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於夫羅卻是面色驚慌的伸手拽住了那郭太的胳膊。
郭太感覺到胳膊上一緊,扭頭望去那於夫羅正滿臉驚恐的望著自己。
郭太沒有等於夫羅說話,他為了避免不遠處的護衛們發現此處發生的事情。
輕輕的抬手撥開了於夫羅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然後面色如常的低聲朝著那探子詢問道。
“臨汾城如何丟的?細細說來!”
那探子見郭太此時淡定如常,也是穩住了自己稍顯激動的心情。
隨後他從太史慈如何遣人騙開城門,如何帶隊守住城門引著大軍進了那臨汾城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那郭太也是能聚眾十萬余的黃巾首領。
臨汾城丟了他都面色不變。
可是此時聽那探子說完了太史慈的勇猛之後。
也是有些震驚的朝著那探子問道。
“世上真有如此猛將?”
此時於夫羅也是緩解了心中的慌張。
他也是出聲打斷了那郭太與探子之間的談話。
“那事情咱們以後再詳說吧,這臨汾城丟了,快想想我們該怎麽辦吧!”
郭太見那於夫羅一直慌慌張張的內心也是稍感不屑。
說什麽是南匈奴的大汗,不過是一慌慌張張的年輕人罷了。
那郭太內心中不屑,面上卻是沒有表露出來。
畢竟此時於夫羅手中有著戰力最為強悍的騎兵隊伍。
“大汗莫慌,臨汾城丟了咱們不進城就好了,繞過臨汾城到了河內郡南邊依然是咱們人多……”
於夫羅聽那郭太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此時也是慌忙的催促道。
“那咱們快走吧,再晚了,說不定那些敵軍就要追上來了……”
郭太被於夫羅這麽一追著。
也是覺得於夫羅的話有些道理。
此時確實不是閑聊的時候。
他趁那探子不注意,一刀捅進了那探子的小腹上。
“呃……呃……大帥……”
那探子長途跋涉就是為了給郭太傳信。
可是此時還未得到封賞,就得到了郭太刺到小腹上的一刀。
“兄弟莫要怪我,我不能留著你擾亂軍心!”
此時那探子帶來的消息只有於夫羅和郭太知道。
郭太為了保密也是朝著這探子下了死手。
郭太輕輕推開了那探子,手中握著帶血的匕首回首望向了身旁的於夫羅。
於夫羅看著渾身鮮血目光凶狠的郭太連忙害怕的朝著郭太擺手。
“大帥莫要看我,我一直跟在大帥身邊,定不會胡亂說話……”
那郭太見於夫羅識趣,也是咧開嘴笑了。
“嘿嘿,大汗說的哪裡話,此時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還能信不過你麽……”
那郭太剛殺完人身上還帶著凶戾之氣,此時雖然咧嘴笑著。
可是那笑容比哭還讓人難以接受。
郭太此時和那於夫羅二人各有心事。
二人都憂心忡忡的帶著隊伍按照蘇木規劃的路線朝著趙雲埋伏的地方趕去。
這二人一邊在心中想著心事,一邊帶著隊伍又行進了五裡左右。
正當他們以為脫離了蘇木軍的追擊時。
遠處的官道上一聲號炮響起,殺出來一隻全副武裝的騎兵隊伍。
這三百多騎正是埋伏在此處趙雲帶著的白馬義從。
“殺啊,殺啊!”
“不要放跑了郭太……”
“此路不通,快快受死……”
這白馬義從都是蘇木麾下的精銳騎卒。
平時都一起訓練的很是純熟了。
根本不用趙雲下什麽命令就自然的按照訓練時的戰法衝向了敵人。
“敵襲……”
“是騎兵……是騎兵……快跑啊!!”
“別去西邊,西邊是汾水河……跑不掉的……”
“南邊全是敵人……往東面跑……”
看見趙雲帶著白馬義從衝了過來。
那些白波軍也不等郭太發話,竟是一窩蜂的朝著東面的山路中跑去。
“大汗,快讓你麾下騎兵去攔一攔啊!!”
那郭太此時也是混在了慌亂的流民中朝著身旁的於夫羅大聲喊道。
“攔不住啊,大帥,你看那些騎卒身上的鎧甲,我手底下的族人連那鎧甲都破不開……”
那郭太還想說話,於夫羅也是不再理會郭太帶著自己麾下的族人就一溜煙的跑遠了。
於夫羅能逃可是郭太作為白波軍的大帥卻是不能慌不擇路的逃走。
他站在山口一邊收攏著潰兵,一邊安排手底下僅剩的一隊弓箭手站在山坡上朝著山下的白馬義從們射著羽箭。
這也就是蘇木下令不要趕盡殺絕,不然就憑借著郭太手底下那幾個弓箭手。
也是根本攔不住趙雲率領的白馬義從的。
那郭太見趙雲帶著白馬義從在山腳下止步不前也是帶著疑惑收攏隊伍朝著大山中退去。
趙雲見郭太按照蘇木設計好的路線進入到了上黨郡。
也是朝著身後的白馬義從一揮手。
“走,我們去前邊等著他們……”
郭太他們逃走的路線不適合趙雲和全副武裝的白馬義從們追擊。
所以趙雲也是決定繞路去上黨郡前方等著郭太他們走出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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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這邊趕著郭太和於夫羅二人按照蘇木計劃的路線行進著。
那邊高順也是完全接收了霍縣縣城。
縣城中還有一萬余逃不動的流民留在城中。
蘇木接了高順報上來的流民數量也是有些撓頭。
這一萬余人被白波軍大帥郭太裹挾著來到了霍縣城。
本就是過著搶一頓吃一頓的日子。
此時因為蘇木的到來,他們已經好些時日沒有搶到過東西吃了。
蘇木望著霍縣城中餓的倒了一地的流民。
也是狠不下心像是曹操一樣做出屠城的事情。
他輕輕地握了握拳頭叫來了婁圭。
“咱們軍中還有多少軍糧?”
“如果沒有補給,勉強還能堅持半年……”
“立即派人去太原郡和上黨郡催糧……”
“這……怎麽催?各地已經給咱們送過一輪軍糧了……再催……”
“哼,拿我手令去借糧……和他們明說,願意借糧的未來優先與我合作……不願意借糧的我也不強求……未來總要有些人要清理的……”
婁圭聽了蘇木殺氣騰騰的話,也是沒有再多說什麽。
蘇木見婁圭要走,也是又出聲叮囑道。
“太原郡的糧直接運過來救助這些流民,這些流民和糧食都交給太史慈,讓他留下一部分守住臨汾城以北,臨汾城以北消耗不掉的人口,都遣人送去給呂布和張遼,讓他們安置在西河郡和上郡……兩個郡加起來都比雁門郡大了,只有六萬余人,太少太少……”
蘇木一邊說著,婁圭也是拿著一個本子在一旁專心的記著。
“這是太原郡的糧食,至於上黨郡的糧食,就都送去壺關,咱們隻留夠吃到壺關的糧食,其余的糧食都拿出來先給這些流民熬些粥水喝,最起碼要吊著命等到太原郡送來糧食……”
婁圭記好了蘇木的命令後,也是抽出了一份書信遞給了蘇木。
“主公說起奉先和文遠,我也是才想起了,他們二人遣了信使過來,應該是那邊平叛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蘇木一邊接過婁圭手中的信件一邊自信的說道。
“我覺得這兩日差不多也應該接到他們報功的文書了,奉先和文遠二人聯手平定小小的南匈奴叛亂還是簡單的……”
蘇木接過了信件快速的掃了一眼。
呂布和張遼也是在信中詳細的報告了戰果。
同時和信使一起送來的還有於夫羅的殺父仇人反叛的南匈奴首領的人頭。
蘇木握著手中的信件沉思了一下朝著婁圭說道。
“那個南匈奴叛軍首領的人頭要硝製好,未來我有用處……”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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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沒有在霍縣多耽擱,等到太史慈派人過來接收了霍縣之後。
蘇木就帶著高順的陷陣營朝著壺關趕去。
等到蘇木率軍來到壺關時。
趙雲帶著白馬義從和上黨郡準備好的軍糧都已經是到了壺關了。
蘇木坐在壺關的門樓上望著壺關外的冀州平原也是有些感慨的說道。
“這冀州就是富庶啊!”
站在他身旁的婁圭和趙雲二人還未回答。
蘇木又扭頭朝著趙雲問道。
“那郭太和於夫羅已經出了壺關了?”
“正是,昨日張用帶著斥候出去查看了一番,那郭太和於夫羅正在壺關外劫掠村莊呢!”
蘇木聽趙雲說那郭太和於夫羅在劫掠村莊,內心也是一緊。
若是放在他剛到漢末時的性格,必定是要親率大軍出去斬殺郭太和於夫羅保護百姓的。
可是此時經過了這麽多年的磨練,蘇木早就沒了那聖母的心思。
“魏郡本地世家反應如何?”
“據往來的商隊帶來的口信,本地世家正在四處求援……”
蘇木聞言也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趙雲和張用探查回來的消息和有福傳回來的消息差不多。
“可有援軍?”
“不曾聽說,冀州牧韓馥韓文節此時正在與冀州反叛將領鞠義在巨鹿郡交戰,無暇顧及魏郡發生的戰事……魏郡本地世家有想向袁本初求援者,卻是被袁本初拒絕了……”
“袁本初拒絕了?”
趙雲說完,蘇木也是有些疑惑的望著趙雲問道。
“正是,袁本初麾下大軍此時正在與公孫瓚對峙,說是公孫瓚有心從幽州南下……”
“呵,這冀州還真是熱鬧!”
蘇木和趙雲二人剛說了幾句話。
壺關內就傳來了叫喊聲。
“汾陽侯何在?汾陽侯何在?”
趙雲聽了那喊聲也是皺著眉頭朝著身後的白馬義從望去。
此時蘇木正在這壺關上休息,怎麽會有人在這壺關下大呼小叫的呢。
還未等那白馬義從走下壺關。
沿著壺關的步道竟是走上來一個中年官員。
引著這中年官員上來的是壺關本地的守將。
那守將顯然是與這中年官員相熟。
此時也是滿頭大汗的走到蘇木身前硬著頭皮介紹道。
“君侯,這是魏郡長史耿武,聽說君侯到了壺關特來拜見!”
那魏郡長史耿武已經是從四面八方都聽過了這汾陽侯蘇伯仁率軍前來平叛的消息。
這壺關守將與他相好,朝他通過氣。
魏郡郡治鄴城城內也流傳著有福暗中放出來的消息。
還有那白波軍的軍中也傳出來汾陽侯麾下的白馬義從一直在身後跟著。
種種消息都在表明受命平叛的汾陽侯蘇伯仁此時就在這壺關中。
那魏郡長史耿武也是被本地世家逼到絕處了。
那白波軍若是沒有蘇木放水根本衝不破壺關來到魏郡。
可是蘇木放水將這些白波軍放到魏郡之後。
那也是不得了了,冀州的繁華很快就讓白波軍的眼睛變得通紅。
很快魏郡本地的一些防備不足的小世家和豪右們就被白波軍攻破了村落塢堡。
魏郡各地世家豪右的慘狀很快的就傳到了其他世家豪右的耳中。
黔首的生死他們漠不關心,可是危及到世家豪右,這些人就坐不住了。
可是他們就像是趙雲打探到的那樣。
冀州牧韓馥韓文節忙著與冀州叛將鞠義作戰。
四世三公名聲在外的袁紹正在渤海郡忙著與公孫瓚對峙。
沒有人有時間理會一股四處流竄的白波軍潰兵。
魏郡也有自己的郡兵,可是那些本地郡兵平時守守城門,抓個盜賊還行。
你讓他們像蘇木麾下的邊軍一樣出城作戰平叛。
那也真是難為那些各地郡兵了。
所以魏郡之中的沮授、耿武和閔純三人簡單的商議後。
也是帶著魏郡本地世家強烈的請求找到了蘇木的門上。
此時蘇木已是貴為大漢鄉侯,所以也是沒有放低自己的架子。
他聽了那壺關守將的介紹後,也是假裝臭臉的冷哼了一聲。
隨後在白馬義從搬過來的椅子上輕輕的坐了下去。
“哼,拜見我?有何事?”
那魏郡長史耿武見蘇木表現得冷淡。
內心也是有些焦急,他上前一步大聲喊道。
“某聽聞汾陽侯受命剿滅白波軍,為何此時卻是停駐在壺關不出啊?”
“大膽!”
還未等蘇木說話,站在蘇木身旁的婁圭見那魏郡長史耿武如此說話也是大聲喝道。
“我家君侯用兵還需向你區區一個魏郡長史解釋不成?”
那耿武聽了婁圭的話後,頓時覺得自己的態度有問題。
此時他連忙彎腰施禮解釋道。
“汾陽侯莫怪,實在是那白波賊禍亂魏郡,某心憂魏郡民眾,才有些失禮……”
蘇木見下馬威給的差不多了,也是輕笑著說道。
“耿長史,不是我不願出兵,只是我乃並州牧如何能帶兵進入冀州平叛啊!那樣一來我豈不是與各地互相攻伐的各郡郡守一般無二了……”
蘇木的話一說完,那耿武也是一愣。
蘇木這話說的也是沒有問題。
蘇木這並州牧確實不能隨隨便便的就到冀州來用兵平叛。
“我素聞汾陽侯在並州多施仁政,愛護民眾,此時汾陽侯竟是對魏郡民眾的慘狀視而不見麽?”
蘇木一聽那耿武開始給自己戴帽子了,也是覺得差不多了。
“唉,耿長史說的不錯,可是我也是有心出兵卻受困於糧草不足,無力出關啊!”
那耿武見蘇木口風有些松動。
也是急忙說道。
“糧草問題汾陽侯不必憂心,平叛所需一應糧草,我魏郡可一力承擔……”
“這……”
蘇木假裝猶豫了一下。
那耿武此時見蘇木猶豫也是繼續加碼道。
“只要汾陽侯出兵,我們魏郡還有重禮奉上……”
耿武說著話一揮手,跟在他身後的隨從也是抬著一個小箱子走了上來。
“汾陽侯請看!”
那耿武說著話也是打開了隨從放在地上的小箱子。
那箱子一打開,裡邊竟是金燦燦的馬蹄金。
“只要汾陽侯出兵,這些就算是魏郡送給汾陽侯的謝禮!”
蘇木見狀也是輕笑一聲說道。
“錢糧都是小事,某聽聞魏郡之中有一賢良,姓沮名授字公與,沮公與可願來我軍中做一監軍?”
“這……”
那耿武見蘇木不收錢糧,竟是先要起了人。
他沉思了半晌,想起了自己來時沮授的話語。
“我觀那汾陽侯不是怯戰之人,他在壺關止步不前,定是有所求……只是,汾陽侯少年英雄不知所求何物啊!!”
耿武此時聽了蘇木的話後想了一下,也是沒有想到蘇木動此乾戈就是為了沮授和魏郡而來。
他還以為蘇木是收了錢糧不好意思,所以才從魏郡中找一人做監軍監督蘇木軍平叛呢。
“這事簡單,就依汾陽侯所言,魏郡沮公與到汾陽侯麾下為一監軍……”
那沮授此時還站在魏郡郡治鄴城的府衙中遠遠的眺望著壺關的方向。
這一股突然流竄進入魏郡的白波軍也是搞蒙了沮授。
他不知道為何這支白波軍可以突破上黨郡和壺關的封鎖。
一路跑進到這冀州的魏郡之中。
“難道是要從魏郡過河麽?”
就在沮授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魏郡長史耿武已經是做主將他‘賣’到了蘇木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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