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新年不同。
新年是舉國歡慶的節日,所以以盛大和喜慶為主。
國慶則是慶祝國家統一,大漢素來是以武立國,漢唐時期同樣也是漢人最有血性的時代。
在培養國人血性上,陳暮提倡“國家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明犯強漢者, 雖遠必誅”的口號。
如今周圍國家無敵手,內部完成了統一,無人可戰。
因此大漢朝廷現在民間會發展各類體育賽事,培養人民百姓的體育精神和尚武精神。
同時每年國慶,也會舉行盛大的閱兵儀式。召集四方使者,可以說是耀武揚威, 也可以說是威脅恐嚇,張揚國力。
漸漸地, 這些年國慶節就形成了一定的模式。有運動會比賽, 也有軍隊列陣,更有升國旗唱國歌的儀式。
從七月開始,各類運動會就如期舉行,各州運動員紛紛來京參賽,最引入矚目的自然是蹴鞠比賽。
這項在宋朝流行的運動成為了漢朝人最喜歡的運動之一,每年朝廷都會舉辦盛大的比賽,各州郡的優秀運動員在民間享受明星一般的待遇。
各類詩歌、辭賦、文章紛紛讚譽蹴鞠。就連建安七子,曹操曹丕曹植等人,都寫過蹴鞠相關的詩句,可見漢人對踢球的喜愛。
等到九月底,經過數十場比賽的廝殺,最終有兩支隊伍殺入決賽。一支是老牌豪門青州隊, 一支是新銳黑馬原州隊。
大漢的蹴鞠跟華夏古代歷來蹴鞠不同,規則有些跟後世現代足球差不多, 但競技性和碰撞性高於現代足球。
青州隊可以說是老牌豪門當中的豪門,因為早在戰國齊宣王時期, 蹴鞠運動就已經在齊國的都城臨淄展開,因此山東地區可以說是蹴鞠之鄉,華夏足球的起源。
等到蹴鞠運動發展到漢朝的時候,
兩漢時期往往用這項賽事成為練兵之法。到劉備再興大漢,陳暮重新制定了新的規則,確定了它的競技性。
臨淄蹴鞠之風本來就重,再加上新式足球由橡膠和皮革製作,青州最先使用這種足球和規則,習練的時間和技術水平也更加成熟。
所以蹴鞠比賽在大漢根植十余年來,青州隊每年都是冠軍的熱門人選。十年下來,拿到了九次總冠軍,風頭一時無兩。
但之前說過,大漢的足球運動規則類似於後世但競技性和碰撞性又高於後世,除了基本的規則不能用手以外,什麽衝撞、逼搶、挑釁等等層出不窮。
它的整體的比賽風格和競技性跟後世80年代以前的足球比賽一樣,動作非常大,就連紅黃牌懲罰的尺度也非常寬松。
原則上要三張黃牌才能集齊一張紅牌,而且紅牌離場後還能有替補上場,因此比賽非常激烈。
原州隊就是依仗著強橫的身體素質,在諸多球隊中殺出一條血路, 甚至還擊敗了去年的亞軍冀州隊,成為了今年的黑馬。
倒不是草原民族一定會比漢人強壯, 而是隨著生產力的提升,畜牧業也迎來了大發展,肉類食品在北方已經不再緊缺,最先受益的自然是原產地。
原州多居住匈奴人和鮮卑人,球隊精挑細選了一眾膀大腰圓的壯漢,腳下功夫雖然一般般,但靠著鐵塔般的身體素質以及出色的戰術,硬生生搞出了名堂,也算是另辟蹊徑的典范。
而青州隊腳下功夫和戰術也都不錯,才能成為冠軍常客。今年遇到了原州隊,在身體上要略遜一籌,或許他們也要進行戰術改變。
到十月一日,盛大的足球比賽正式開始。按照今日的流程,上午蹴鞠比賽,下午閱兵儀式,晚上大宴群臣。
天子劉備以及各國使團齊聚西城廣平苑當中新修建的足球場館,這座全部由水泥和鋼筋建造的大型體育館無疑是彰顯大漢國力的最好場所,從大前年動工到去年完工,修建了足足兩年時間。
現在整個洛陽城外的大型工廠每天都在興建,煙囪當中滾動的蒸汽遮天蔽日,原來城市最高樓也就那麽三四層,現在已經在開始往七八層的高度修建,日新月異。
早上八點鍾,廣平苑外的足球場就已經是人山人海。洛陽百姓對於足球賽事的熱忱非常高,每年全國總決賽的時候,來洛陽看比賽的人絡繹不絕。
因為是露天體育場,大漢現在只有能力修水泥看台,沒有能力修頂棚,因此整個體育館非常簡陋,也沒有電子顯示屏和現場解說。
但這些都不能阻擋看比賽的熱忱,展館外的望遠鏡賣瘋了,在比賽開始之前,百姓們人手一個望遠鏡進入場館。
各國使者也從其它通道入場,整個體育場內外已經是水泄不通,必須由執金吾維持秩序才能順暢。
到早上九點鍾,天子和滿朝諸公都已經坐到了看台上方的特別觀賽席上。
太史慈於今年四月去世,如今已經過去了半年時間,劉備雖然悲傷於親信大將的離去。
但時間也漸漸衝淡了哀傷,這次國慶,便是向周圍國家展示實力的機會,因此還是舉行了盛大的慶典活動。
除了告病以及不太愛湊熱鬧的一些臣子之外,其余諸公皆坐滿了席位,其中情緒最激動的當屬成武侯典韋以及開陽侯張遼。
大漢的侯爵制度沿襲了春秋戰國時期公、侯、伯、子四等,刪減了男爵,將原來的亭侯爵、鄉侯爵、縣侯爵又增加了郡公這一等級。
如今大漢只有三個郡公,分別為齊國公陳暮,燕國公張飛,秦國公關羽。其余九虎上將和四大謀士皆為侯爵。
成武侯典韋和開陽侯張遼之所以如此激動,是因為他們分別是青州隊以及原州隊的總教練。
典韋在臨淄的時候就喜歡上了蹴鞠,天下漸平之後,典韋的年紀也越來越大,本來就比劉備大幾歲,如今已經是到了六十而知天命的年紀,胡子和頭髮花白,卻依舊熱愛蹴鞠運動。
現在年紀大了很難下場親自去踢,但卸下軍伍生涯後,就做起了青州蹴鞠隊的總教練,這幾年來青州隊屢次奪冠,典韋的戰術布置功不可沒。
張遼前些年鎮守過原州,在原州的時候才接觸蹴鞠,結果沒想到很快熱愛上了,大力支持原州蹴鞠隊的發展。
此次原州蹴鞠隊能夠彎道超車,如黑馬態勢殺入總決賽,跟張遼的戰術布置有關。
很快到九點半,體育館已經是人山人海,加油助威聲此起彼伏。
典韋和張遼在各自隊伍更衣室布置戰術。
說實話,論起戰術布置典韋肯定是不行,但他有外援,因為跟田豐關系好,所以田豐幫他支了招。
“原州隊的打法素來大開大合,喜歡以勢壓人,最厲害的就是中路突進,往往是兩三個隊員一起配合拆當,用身體碰撞強行來突破防守。”
更衣室內,典韋對諸多球員說道:“他們的打法確實厲害,但很耗體力。之前的隊伍都是和他們硬碰硬輸的,所以我們要改變打法,不能和他們硬碰硬,而選擇消耗戰術。”
說罷他就按照田豐教授的方案,給每名隊員布置了相應的打法,除了前鋒以外,中場和後方防禦縮緊,采取靈活的運動戰,爭取在下半場前把原州隊的體力耗光。
而張遼那邊也在布置戰術,他的戰術打法和他在戰場打仗的思路一樣,就一個字——莽。作戰核心就是不斷衝擊敵人的陣營,打散對方陣型之後破門得分。
由於原州隊皆是膀大腰圓的壯漢,再加上頗為寬松的比賽規則,用這個辦法頗有奇效。很多隊伍都招架不住他們的猛烈攻勢,倒在他們的面前。
雙方很快布置好了戰術,九點五十,在整個體育場數萬觀眾的歡呼聲中,兩邊的球員依次入場,向天子行禮,向觀眾行禮,再互相行禮。
十點鍾,比賽開始。
最先拿到球的是原州隊,經過幾分鍾熱身,此時的原州隊正是最凶猛的時候,一個個身高**尺的壯漢如一群轟隆隆駛來的坦克一樣,往前開始衝撞。
按照之前的布置,是即便對方拿了球權,應該這個時候上去攔一下,即便無法阻攔對方的突破,也應該盡量消耗他們的體力。
但原州隊氣勢太足,采取的戰術也是前場緊逼的戰術,他們有三前鋒四中場三後衛,采取的343陣型。
當拿到球之後,三名前鋒和四名中場迅速開始前壓,給青州隊造成巨大的壓力。
“上去防啊,都愣在那裡做什麽,都是木頭嗎?”
典韋在球場邊急得滿頭大汗,隨著他奮力嘶吼,花白的胡須一顫一顫,顯現出極為激動的情緒。
只是球場太大,再加上周圍嘈雜的聲音,很難把戰術指令傳遞過去。
不過好在原州隊即將從中場突破罰球區的時候,青州隊總算是反應過來,幾名中場和後衛隊員立即上去逼搶,與原州隊碰撞在了一起。
雙方頓時人仰馬翻,亂作一團。一名腳下技術極好的青州隊員瞅準機會將足球勾走,往自己身後隊友方向踢去。
但球場上七八名雙方隊友碰撞倒下,沒有裁判吹哨,這在大漢的足球比賽當中是常有的時候。
遠處的張遼見到自家球員雖然把對方球員撞倒了四五個,卻丟了球,只是撇撇嘴並沒有在意,他們的打法就是野獸般打法,就不信在巨大的壓力面前對方不丟球。
而此時見到好歹把敵人迅猛攻勢防了下來,典韋總算是舒了一口氣,然後單手叉腰,不斷地揮舞右手示意戰隊球員們按照之前戰術布置。
青州隊的隊員們心領神會,拿到球權之後就開始擺爛,不斷地來回後場倒腳,偶爾傳去邊路,佯裝進攻,卻也是虛晃一槍,在即將突破中場,原州隊撲上來時,迅速回傳。
這種戰術剛開始大家還沒察覺出什麽,隻以為面對原州隊野獸般的打法青州隊正在小心試探。等過了十多分鍾,他們還在倒腳,觀眾們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十多分鍾下來,除了一次突破了中場,其它時候都是在後場倒腳,根本沒有進攻的打算。
原州隊倒是很積極地逼搶,可每次還沒跑到人家就已經把球傳出去了,根本不給機會。反倒是不斷奔跑,導致體力下降得很明顯,漸漸已經不如剛開始那般迅猛。
一時間,全場觀眾漸漸安靜下來,現場出現了頗為詭異的沉默。雖然也有小聲說話的,但在這樣一個宏大體育場,反倒是顯得有些寂靜。
又倒騰了幾分鍾,張遼也明白了對方的打算,明顯是決定消耗自己這方的體力,連忙申請暫停,調整他們的戰術思路。
過了片刻,暫停結束,比賽繼續。此時原州隊的站位已經開始防守起來,全面龜縮進中場後方。
顯然張遼也很清楚,如果繼續耗下去,等自己隊員體力耗光,那必敗無疑。還不如先防守起來,就讓對方繼續倒腳,等恢復了體力之後,再來一波突然襲擊。
可惜的是他的戰術想法早就被典韋洞悉,或者說田豐也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情況,他們更換戰術,典韋那邊也是馬上及時進行調整。
原州隊往後方龜縮,青州隊就開始試探性前壓,在中場附近繼續倒腳,又拖拉了幾分鍾,忽然就開始發動進攻。
這次進攻是從中場發起,傳球至邊路。由於按照指令,原州隊盡量恢復體力,不要再上去逼搶,所以青州隊右側邊路的邊鋒短時間無人上來防守,他陡然開始衝刺起來。
整個人如蛟龍一般開始飛速向前疾馳,原州隊猝不及防,來不及防守,很快被他突破到了邊路禁區,一腳抽射,球進了!
“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謔!”
全場頓時歡呼如雷。
典韋高興地一蹦三尺高,興奮地和周圍其它教練組擁抱在一起。
而遠處的張遼則沉著臉,青州隊不愧是老牌強隊,他們的戰術在對方面前,恐怕很難起到效果了。
接下來的情況也如張遼預料的那樣,不管他怎麽改變戰術,也很難扳平比分。
丟球後原州隊拿了球權,再次向禁區發起了猛烈進攻。
但青州隊的後場防守密不透風,即便是采取故意吃黃牌犯規的動作,也必須將球解圍,導致原州隊幾次進攻失利,體力也下降得很厲害。
特別是到了下半場後,原州隊的體力已經明顯跟不上,青州隊開始全面反撲,又進了一球,徹底把比賽殺死。
隨著終場哨聲到來,青州隊歡呼在了一起,典韋更加激動,抱著隊員們慶祝。
張遼雖有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
青州隊贏得雖然不光彩,可人家是在規則允許范圍之內獲得的勝利,也只能遺憾敗北,等到明年卷土重來。
不遠處高台上,劉備看完了球賽,笑著對身邊的陳暮說道:“良弼這戰術用得很不錯嘛。”
陳暮看了眼不遠處已經年近六十,頭髮胡須同樣花白的田豐,笑了笑道:“球場如戰場,正所謂兵不厭詐,只要沒犯規,這就是最好的戰術。”
“嗯。”
劉備點點頭,吩咐道:“讓良弼準備準備,下午閱兵還得等他在頭一列呢。”
說罷起駕回宮,他得回去準備為下午閱兵式做準備了。
接下來就是頒獎儀式,由陳暮親自頒獎。
獎品是一個巨大的獎杯以及巨額獎金,在全場觀眾的歡呼聲中,氣氛達到了頂點。
典韋是最激動的,他年輕時戰場廝殺眼都不眨,但每年拿了總冠軍,都會異常地高興,特別是下午還有他要出風頭的時候。
上午拿了冠軍,下午出席閱兵儀式,他將帶領將軍團,由他作為九虎之首,領十名中將,三十名少將走過朱雀門外的廣場,受天子的檢閱。
這可是在周圍所有國家以及天下百姓面前極為露臉的事情,到時候報紙也會大肆宣傳,榮譽加身,令人振奮。
很快到了午後,閱兵儀式也已經準備好。穿上全新的上將軍軍服,軍服上佩戴著大量勳章。
在典韋的呼喝下,諸多將領們也一個個排列整齊,站在朱雀門內準備入場。
下午三點鍾,閱兵儀式準時開始。
朱雀門外廣場上再次人山人海,舉著大漢墨底赤龍國旗的觀眾紛紛歡呼雀躍。
周圍來出席的萬國使者矣是情緒激動,他們有些國家的都城人口加起來,可能都不到在場觀眾的十分之一,即便是國家稍微大點,有幾十萬人口的國都沒有見過這等場面。
而作為外來者,他們才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大漢的強大,有些人甚至已經在考慮,此次出使結束之後,就立馬來大漢定居,再不濟混個常駐使官也不錯。
閱兵場上最先出來的就是典韋的將軍團,一個個騎著西域大宛進貢的高頭大馬,神赳赳,氣昂昂地從廣場上走過,到廣場上的時候,齊齊向著朱雀門城樓上行軍禮,場面巍巍壯觀。
走在最前面的典韋今天的笑容就沒有停過,雖然年過六旬,但精氣神看起來非常好,臉上的情緒激動萬分,不斷地向周圍觀眾揮手示意,展現出大漢將軍的風采。
接下來就是玄甲重騎騎兵團,他們依舊是全副武裝的鋼甲,都佩戴了最好的鋼刀,騎馬經過。
雖然火器時代到來,但現在還正處於轉折點。
火器並沒有裝備全軍,目前大漢的主流軍式裝備依舊是冷兵器為主,火器軍現在也僅僅只有一萬多人而已。
玄甲重騎之後就是陷陣軍,一個個鐵甲戰士昂首闊步,邁著整齊的步伐,宛如地動山搖。
然後是萬勝軍,接著是泰山軍......
在新大漢成立之後,軍隊再次進行改製,原來只有八萬常備軍,如今已經擴充到了三十萬,最早的那一批軍隊,基本都已經保留下了軍製。
只是人員自然也不是當初那一批人員,他們的將領都已經五六十歲,像高順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手底下最早的那一批陷陣軍除了升軍官的以外,大部分都已經退役,這一批軍隊基本都是90後。
字面上的意思,西歷公元190年後生人,平均年齡在24歲左右,都是新生代的年輕小夥子。相比之下,鄧艾和薑維這一批97-202年的後生俊才,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不過陳暮也沒有特意去發掘他們,順其自然便好。
到了晚上六點鍾,閱兵儀式結束。
卻非殿再次大宴。
這次包括萬國使者,皆可以參加。
等到晚上10點鍾的時候,典韋一身酒氣,懷抱著足球獎杯,醉醺醺的回去,臉上紅光滿面。
典韋的兒子典滿如今是虎賁軍的少校,今日在朱雀門當值,一直到下午八點後才換班,沒有參加宴會,因此早早回來。
“父親,你喝醉了。”
見到父親喝多了酒,典滿連忙過來攙扶父親,並且吩咐仆從去準備熱水。
典韋興高采烈道:“吾兒,今日比賽看了沒?”
“父親,您忘了,孩兒今日當班。”
典滿把典韋扶到座椅上,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典韋將獎杯放在桌案上,一拍腦門道:“瞧為父這腦子,哈哈哈哈,咱們球隊又勝了。”
典滿笑道:“家中都已經擺了那麽多獎杯了,球隊勝了不是理所當然嗎?”
“文遠雖然厲害,不過跟為父比還是差得遠了。”
典韋樂呵呵地站起來,搖搖晃晃道:“今日就不洗漱了,為父有些頭暈,就直接回房睡下。”
典滿就攙著他道:“孩兒扶您。”
父子倆便往後院走去。
回到房間,典韋脫下身上的將軍服,露出一身腱子肉。
但令人感覺到恐怖的是,那身上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數十條,如蜈蚣一般的傷口。
當年從陳留跟著陳暮加入劉備集團之後,典韋經歷過的戰爭無法計算。
僅黃巾之亂,就血戰不下二十次,亂軍當中殺伐無數。
這些傷疤,便是赫赫戰功的無數勳章。
典韋今日拿下了總冠軍,又代表大漢閱兵走在了最前面,無數榮譽加身,已是心滿意足,在宴會上喝得酩酊大醉,很快躺下。
典滿為父親蓋好被子,等了一會兒父親打起了響聲如雷的鼾,這才吹滅了蠟燭,放心離開。
夜幕漸深, 整座洛陽城都陷入了一片寧靜。
典韋躺在床上,不知過去了多久,鼾聲不知不覺,已經漸漸消失,就連沉重的呼吸聲,也變得輕了許多,一直到最後,徹底歸於平靜。
窗外。
流星墜落。
屋內,氣息漸散。
唯獨沒有消散的,是典韋那張充滿笑意的臉。
仿佛在睡夢中,他還在想著今日的喜悅。
大漢章武十七年十月二日。
漢前將軍,從一品上柱國,從一品光祿大夫,關內侯,成武侯,上將軍典韋,因情緒過於激動,導致早年舊傷複發,於睡夢當中溘然長逝,享年六十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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