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達曼公爵集結了二十萬大軍,自君士坦丁堡向南,尋求與明軍的決戰。
根據來自前線的情報,明軍主力只有不足五萬人,其中有一支精銳騎兵,還有一支火炮營,其余全都是步兵,但是不知為何,戰鬥機極其恐怖,所過之處,奧斯曼守軍要麽棄城投降,要麽被打的渣都不剩。
同樣作為超級大國,奧斯曼帝國的架構與大明完全不同,雖然名義上是大一統,但是,各個部族林立,他們之間的語言、信仰、文化習俗等等皆不相同,因此,對於穆哈德國王發布命令,執行起來也就沒有那麽堅決了。
就好比一台龐大的機器,看起來唬人,但是內部零件七拚八湊,還不能完美兼容,遇到故障的時候,其轟然倒塌的速度要比想象中快的多。
當達曼公爵集結起二十萬人馬的時候,明軍已經抵達克孜勒河。
此地距離君士坦丁堡只有一千裡,而且是一馬平川,再無任何天險。
達曼公爵經過慎重考慮,選擇將重兵陳列在茲加特城,與明軍隔河對峙。
這座城並不算大,但是,有著其獨特的地理優勢。
在城外有克孜勒河流經形成的大片沼澤地,可有效地拖延明軍的進攻步伐。
特別是針對於炮兵營,沼澤地無法運輸,沒有大炮,就不能攻城。
不愧是奧斯曼殺神,這一招果然奏效,明軍開始收縮防線,遲遲沒有繼續推進。
達曼公爵這才放下心來,立刻修書一封,送去君士坦丁堡。
信中他將自己的戰略意圖和明軍的動向講述一番,並告知穆哈德國王,現在不需要主動進攻,而是拖!
明軍是異鄉作戰,雖然佔領了一些城池,但畢竟是外人,當地民眾不會誠心服從。
正面戰場依靠大片沼澤地阻斷明軍的攻勢,然後組織小股騎兵去後方突襲,再扇動民眾起事,時間一長,明軍不堪其擾,必會撤軍。
這是一招拖字訣,兵不血刃便可以拖死明軍!
穆哈德國王收到前方的戰報,心情頓時大好。
可是,隨後一個消息,立刻讓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地乾乾淨淨。
哈菲茲黑著臉,前來稟報:“國王陛下,君士坦丁堡郊外發現東方人的斥候!”
穆哈德要瘋,問道:“看清楚了嗎?確定是東方人?”
哈菲茲卡夏無奈地點頭,道:“確定,就是東方人的騎兵!”
君士坦丁堡郊外出現明軍遊騎兵,也就意味著,明軍的大部隊不會太遠!
不可能啊!
達曼公爵的信還沒捂熱乎呢,明明還在千裡之外的克孜勒河,怎麽突然就跑到了君士坦丁堡?
哈菲茲鄭重道:“他們身上隻穿著輕甲,配備長刀和短銃,來去如風,我已經問過了,絕對不是我們的人。”
穆哈德眼神逐漸變得焦慮起來,問道:“為何不出擊?”
“我們嘗試過出城應戰,可對方跑的比兔子還快,根本追不上。”
“他們是什麽意思?來了又不打,搞什麽?”
“應該只是來探查敵情的,為大部隊進攻做準備。”
“可是,他們的大部隊在克孜勒河,現在不是應該在研究如何攻克茲加特城嗎?”
哈菲茲面色極為沉重,道:“有一種可能,他們繞過了克茲加特!”
“什麽?”
穆哈德國王大驚失色,明軍登陸以來,一路暢通無阻,好不容易靠著沼澤地將其拖住,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按套路出牌,繞過了克茲加特!
如此一來,達曼公爵辛辛苦苦築造起來的防線還有什麽作用?
“立即通知達曼,
回防君士坦丁堡!”“國王陛下,這件事您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又怎麽了?”
“我們的信使可能已經無法出城了。”
“為什麽?”
哈菲茲苦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還能為什麽,人家都兵臨城下了,還會讓你出去報信?
如果有達曼公爵的二十萬兵馬駐防,君士坦丁堡還能堅守,可是,現在這些兵馬在千裡之外的克茲加特,如果明軍突然攻城,帝國危在旦夕!
穆哈德緩緩歎了口氣,說道:“多派些信使,哪怕是繞路,一定要想辦法把信送出去!”
很快,君士坦丁堡的民眾開始恐慌起來,因為他們聽到了明軍兵臨城下的消息。
甚至有人繪聲繪色地描述,明軍座下的戰馬極為神駿,來去如風。
他們的長刀極為鋒利, 都是削鐵如泥的寶刀,更恐怖的是,他們的火銃射程極遠,而且裝填起來速度很快。
哈菲茲卡夏很快就發現情況不對,這些消息似乎是有人在刻意製造恐慌。
但是,他查來查去,始終找不到消息來源,甚至無法有效地遏製消息擴散。
前方戰事未起,城裡已經硝煙彌漫。
穆哈德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果然,他派出去的信使全部失去聯系,猶如石沉大海,再無音信。
也就是說,明軍主力已經抵達君士坦丁堡外圍。
遠在克茲加特城的達曼公爵開始意識到情況不對,為何送去君士坦丁堡的信不見回信?
東方人的戰鬥力極其恐怖,至今無人能敵,而自己是唯一能拖住對方腳步的人,這樣的戰果不值得肯定嗎?
難道是國王陛下認為自己堅守不出是怠戰?
可是,著急的應該是明軍才對啊!
退一步說,就算陛下認為自己辦事不利,哪怕斥責一番,也該有個回應啊!
無奈之下,他又送出一封信,這次說的比較委婉,將自己的戰略意圖娓娓道來,並且在末尾注明,請國王陛下定奪。
然而,這封信送出去之後,不但沒看到回信,連自己派出去的信使都沒了。
達曼公爵終於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他趕忙派出斥候出去查探敵情,得到的消息是,克孜勒河對岸的明軍陣地一個人影都沒有。
甚至有些帳篷早就被風吹爛了,看樣子,明軍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達曼公爵狂怒不止,自己竟然和空氣對峙了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