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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東西，也能考?”
考場之中，皇帝們倒是已經習慣考試節奏。
安靜了大概十幾秒鍾，黃巢忍不住環顧四周開國皇帝，題目可以說是，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有意思，怎麽不能考?”
“朕倒是覺得，這一題出得巧妙啊！”
“顯然是只有我們開國皇帝能答的。”
陳武帝陳霸先掃著前面的皇帝，帶著玩味目光一一掃過眾人:“誰真正為民建國，誰到底抱有多少公心、私心，這一題，一目了然。”
“看誰，敢不敢真正袒露自己內心了！”
“反正，這道題朕私心是，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憑什麽我陳霸先，不能當皇帝，我陳家也想坐一坐這個天下！”
陳霸先坦然一笑，甚至半帶著不屑道:“至於公心，哈哈哈，那些都是冠冕堂皇的東西！統一天下、定鼎乾坤、忽悠世人的吧，自司馬炎陛下以來，哪個陛下做到了?”
可以說，自從司馬家當街殺皇帝曹髦，再以無恥行為篡魏得天下，最後司馬家為了皇位內鬥引起的大騷亂，造成五胡亂華……這一套下來，最大的貢獻就是，撕下了皇權至高無上的外衣。
以往高高在上的皇帝，被拉下了神壇。
尤其是司馬昭當街殺曹髦，這對那些以維護儒家三綱五常的風流世子來說，就是信仰坍塌的至暗時刻。
他們不再追求出仕入仕幫助皇帝治理天下了，因為……沒用！
西晉八王之亂後，整個天下都打成了一鍋粥，他們協助君王治理天下的一身抱負和才華，無處施展。
就算施展了，也對整個亂局，沒有絲絲的改變。
所以，以阮籍為首的竹林七賢等讀書人，信仰破碎後索性破罐子破摔，寄情山水逃避所有，用五石散來麻痹自己，導致吸食五石散蔚然成風，形成了所謂的魏晉風流。
簡單概括就是。
天下沒救了，毀滅吧！趕緊的快點！
老子心累了，管你們打成什麽樣。
口口聲聲說拯救天下黎民百姓，最後都是嘴裡喊得大義，心裡全是生意。
他們看得透徹，無力改變，只能搞精神追求。
至於手裡面有兵的軍閥們，也看得透徹，紛紛抓住這風口浪尖，一個個也跟著開國建國，紛紛稱帝，要好好過一把皇帝癮！
他們的所作所為，更是讓皇帝更加貶值。
整個魏晉南北朝的稱帝建國的王朝們，也因為他們開國皇帝建國初心不純，導致奇葩皇帝、極品昏君爆炸式的增長。
要知道，曹魏之前。
數得過來的昏君數量，就只有男女通吃的漢成帝劉驁、斷袖之癖的漢哀帝劉欣，以及胡亂折騰的王莽、再加上漢桓帝劉志、漢靈帝劉宏這幾位了。
漢廢帝劉賀那自然不算，當皇帝一個月不到，就幹了一千多件荒唐事。
明顯是霍光那小子行廢立之事的借口。
兩漢就一隻手數出來的昏君，但到了魏晉南北朝……各種奇葩昏君數量一下子暴增，自然就不一一列舉了。
再有就是，殺皇帝更是猶如吃飯喝水那麽平常了。
站在陳霸先這個角度，都看多了那麽多王朝起起落落。
都看白了大家開國目的和不正之心，他自然可以做到如此坦然撕下大家的偽善面孔。
“陳武帝陳霸先陛下說得對！”
“這一題，
又是送命題吧?” “還用想嗎?”
“在坐的皇帝陛下們，哪個不是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這大概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吧。”
陳霸先如此坦然，也是讓黃巢直接附和，忍不住拍案叫絕了。
這一題，黃巢也看出來了，考場要再次撕下各路開國皇帝的面孔，來一個眾生平等。
都是開國皇帝，誰跟誰藏心思啊。
“其實……這個建國初心選項不全吧?”
“也不是陳霸先陛下說得那麽極端，我們建國初心，還有就是抱團取暖，抵禦外敵，保證治下的百姓不被欺負這個初心的。”
被如此大范圍的一杆子打死，西涼開國之君涼太祖李暠，忍不住默默舉手抗議一波。
西涼太祖李暠(hao)，出身隴西李氏。東晉十六國時期西北地區開國皇帝。
同時，他也是唐朝皇室認定的先祖。天寶二年(743年)，李暠十一世孫唐玄宗李隆基追尊其為興聖皇帝。
“先祖……”
“涼太祖說的對！”
“陳霸先陛下你過於極端了，不是每一個陛下建國，就是為了做皇帝的。”
“我們更多的是，定鼎乾坤，重振綱紀！平定亂世，讓黎民百姓免於戰火之苦。”
先祖都說話了，李淵自然也是要緊緊跟隨的。
“是嗎?”
“那唐高祖李淵陛下，你來幫朕解釋一下……”
“我們大隋， 怎麽就亂世了?還有什麽亂世，需要平定?”
“朕該叫你唐國公，還是李淵陛下?你的建國初心是什麽?”
隋文帝楊堅，此時此刻終於能夠從李淵那略微蒼老的面孔之下，分辨出了，眼前這位李淵，赫然是他們大隋的世襲唐國公，且被他和獨孤伽羅深受器重的千牛備身、三州刺史，非常看好的大外甥呢！
李淵尷尬了。
“楊堅陛下，您說什麽，什麽唐國公朕不知道，您認錯人了吧！”
在小姨夫面前，李淵自然打死不承認。
“其實……這道題怎麽答都可以吧，朕感覺比前面題目簡單多了。”
“問題是，考場怎麽知道我們的初心?怎麽評判我們選擇，是否正確?”
好在這一刻，劉邦也再次出言了。
直接岔開話題，不吃這種他不熟悉的瓜。
這一題出來，真的比較簡單，他們也能松口氣，換個輕松氛圍，好好探討一下了。
建國初心，陳霸先高度總結了，就是私心和公心的問題。
“其實，太祖的問題也是朕好奇的。”
劉備也接過話茬，好奇的環顧四周:“剛剛的幾個題目，朕都感覺這考試不僅考驗我們自我認知，也考驗我們的人性，這東西，考場真的能評價嗎?或者是，我們在想什麽，考場真的知道嗎?”
“這一題也是，直接就不掩飾了，問我們的建國初心！”
“它拿什麽來評判我們說的，是不是真心的?或者……我們是不是違心選擇?”
他開始質疑考場權威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