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輕輕的呼出了一口白白的哈氣。
此時蘇木和張遼身上都穿著大同城產出的羊毛大衣。
蘇木呼出了一口哈氣之後。
也是將羊毛大衣的領子豎起來擋在了臉上。
雖然蘇木頭上戴著他設計的皮帽子。
但是他此時沒有騎馬。
也就沒有將帽子兩側的‘耳朵’放下來遮住臉頰。
就在蘇木感覺自己的腳趾被凍木了的時候。
遠處也是響起了轟隆隆的馬蹄聲。
隨後蘇木也是感覺到了腳下大地的震動。
“是奉先來了!”
張遼此時也是揉了揉凍僵了的臉頰朝著蘇木說道。
張遼話音剛落。
呂布也是帶著身後的騎兵來到了蘇木的身前。
“籲~~~”
呂布騎在馬上一拉韁繩拽住了胯下的戰馬。
隨著呂布的動作。
在他身後的鮮卑騎兵們也都是齊刷刷的拽住了戰馬。
“下馬!”
呂布高聲喊道。
隨後也是帶著身後的士卒一起翻身下了戰馬。
“主公!”
下了戰馬之後。
呂布也是朝著身後的眾騎卒一揮手。
然後他就帶著身後的騎卒異口同聲的朝著蘇木行禮打著招呼。
蘇木見狀也是連忙笑著上前了幾步。
他伸出了凍得有些發紅的雙手。
用力的扶起了身前行禮的呂布。
“免禮!”
蘇木說著話也是扶起了呂布。
他拍了拍呂布身上的鐵甲笑著說道。
“奉先何必如此!”
那呂布身上的鐵甲就是馬邑城府庫內存著的鐵甲。
本來蘇木是打算用曲轅犁和馬邑城前任縣令王元換這些鐵甲的。
卻是沒想到被蔡邕的一封書信將蘇木送到了馬邑城縣令的位置上。
蘇木在得知鮮卑人要入寇之後。
也是毫不吝嗇的將馬邑城府庫內的所有鐵甲都發給了自己麾下的各個將領。
高順、呂布、曹性、張遼、蘇奇這些高級將領都分到了一副鐵鎧甲。
此時呂布被蘇木扶起來之後。
也是笑著回道。
“君臣之禮不可廢!”
呂布這一年來跟著蘇木在蔡邕的學堂中學了不少知識和道理。
呂布整體的性格上也是有了一些改變。
經過蔡邕的教誨調教。
呂布身上的那種邊郡武夫的做派改變了不少。
不光是知識上氣質上的改變。
最重要的改變是思想上的改變。
以前呂布想的都是如何出人頭地,如何向上爬。
這一年來由蘇木和蔡邕反覆的教導和潛移默化之後。
呂布身上竟然也是有了忠義的思想。
蘇木此時看著氣質溫潤不少的呂布。
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做了改變的呂布。
恐怕將不會是那個‘專捅義父’的呂布了。
蘇木和呂布寒暄了幾句之後。
也是和呂布一起慰問了一下呂布帶來的一百騎卒。
蘇木本想帶著四百騎卒保護自己的。
此時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獨自進城討糧食的流民頭子了。
所以蘇木也是不想在把自己放置於險境之中。
可是呂布得了蘇木要帶四百人的消息之後。
也是委婉的勸了蘇木幾句。
畢竟此時天寒地凍要帶著四百騎卒的物資趕路。
那恐怕三日之內都到不了雁門郡郡治陰館城。
所以經過呂布的勸說之後。
蘇木也是同意了呂布的觀點。
那就是他呂奉先帶著一百士卒也能保護好蘇木這個主公。
蘇木簡單的與騎卒們說了會話。
也是和張遼呂布一起帶著一百騎卒趕去了陰館城。
雁門郡郡治,陰館城。
此時的陰館城早就得了鮮卑人要入寇的消息。
四處城門也僅僅是開了一處朝向大漢內郡的南城門。
此時正是北地的冬季。
雖然只是開了一處城門。
倒也是沒有影響周圍百姓的生活。
陰館城的南城門處此時也只是稀稀拉拉的有幾個進城的百姓。
這些進城的百姓都是在城中有族人的。
從族人口中得了鮮卑要入寇的消息。
所以都收拾了細軟進城來投奔城內的族人了。
就在這些百姓在守門士卒的檢查下緩慢進城的時候。
陰館城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站在城上望樓的大漢士卒高聲呼喊著。
“是鮮卑人,鮮卑人來了……”
隨著那望樓上士卒的叫喊聲。
望樓上也是響起了一陣鍾聲。
“鐺鐺鐺……”
“鐺鐺鐺……”
隨著示警的鍾聲響起。
陰館城的南城門處也是慌亂了起來。
“快快快!都進來……”
守衛城門的士卒連拉帶拽的將擁擠在城門口的百姓拽了進去。
隨後也是不再等待城門外的百姓跑進來。
直接命令手下的士卒抓緊關閉城門。
“快關城門……快關城門……”
“吱呀……吱呀……”
半開的南城門很快就關上了。
隻留下了城門外百姓的哭喊聲。
“放我們進去吧……”
“行行好,開一下城門吧!”
“開一條縫就行!”
門外百姓的哭喊聲絲毫打動不了城門處的守軍。
守衛城門的隊率見城門已經關閉。
也是一臉凝重的跑到了城牆上的望樓。
他舉目望去。
只見花白的大地上跑過來大概一百余騎的鮮卑騎兵。
那鮮卑騎兵前方領頭的三個將領。
竟都是穿著一身鐵甲。
在他們身後的鮮卑騎卒則是都穿著一身皮甲。
那隊率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
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的觀瞧了一下。
“乖乖,這支鮮卑騎兵是鮮卑大汗的親兵隊吧!”
那隊率感歎了一聲後繼續喃喃自語道。
“這些騎卒不光全部著甲,外邊還都穿著……那穿的是羊毛大衣吧……我的老天爺啊,那大衣我就見過郡裡的府君穿過……”
就在那隊率目瞪口呆震驚的望著蘇木帶著的騎兵隊的時候。
蘇木也是領著麾下的騎兵隊來到了陰館城外。
“籲~~~”
蘇木一拉韁繩勒住了奔跑的戰馬。
他騎在馬上嘴角帶著笑容的朝著城上的守軍喊道。
“某乃馬邑城縣令蘇伯仁,奉府君之命前來……”
蘇木的話剛喊了兩句。
城上就傳來了那隊率的聲音。
“呸,你個鮮卑狗還在這惺惺作態……”
那城牆上的隊率站在城頭探出一個帶著頭盔的腦袋朝著城下吐了一口吐沫。
“整個大漢都算上,你家阿翁也是沒見過那個縣令能養得起這樣一隻騎兵隊的……”
那隊率越說越氣此時也是不再躲藏直接站起身指著蘇木身後的騎兵隊喊道。
“你要騙人你也找點漢人百姓來啊,你帶著這麽多鮮卑人過來就說是馬邑城縣令,你當我是村頭的二傻子啊!”
那隊率也是不傻。
他快速的喊完了話。
一撅屁股就躲在了城牆後邊。
生怕蘇木一怒之下射死他。
蘇木被那城牆上的隊率一頓‘數落’。
此時也是有些尷尬的扭頭望著身旁的呂布和張遼笑了笑了。
呂布和張遼二人看著有些尷尬的蘇木。
也都是笑了起來。
張遼也是在幾人的笑聲中催馬上前了幾步。
他朝著城上的隊率拱了拱手高聲喊道。
“某乃馬邑張文遠,城上的可是王家外兄?”
那雁門郡郡守王澤本就是張遼的舅舅。
張遼平時也經常跟著母親來陰館城走親戚。
他看著那城牆上的隊率好像是母親的族人。
此時也是出聲詢問道。
“是文遠麽?”
那守城的隊率聽聞城下來的是馬邑張氏的張遼。
也是收起了蹲在城牆下的屁股。
他探了探頭望了望城下的張遼。
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生怕城下的鮮卑人趁機射出幾支暗箭。
“呀!還真是文遠……”
那隊率終於是看清楚了張遼的樣貌。
“文遠恕罪,阿兄職責在身,還請文遠將馬邑使君的印信從吊籃上送上來!”
那隊率雖然是看見了張遼。
但還是沒有立即開門。
張遼聽了那隊率的話後也不多言。
催馬回到蘇木身邊。
蘇木也是聽見了那隊率的話。
他熟練的從腰間解下了裝著印信的布囊遞給了張遼。
張遼催馬回到城下望著那隊率放下的吊籃也是直接跳了上去。
他可不敢隻將蘇木的印信放上去。
那印信若是丟了沒了,蘇木這縣令估計也就要當到頭了。
張遼被拉上了城牆與那隊率互相拉著手臂寒暄了幾句之後。
陰館城的南城門也是‘吱呀……吱呀……’的重新打開了。
城上城下的守軍士卒望著蘇木和呂布帶著軍容齊整的鮮卑騎卒走進了城門中。
他們都紛紛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隨即,他們又將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騎在一匹白馬上的蘇木。
“莫非,這些騎兵真的都是馬邑縣蘇使君的?”
“這也太強了吧!”
“他是怎麽收服這麽多鮮卑人的……”
“這些騎卒穿的也太好了吧!”
蘇木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騎在馬上。
耳中不時的就傳來一陣周圍士卒的豔羨聲。
不光是蘇木臉上帶著得意。
跟在他身後的鮮卑騎卒們也都是得意洋洋的望著兩旁衣著單薄的守衛士卒。
“嘁, 這雁門郡郡治內的守軍也不過如此……”
“若是由主公和呂司馬帶著,幾個衝擊就能衝散這些守卒……”
“哎,這些漢人守卒竟是連鞋子都沒有……”
這些鮮卑騎卒看著兩旁衣著破敗的守卒。
內心中也是充滿了對蘇木的敬佩。
在沒有跟著蘇木之前。
每個冬天他們都穿的還不如此時的這些守卒。
冬日裡若是遭了白災。
這些鮮卑士卒少說也要凍死三分之一。
蘇木就在所有士卒恭敬的目光中走進了陰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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