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新法蘭西的殖民者與易洛魁的交戰也時常落下風,可是今天易洛魁人在面對維京戰士的時候踢到了鐵板。
連續的精準的火槍攻擊和飛矛攢射以及休倫人的弓箭讓易洛魁人死傷了三分之一,可是這時候他們還有強烈的報仇的**,只有衝入城堡,幾十上百人的維京士兵會被他們瞬間吞噬撕碎,哪怕長矛兵能夠在死前殺死三四倍的敵人,可是五百多人的易洛魁武士必然能堆死維京長矛兵。
可是法蘭西火槍兵和休倫弓箭手、維京火槍兵的集體攻擊瞬間在堡壘前殺死了六十多人,這讓堡壘前瞬間又清空一片土地。
打到這個時候衝到最前方的首領武士都死傷殆盡,剩余的四百多名武士也在發現隊伍已經減員一半後失去了進攻的膽氣和**。
嘰裡呱啦的怪叫聲中,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易洛魁武士先轉身逃走了,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
四百多名易洛魁武士就像雪崩一樣四散而逃,而且越逃越快,僅剩的膽氣也在有人先逃走後全部散去,後面逃跑的戰士甚至連手裡的武器都丟掉了。
幾分鍾後哈達爾和弗朗西斯熱情擁抱,然後一起大笑。
“哈哈!易洛魁人雖然勇猛善戰,不怕傷亡,但不還是讓咱們擊敗了嗎?”哈達爾握緊弗朗西斯的手然後說道。
弗朗西斯一臉欽佩,說道:“多虧了哈達爾老哥,要不是你我們怎麽會打出這麽漂亮的一仗!”
“獅子從來不畏懼群狼,我們擁有火繩槍、板甲,還都是素質極高的精兵,為什麽要怕一幫野人?”
哈達爾表面若無其事,其實心裡也有些後怕,他怎麽也想不到易洛魁人竟然如此勇敢,要不是最後弗朗西斯的手下支援,只怕就要死不少手下了。
弗朗西斯和法蘭西士兵以及休倫武士都十分高興,休倫武士見維京士兵沒有要搜刮戰利品的意思就一窩蜂衝過去,在四百個死屍上摸索著猛獸牙齒、彩色羽毛和武器等。
“咱們現在一舉殺死了這附近三個部落裡一半的男人,我想不用咱們動手,休倫人和其他部族知道後就會主動攻進易洛魁人,這片土地要不了多久就會落到咱們手中了!”
弗朗西斯來到新法蘭西後還是第一次在和易洛魁人的戰鬥中取得如此大的勝利,他心裡估計把戰報發回巴黎,自己就有機會調回國內擔任軍團指揮了。
哈達爾看出了弗朗西斯很高興,於是說道:“聖勞倫斯河南岸的大片土地一定要開發好,種上糧食足夠養活數千人,你們下一步就盡快把易洛魁人趕走,然後在這片土地建立真正的堡壘據點,守住我們共同的土地!”
弗朗西斯拍著胸脯保證,然後雙方就準備回轉魁北克。
往北走了沒有三百步就看到尚普蘭一臉驚喜和欽佩的站在路上等著眾人。
“恭喜哈達爾城主和波旁上尉!你們合力擊潰了易洛魁人,這是新法蘭西建立以來最大的一次勝利!”
尚普蘭摸了摸上唇的胡須,然後笑道:“我會為二位請功,懇請殿下和紅衣主教首相大人為二位授勳!”
哈達爾和弗朗西斯兩人臉上一冷,對於尚普蘭的厚臉皮都有了更深的認識。
哈達爾雖然鄙夷臨陣脫逃的尚普蘭,但他們畢竟不是一夥,所以只是擠出僵硬的微笑,說道:“那就多謝閣下了!”
弗朗西斯卻皺著眉頭,
冷聲道:“我會申請調離新法蘭西,所以不必總督大人您為我請功了!” 尚普蘭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閃過一抹怒氣,可他卻壓製住,溫聲說道:“這次是我低估了哈達爾城主手下士兵的戰鬥力,波旁上尉您要諒解我作為總督的謹慎思維。”
不等弗朗西斯回答尚普蘭又看向哈達爾,欠身道:“我為我等冒失和懦弱的表現向您致歉!希望哈達爾城主您能原諒我的失誤!”
哈達爾想起來弗朗西斯說過自從尚普蘭來到新法蘭西,與易洛魁的爭鬥從來都是吃虧,甚至有一次被易洛魁人射傷雙腿,流落到休倫人的部落住了半年才回到魁北克,他知道尚普蘭的潛意識裡對易洛魁人很重視,不認為二百來人的士兵就能勝過**百人的易洛魁戰士,這點並不是他的錯。
哈達爾寬慰了尚普蘭兩句,然後一行人就回了魁北克城。
回到魁北克城後,哈達爾、胡迪克和奧拉夫都感受到了氣氛有些凝滯、壓抑,這是因為尚普蘭對自己等人和弗朗西斯的不信任與不支持埋下了關系的裂痕,雖然表面上好像很正常,但是內心卻無法親近了。
哈達爾等人在接受了尚普蘭的晚宴宴請後,第二天早上就告辭乘船離去了。
等到文蘭的維京人離開後,尚普蘭本想找弗朗西斯好好說話,化解心中的疙瘩,可是弗朗西斯也緊接著提出了要撤回加斯佩。
尚普蘭見弗朗西斯臉色就知道他還在生氣,於是也不多說,任由弗朗西斯乘船離開了。
等到魁北克城變得安靜下來後,葛思珍神父走進他的房間,問道:“您準備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尚普蘭問道。
葛思珍很清楚尚普蘭明白自己的意思,但他並不在意,而是解釋道:“波旁上尉已經與您離心離德了,相反,他和文蘭的關系越來越近,這個事情雖然你我都早就察覺,但是沒想到一場戰鬥讓各種關系都失去了控制!你想要做穩總督的位置,一定要盡快處理!”
葛思珍是黎塞留首相擔任紅衣主教時的手下,雖然由於全歐大戰無法動用國家力量支持新法蘭西,但是黎塞留仍派他到新法蘭西,一是傳教,二是協調商船公司的關系,在皮毛生意中保證教會和黎塞留的利益。
所以說葛思珍和尚普蘭其實是利益一致的團隊,對於殖民地的大小事情兩人都會一起商討。
葛思珍的話尚普蘭也知道,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在哈達爾堅持與易洛魁人開戰時選擇了退縮,他現在思考覺得固然有自己對戰鬥沒有信心的原因,其中還有就是希望能借助易洛魁人的手消耗甚至擊敗冰島人,這樣北美殖民地裡最強大的文蘭就會削弱,新法蘭西和文蘭相處才能掌握一定的主動權。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弗朗西斯會願意跟哈達爾並肩作戰,而且易洛魁人會被輕松的擊敗。
“這個事情是我判斷失誤了。”尚普蘭揉揉太陽穴,然後長歎道,“新英格蘭的人對魁北克不懷好意,我們的盟友文蘭又太過強大,我真的感覺新法蘭西的局面很難開展下去了,也許過兩年不是割讓利益、土地給新英格蘭,就是成為文蘭的附庸,弗朗西斯太無知了!”
也許是身份和權利不同,葛思珍並沒有尚普蘭的擔心,他聞言在心底也歎息道:弗朗西斯是無知嗎?他和哈達爾合作能夠建立難能可貴的軍功,這是總督大人你給不了他的啊!
如果波旁上尉和哈達爾聯合起來在大陸上開疆擴土,即使隻得到一半,那也是擴張了新法蘭西和法蘭西王國的疆域,這一定會成為他晉升的資本,至於打下來的土地能否守住和經營獲利,那就是總督要考慮的問題了,波旁上尉為了他的前程怎麽會顧及你的感受?
而且總督閣下您由於患得患失表現的太善變了,這可能會得罪文蘭的維京人!如果新英格蘭和文蘭都針對新法蘭西我想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安靜了一會, 尚普蘭突然起身說道:“弗朗西斯的身份不應該困在小小的新法蘭西,我應該幫助他晉升,讓他調回法國擔任軍團長,去全歐大戰的舞台上綻放他的光彩,你說是不是?”
葛思珍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暗道厲害,現在丹麥已經大勢已去,法國上下備戰,很可能親自出手,且不說弗朗西斯回到法國卷入全歐大戰後是否能活下來,但是說他被調走,換一個新的上尉來對尚普蘭就會很有利,總督大人的權柄也在弗朗西斯走後得到加強。
“總督大人照顧後輩,這是一種值得讚揚的良好的美德。”葛思珍笑著說道,讚成了尚普蘭的決定。
“哎!弗朗西斯的問題好解決。”尚普蘭迷惑的看向天花板,長歎道,“但是如何防備那可怕的維京人我是真的沒辦法啊……”
場面徹底冷淡下來,知道葛思珍離開後,尚普蘭才身形一垮,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許久後終於幽幽的說道:“只能請求公司加大白奴的投入量和引新英格蘭來牽製文蘭了……不過也許沒有用……哎……”
很快,在五月份的中旬,法國往返新大陸和巴黎的運輸皮毛、糧食、砂糖等殖民地物產的船只在停靠在魁北克後帶著皮毛和葛思珍神父離開新大陸,往東方的巴黎駛去,在神父的懷中還有一封尚普蘭總督的親筆信。
這是一封表功請功的信,尚普蘭甚至適當的誇大了弗朗西斯的戰功和其他功績,如果排除一些其他因素,只看這封信,他已經可以算是弗朗西斯·德·波旁事業上的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