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紅樓如此多驕 > 第三百五十四章 滿月酒【下】

紅樓如此多驕 第三百五十四章 滿月酒【下】

簡繁轉換
作者:嗷世巔鋒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7 14:22:18 来源:搜书1

卻說眼見鴛鴦被大太太叫走,平兒、襲人都是心憂不已,但丫鬟裡卻也不乏幸災樂禍旳主兒,頂替了司棋的春柳就是其中的翹楚。

她等著盼著想看鴛鴦的笑話,然而鴛鴦獨自回來之後,卻只顧著和平兒說悄悄話,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春柳大失所望,又好奇大太太究竟對鴛鴦說了些什麽,於是等到邢氏從外面進來,就忙滿面堆笑的迎了上去,一面伸手去扶,一面巴結道:“太太,您……”

啪~

誰成想邢夫人二話不說,掄圓了就是一巴掌招呼在春柳臉上,嘴裡惡狠狠罵道:“下流沒臉的東西,我安排你到二丫頭身邊,是指望你像司棋那樣用心照料她,誰知你這騷蹄子吆五喝六的竟騎到主子頭上去了!”

春柳冷不防被打了個趔趄,等站穩腳跟兒就覺得半邊腮幫子都火辣辣的,她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脫口辯駁道:“太太怎麽怪我?明明是你……”

“怎麽,你還想跟莪尥蹶子不成?!”

邢夫人厲聲打斷了她,指著院門喝道:“今兒是珍哥兒的好日子,我懶得發作你, 還不快夾著那騷X, 麻溜兒的給我滾回去!”

春柳被如此當眾折辱,一時又羞又恨,且當初明明是大太太暗示自己,不妨給二姑娘些苦頭吃, 誰知如今又倒打一耙, 反怪自己刁奴欺主!

可她到底不敢忤逆主人,隻好用帕子捂著半邊臉哭哭啼啼的去了。

這時王夫人得了消息從裡面出來, 半是勸解半是埋怨的道:“大嫂即便要調教丫鬟, 也不該選在這當口,沒的倒叫孩子們笑話。”

邢氏把臉一板敷衍道:“你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 要知道了, 只怕比我還生氣呢!”

王夫人也不過是隨口說一句,並沒有要參合大房家事的意思,於是就此揭過這茬不提,招呼邢氏一起回到堂屋, 卻只見除了王熙鳳、李紈之外, 屋裡又多出了一個薛姨媽。

彼此見過之後, 邢氏便問:“姨太太既然也要來吃酒, 方才怎麽沒跟我們一起?”

薛姨媽笑道:“大太太是知道我的, 既怯熱又怕冷——你瞧就這幾步路遠, 路上還守著盆冰, 額頭上都汗津津的呢, 所以我原是沒打算來的, 誰知突然有事情要找姐姐商量商量,這才腆著臉追了來。”

王夫人插嘴道:“其實也沒什麽要緊的, 只是她心心裡存不住事兒罷了。”

眾人聽她姐妹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才知道是寶釵的堂弟堂妹準備秋後進京, 故此家裡提前送了書信來。

薛姨媽想著總不好拖家帶口的都住到榮國府裡,便打算跟姐姐商量商量, 先讓人仔細修整一下老宅,等過了中秋就搬去紫金街那邊兒。

王夫人雖然舍不得她, 但又想著等到明年開春給兩個小的定了親, 寶釵總不能繼續留在大觀園裡,先打理修整一下紫金街的老宅也好。

於是便依依不舍的應了。

然後又力邀薛姨媽暫且搬去青堂茅舍,剩下時日姐妹兩個也好在大觀園裡多多親近。

這且不提

卻說外面的丫鬟們眼見春柳吃了排頭,都不知她是怎麽得罪了大太太, 唯獨繡橘立刻就想起了焦順的承諾,歡喜之余, 忍不住跑到偏廳裡, 向賈迎春加油添醋的描述了方才的情景。

賈迎春聽罷疑惑不已,她雖是個屬鴕鳥的,一應事情能躲就躲,可卻畢竟不是個徹頭徹尾的蠢人,春柳這些日子究竟仗的是誰的勢,她心裡跟明鏡也似的。

明明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這平白無故的, 主仆兩個怎麽突然就翻臉了?

“哪裡是平白無故翻臉!”

繡橘雖不敢暴露自己和焦順的奸情, 卻還是忍不住變著法子的炫耀道:“這都是焦大爺的功勞,上回我和春柳吵了一架, 又被姑娘責罵,賭氣跑出去正巧撞見了焦大爺,便一股腦都對他說了——姑娘雖然絕情, 可焦大爺卻是個念舊的,當時就答應要幫姑娘除了這禍患!”

賈迎春聞言信以為真,想到自己當初因膽怯辜負了焦大哥,如今他竟還肯為自己出頭,一時又感動又愧悔,忍不住掩面啜泣起來。

繡橘看了又是心疼又是解氣,拿出帕子正要給她擦拭,忽聽外面有人大喊大叫道:“大太太、大太太!可了不得了,那姓孫的又找上門來了!”

循聲往外張望,卻是司棋的外婆王善保家的找了來。

邢氏方才自己針對鴛鴦時,倒不覺得有什麽,如今見王善保家的大呼小叫闖進來, 卻覺得在人前落了面子,沉下臉來呵斥道:“慌裡慌張的成什麽樣子?什麽姓孫的, 就值得你這般嗚嗷喊叫的!”

王善保家的一拍大腿,急道:“還能是哪個?就是當初堵門罵街的孫紹祖啊!”

“啊?!”

邢氏登時變了顏色:“他、他怎麽來了?!”

旋即又問:“你找我有什麽用,老爺呢?”

“老爺不在家啊, 您剛走老爺就出門了!”

“那、那……”

邢氏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掃到一旁的王熙鳳,心下登時有了主意:“你去前院找賈璉,讓他出面先把那姓孫的打發走,甭管有什麽,都等老爺回來了再說!”

王熙鳳雖然和丈夫分居多日,可聽婆婆把這檔子事推給賈璉,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下意識補了句:“讓順哥兒也陪著走一趟,若遇到什麽事情也有個幫手。”

“對對對!”

邢氏也怕賈璉撐不住場面,忙不迭的點頭附和。

…………

賈璉聽說孫紹祖又來了,果不其然也有些怵頭。

非但拉上了焦順壯膽,還特意從寧國府借了二十來個健仆,這才浩浩蕩蕩殺奔東跨院。

順著牆根到了那油黑大門左近,就只見人高馬大的孫紹祖正負手站在台階上,一張莽張飛似的黑臉上看不清喜怒。

賈璉見他那豪橫的樣子,忍不住就有些打怵,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焦順。

焦順倒是沒半點猶豫,他在路上早把前因後果想清楚了,斷定這孫紹祖不是來尋釁的,故此直接上前拱手笑道:“早聽說孫將軍要高升津門提督了,如今莫不是來進京述職的?”

幾個月前,焦順就聽說這孫紹祖走了大運,要調到新成立的津門水師做副將,如今既在京城裡見到他,想必事情應該已經成了。

這姓孫的看著粗魯,實則卻是個能鑽營會做人的,否則當初也搭不上賈赦的線。

他當初堵門罵街,純粹是萬念俱灰之下破罐子破摔,屬於特殊情況,而如今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又怎會一再得罪榮國府?

果不其然,只見話音未落,那孫紹祖臉上就笑的菊花仿佛,邊拱著手往前迎邊道:“副的、副的而已,老弟莫非就是焦主事?果然是人如其名、年輕有為啊!”

說著,又朝賈璉深施一禮,憨聲道:“二爺,我老孫先前不曉事,虧得世叔非但不怪,還將我舉薦給了王太尉,我老孫才有如今的風光——沒別的,我今兒是特意來負荊請罪的,打也打得罵也罵得,全憑世叔處置!”

最後一句,倒帶出三分唱腔來。

他其實五月底就來了,原也沒想再和榮國府扯上乾系,更沒有要登門謝罪的意思。

直到昨兒聽人說榮國府的寶二爺,竟與當今陛下有斷袖分桃的美事兒,他這才突然改了主意。

聽說是來請罪的,賈璉登時就把腰背挺直了,原本是低著頭抬眼看人,如今則是抬著頭拿鼻孔看人,嘴裡更是拿腔拿調:“不是我說你,你這廝忒也不識抬舉,我們家是什麽門第,難道還能賴你幾個小錢兒不成?偏就鬧的滿城風雨,連累的老爺被關在小佛堂裡足足小半年呢!”

“孫某知罪了、孫某知罪了。”

孫紹祖連連作揖,見賈璉已經繃著臉,轉身幾步到了一輛馬車前,卷起簾子道:“我今兒略備了幾箱薄禮,還請老爺和二爺海涵笑納。”

說著,挨個掀開了車上的箱子。

不得不說,這姓孫的當真是個實誠人,馬車裡滿滿當當裝的全是銀錠,粗略一掃約莫得有四五千兩。

得~

這回倒省得再讓邢氏打探了。

焦順一時都有心直接給扣下,省得到了賈赦手裡不好討要。

不過也就是想想罷了,且不說當著外人的面直接扣下銀子,等同是和榮國府徹底撕破了臉;就算不顧忌這個,眼下憑他自己人單勢薄的也壓根沒這能力。

說到底,還是要依靠那張忠順王的借據,以及賈母在榮國府的威懾力。

卻說焦順這邊兒心思電轉,一旁賈璉也是千頭萬緒。

起初看到那白花花的銀子,他臉上的桀驁登時化作了貪婪,因近來實在窮的狠了,兩眼之中幾乎都要伸出手來。

可轉念一想,這都是給賈赦的銀子,憑自家老子那貪得無厭的脾性,自己只怕是一分也落不下,當即就又覺得索然無味。

眼睛雖還忍不住望向銀子,嘴裡卻反倒愈發冷淡:“你這是做什麽,跑我們這兒炫耀來了?近幾年二爺經手的銀子何止百萬,就你這些……呵呵~”

孫紹祖顯然沒料到這一茬,當下忙蓋上箱子,佝僂著腰訕訕道:“讓二爺見笑了,孫某只是想略表歉意,萬沒有班門弄斧的意思。”

賈璉見沒了銀子可看,便愈發沒了興致,甩手道:“我們老爺今兒不在家,有什麽你明兒再來吧。”

“這……”

孫紹祖一臉為難的望向焦順,顯然是希望焦順能幫著說兩句好話。

焦順雖對這兩人都沒什麽好觀感,可卻擔心孫紹祖遭了折辱,真就把銀子收回去了,連帶著自己也受損失,於是忙一語雙關的笑道:“孫將軍既然要見真佛,卻怎麽不先拜一拜菩薩?”

說著,又對孫紹祖使了個眼色。

孫紹宗這才恍然,一面在心裡大罵上梁不正下梁歪,一面忙從懷裡摸出五百兩銀票,攏在袖子裡送到賈璉面前,滿面堆笑道:“二爺見諒,孫某今兒來的匆忙,後面還有一份薄禮奉上、還有一份薄禮奉上。”

賈璉輕奢熟路的卷到手上,大致確認了一下面額之後,臉上登時就和緩了不少,歎道:“罷罷罷,原本這事兒沒那麽容易揭過,可誰讓二爺我心軟呢?”

說著,向一旁的秦顯吩咐道:“快派人去找老爺,就說孫將軍登門請罪來了。”

然後又招呼焦順和孫紹祖:“這裡不是說話的所在,咱們且進府一敘。”

三人進到府裡分賓主落座,足等了半個時辰才見賈赦回來。

這恩候老爺顯然已經聽說了賠罪銀子的事兒,對先前的反目成仇事兒隻字不提,與孫紹祖你一聲‘世叔’,我一句‘賢侄’的,竟是全無半點兒芥蒂隔閡。

等賓主盡歡的送走了孫紹祖和焦順。

他便又迫不及待的命人抬來裝銀子的箱子,與賈璉挨個點數了一遍。

等確認一共是五千兩銀子,賈赦歡喜的心情突然就打了折扣,倒不是嫌少,而是想到了方才送客時,焦順一語雙關旁敲側擊的情景。

這剛得了銀子還沒捂熱呢,他哪裡甘心用來還帳?

再說了……

那焦順是他府上的奴才出身,奴才的銀子和主人的有什麽區別?花也就花了,還用得著還?!

可想要賴帳,焦順手上的借據也不是虛的, 真要讓家裡知道自己借了忠順王的印子錢,只怕又要被關進小佛堂裡了。

況焦順如今做了史家的女婿,老太太只怕更是要偏幫他了……

正左右為難之際,忽聽賈璉在一旁感歎:“真是想不到的事兒,當初王家舅舅調他去東南不過是權宜之計,誰成想就讓姓孫的落下這麽個肥缺。”

賈赦的DNA頓時動了,連忙追問:“什麽肥缺?他不就是去水師做個副將麽?”

“老爺有所不知。”

賈璉也是剛才聽焦順剖析的,這時候就拿來現學現賣:“聽說等津門水師建好了,來往高麗、扶桑的商船都要受其節製巡查,這一年少說也能撈上幾萬兩銀子!若是行情好,十萬兩都未必打的住!”

十萬兩?!

賈赦聞言兩眼放光,腦海裡突然就冒出一個念頭……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