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場擒獲的慕容衝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吐出了一口血沫子,嗤笑道:“我勸你們,趕緊把我放了,反正你們也不敢把我怎麽樣。”
堡民們確實不能把他怎麽樣,一想到這件事,兄弟幾個的怒火就更是蹭蹭的往腦門上頂。
既然以後不能把他怎麽樣,那就趁現在把他打殘算了。
劉方從城樓上一路衝下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拳打腳踢的景象。
林德光急得要命:“堡主,你看看,再這樣下去非要鬧出人命來不可,堡主,你可得管一管。”
“管什麽管?”
“就讓他們打!”劉方哼了一聲,沒做任何反應,等到兄弟們出了氣,自覺散開,劉方這才撥開眾人,裝模作樣開始維護秩序。
“慕容將軍,你這是怎麽了!”劉方瞪大了眼睛,故作震驚,連忙把慕容衝攙扶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的慕容小衝衝,早就被打成了一個豬頭。
他捂著臉,憤恨的喊道:“你們竟敢打我的臉!”
“我的臉!”
“我的臉呐!”
慕容衝氣急敗壞,拉著劉方不松手,人生在世,慕容衝最在乎的就是他這張臉。
凡是打他臉的人,全都別想好活!
“劉堡主,你的手下仗勢欺人,你必須嚴懲!”
“否則,就不要再談兩軍合作之事!”
嘖嘖,又來這一套。
為什麽這幾日慕容衝天天在堡裡作妖,劉方對他就是毫無辦法呢,原因就在這裡了。
得勝堡是人家堡民們的地盤,若真是想懲治慕容衝,不說有上萬種辦法了,上百種總還是有的。
保準把慕容衝收拾的乾乾淨淨,外焦裡嫩,然而,眾人終究還是忍著惡心,沒有追究。
慕容衝吃定了北府兵還需要鮮卑軍團的幫助,便時不時用破壞合作來威脅。
偏偏現在大戰正處在最關鍵的時刻,要想減少傷亡奪取襄陽城,城內鮮卑士兵的配合是必不可少的。
劉方可不就只能忍了,之前幾次慕容衝調戲堡裡的農婦,劉方都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出大事就成。
可是這一次,再想哄弄過去,可就不成了。
那被調戲的榮寶家的,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劉方的身前。
口口聲聲的要求堡主處置慕容衝,她那個狼狽的樣子,劉方見了也想給慕容衝幾拳。
這是個什麽東西!
自己都身陷囹圄,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有閑情逸致搞這些有的沒的,慕容衝他到底有沒有腦子,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農婦苦苦哀求,堡民兄弟們亦是義憤填膺,劉方頓時感覺,身上壓力巨大,這件事若是解決不好,說不定就要釀成一個惡**件。
他撫了撫胡須,轉向慕容衝,笑道:“慕容將軍在此地也逗留多日了,想來也是憋得難受。不過,堡裡的娘子都是粗手粗腳的農婦,顏色粗俗,怎能配得上將軍。”
“這句話,堡主倒是說到了點子上,就這些庸脂俗粉,本將軍能看得上她們,那是她們的福分,誰知她們還不領情!”
“什麽東西!”
說他胖,他還就喘起來了。
也不知道慕容衝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位置,竟然會產生這樣的幻覺。明明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就因為劉方說了幾句客套話,他居然就會天真的以為,劉方居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還出言謾罵堡民農婦,豈不是作了個大死。
慕容衝話音還未落,堡民的謾罵聲便此起彼伏的冒了出來,其中少不得對慕容衝喊打喊殺的。
面對如此困難的局面,堡主劉方卻沒有半分的著惱,反而賠了個笑:“慕容將軍說得對,這些粗使的農婦確實是配不上將軍,將軍別急,明日一早我就給你尋幾個水靈的小娘子來,保準讓你滿意。”
慕容衝眼前一亮,可以啊老劉,居然還有這份孝心。
“這兵荒馬亂的,你能從哪裡找來小娘子?”慕容衝也不是個好哄弄的,在這樣的語境之下,小娘子自然不可能是良家婦女,只能是那煙花柳巷裡的妓女。
可是距離得勝堡最近的,有青樓妓館的地方,正是襄陽城,眾所周知,那裡正在進行一場惡戰,怎可能有小嬌娘跑出城來,專門招待慕容衝?
劉方一邊把慕容衝拉走,一邊笑著說道:“這將軍就不必操心了,總之,明天一定給你找幾個水靈靈的小娘子,讓將軍心滿意足就是了。”
慕容衝一想,說的也對,管這麽多做什麽,只要能給我找來解悶的就成。
“那這件事可就全都交給堡主了,我倒要看看,堡主能給本將軍找來個什麽樣的。”
慕容衝躍躍欲試,興奮的不行,總算是放過了堡裡可憐的民婦,今夜這一頓打,也算是白挨了。
劉方陪著他一道離開,背後還伸出一隻手,晃了幾晃。
林德光接到指示,立刻把堡民們聚到了一起。
“林管事,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這裡究竟是我們的地盤,還是他們鮮卑人的地盤,輪的到他逞凶嗎!”
“林管事,你可得為我們做主!”
慕容衝越走越遠,堡民們絕不肯善罷甘休,抄起了家夥,說著就要衝上前去,再去招呼一頓。
“諸位兄弟稍安勿躁,慕容衝此人齷齪下流,兄弟們打他罵他都是應該的,以他的所作所為,打死了都不冤枉。”
“不過,目前襄陽城局勢未定,留著他,算是個人質,將來還有點用處。”
林德光長篇大論,堡民們卻根本不領情。
“那照林管事的說法,兄弟們的婆娘被欺負了,還只能忍氣吞聲,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你不幫忙也就罷了,居然還勸兄弟們當王八!”
“就是,不能忍!”
“打死這個孽障了事!”
幾個莽撞漢子,扛起了鋤頭,就想乾一仗,還把企圖阻攔的林德光甩到了一邊。
“林管事,是爺們的就別攔我們!”
“出了事,我們兄弟擔著就是了。”
橫在幾個爺們面前的林德光,現在儼然不再是好兄弟,而是化作了仇敵!
林德光哪能讓他們再去打人,這一回因為劉方給慕容衝釣了一個魚餌在眼前,他總算是沒有再繼續追究這件事。
若是把堡民們放過去,再給他幾拳,真的把人打出問題來,到時候,等到北府兵需要用到此人的時候,該怎麽交代?
“兄弟們別急,你們的心情我都理解。”思及此,林德光迅速支棱起來,擋在堡民們的前面,說什麽也不肯放他們過去。
“只是,慕容衝現在就是個在生死簿上畫上了名字的人,他活不了多久了。”
“兄弟們若是不相信,再等等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