉表、兗州刺史劉岱等人,真還都是借了出身血統的光。
至於說這些人後來都被其他諸侯勢力吞並,只能是時也命也或者是個人能力不行的原因了,看來是和平盛世出身好加成大,大為有利。
亂世時除了這個之外,還真的要有足夠牛的本事。
曹操這樣的人,治世亂世都能博得一席之地,許劭的“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評語還真不是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