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期駐扎在倭島,對於國內發生的一些事知之甚少,此番回京,路所見所聞幾乎驚掉下巴,方才知道皇剛剛經歷了一場劫難。
“臣來遲了,請皇恕罪!”
朱祁鎮默默地看著他,問道:“都聽說了?”
石亨點點頭,道:“聽說了。”
“都是小場面,不需要擔心,再說了,朕需要你的時候自會發詔,若無詔書,你做好自己的事便夠了。”
“臣……遵旨!”
“說說吧,倭島情況如何?”
石亨回道:“倭國三島各自為戰,誰也不服誰,臣要做的就是看到誰的實力差,就去扶植,誰的氣焰比較囂張,就去打壓,總之,不能讓他們有好日子過!”
朱祁鎮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緊張地說道:“朕派你去駐軍,是為了維護倭島的和平,挺好的事,被你說成什麽了?粗鄙之言,不堪入耳!”
石亨咧著大嘴笑道:“臣不會說話,讓皇見笑了!”
“你要沒事就讀幾本書,不是有個大儒,叫什麽蒼井……”
“是倭國關白一條兼良,他的夫人叫蒼井新衣。”
“對,對,是朕記混了!”
朱祁鎮趕忙改口,掩飾臉的尷尬,又說道:“聽說這個人挺厲害的,沒和你一起來嗎?”
“臣此番回京,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走的比較急,一條兼良說需要準備一番,故延後幾日。”
“嗯,你繼續說!”
“臣在倭島又發現了幾處大型銀礦脈!”
“又?”
朱祁鎮頓時來了興致,兩眼放光。
石亨剛剛抵達倭國的時候,就說發現了銀礦,並且組織大量人力物力去開采,每年用船往回運,白花花的看起來非常賞心悅目。
今日說到這個又字,想來成果還不錯。
“隨著老礦山的開發,不斷有新礦脈出現,儲量驚人,是原來的十倍以!”
“那就采啊,等什麽呢!”
“回皇,這些礦山的規模實在太大,當地人力資源已經嚴重不足,無法進一步開發。”
朱祁鎮想了想,說道:“那就從外地調人過去!”
“臣正有此意,不過……”
石亨臉突然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說道:“這些因礦山主要分布在倭國西南端的佐渡島附近,距離我大明本土比較近,既然要征召百姓,不如從中原移民過去,皇以為如何?”
朱祁鎮明白了石亨的本意,在倭國開發銀礦,基本是三七分成。
當地留下三成維持經濟運行,大明佔七成,再加運輸過程中產生的損耗,運回本土最多只有五成。
石亨現在連這三成都不打算給人留,直接全都佔了。
而且,如果是大明百姓移民過去,不但佔了礦山,還能佔了土地。
采礦的人多了,自然需要相應的配套設施,修房子的,開飯館的,青樓妓院……總之,這是一個虹吸效應,圍繞銀礦山的開發,百姓只會越來越多。
人多了肯定要維持秩序,這時候就可以開府建牙,再發展下去,就會完全成為大明國土。
如此一來,開發的白銀不再需要整船整船往回運,而是留下發展基礎建設,便有效避免了運輸過程中的損耗,最大限度發揮作用。
朱祁鎮清楚了石亨的想法,又問道:“朕一開始就跟你說過,開采的白銀要適當留下一部分,用作當地基礎建設,效果如何?”
“回皇,效果並不好!”
石亨搖搖頭,說道:“那幫鳥人對臣做的事很不認同,都以為那些銀礦山是他們的,
理應全部給他們留下,無論拿出多少用作建設,他們都不滿足。”“豈有此理,反了他們!”
朱祁鎮頓時來了脾氣,說道:“就按你說的,遷徙百姓過去,不過,現在國內的人力也很緊張,朕隨後給朝鮮國和琉球國分別下一道敕書,從他們那邊也遷徙一些人,到了倭國,就看你的了。”
石亨趕忙行禮道:“請皇放心,無論是朝鮮國還是琉球國,抑或是當地的倭人,三年之內,臣保管他們都成為大明百姓!”
“對了,科學院有專門研究勘探和采礦的部門,你去找貝琳,就說朕同意了,給你派幾個得力學員。”
石亨連連點頭,道:“多謝聖恩!”
“那個……算了!”
朱祁鎮欲言又止,擺了擺手。
石亨不解,問道:“皇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朱祁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其實吧, 倭國那邊浪費的人力不少,只是你沒有利用好。”
石亨撓撓頭,道:“請皇明示!”
朱祁鎮問道:“你看到的,應該都是青壯男子,對吧?”
石亨點頭,道:“開礦是個力氣活,非青壯男子無法勝任。”
“女子呢?”
“皇您開玩笑,女子如何乾的了這麽重的活?”
“沒讓她們開礦啊,別的活不能乾嗎?”
“別的……”
“你看,有大量礦工的居住地,肯定需要一些服務性的行業,對吧?比如說茶館酒樓,裁縫鋪子,還有這個……青樓妓館,是吧?”
石亨琢磨過味來,恍然大悟,道:“皇說的對啊,原來是臣沒想到!”
朱祁鎮又說道:“世道變了,現在人力非常吃緊,你要善於發現,把浪費掉的人力充分利用起來。”
“還有你帶過去的將士,平日裡一年半載不見得能回來一趟,有些沒成親的,怎麽辦?”
“怎……怎麽辦?”
“你在當地給他們尋個倭人婆娘,成了家,不就解決了?”
“這,這……能行嗎?”
石亨感覺非常不可思議,這種事他以前都沒想過。
朱祁鎮輕笑道:“朕的將士們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娶倭人婆娘是抬舉她們,有何不可?”
石亨思來想去,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倭人有個傳統,女子一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吃飯不桌,講究非常多。
不過,她們一旦嫁人,便會對夫君絕對服從,伺候人的本事很有一套。
如此看來,娶個倭人婆娘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