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崛起 第七十六章 人痘和牛痘

過了十多天，三個病患中除了男人，女人和孩子都病死了，而他們的鄰居也有八成感染了天花，剩余兩成沒有感染是因為他們曾經患過天花但沒有死。

又等了一周，男人恢復了健康，他的鄰居也死了十幾個人。

這場三十三人患天花的人禍在死亡了十七人後得到了解決，可是卻也給哈達爾、胡迪克、奧拉夫等人一個提醒。

那就是在赫魯特城這種人口密集的城市，雖然衛生環境的管理和寒冷氣候的限制讓大多的疾病不會流行，可是天花、流感還是不得不防。

對於建立疫病的防控機制和常規防禦手段都到了必須盡快建立和推行的地步，因為這個事關文蘭島上萬人的生命安危。

歐洲傳統意義上是把瘟疫當成惡魔對待，也有隔離的手段，但不徹底，而且不存在治療和防疫的方法，許多地區完全是任人自生自滅。

不過文蘭是軍團化管理的地方，所以哈達爾的意志能夠不打折扣的迅速貫徹。

事情緊急也來不及開會了，奧拉夫把後世先進的防疫制度拿來交給哈達爾，哈達爾迅速領會，然後派人執行下去。

首先是防控機制，那就是個人衛生和集體衛生要再次提升一個檔次，例如排泄物和生活垃圾、汙水要區分，水可以排入溝渠，每個長屋旁都要修建廁所糞坑，以免便溺隨處可見。

飯前便後要洗手，一月最少要洗一次澡，為了節省資源和方便大家，哈達爾準備在城中修建一個大浴場，用土灶進行加溫。

除了強製性推行的衛生問題，還有就是利用麻布製作口罩，三層麻布的口罩家家都要縫製，在出現疫情和疾病時期要人人配帶。

平時如果有人咳嗽發熱便要在家隔離，隔離期間也要佩戴口罩等。

在制定制度的同時還要有嚴格的監督懲罰機制，凡是有人舉報他人不遵守防疫制度，查實後剝奪違反人自由民身份，充作奴隸，若是奴隸則鞭撻而死。

這個防疫制度在目前的文蘭肯定能夠實行下去，但是以後隨著文蘭的人口越來越多，也就會慢慢松懈了。

不過奧拉夫覺得有個幾年的時間就足夠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勞永逸的好辦法，那就是疫苗。

奧拉夫前世種過疫苗，知道那是牛痘，從得了天花的牛身上提取的病毒，這種病毒沒有致死性，少量的植入人體會讓人體的免疫系統吞噬消化，然後形成抗體。

問題是奧拉夫並不知道怎麽從牛身上提取，而且牛表現為什麽樣的病才是牛痘他也不知道，所以這點要委托細心的人員專職實驗，實驗方式可以是接觸病牛，然後觀察反應。

奧拉夫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以後，哈達爾就下令每天挑選一名從未得過天花的奴隸在馬廄、牛圈裡喂養牲口。

按照哈達爾的設想，如果什麽時候出現天花症狀就可以找到患病的牛馬了。

然後在從病牛病馬身上提取濃水黏液少量的植入人體，這樣就能起到簡易的疫苗效果了。

奧拉夫也不知道哈達爾的想法是否正確，不過他還想到了在牛痘疫苗發明前，中醫發明的另外一個十分高明的人痘接種法。

具體細節奧拉夫也記不起來了，但是他知道人痘是一個中醫用患天花的病患的水痘膿液和結痂曬乾碾成粉末，

然後吹入人的鼻孔，利用脆弱的鼻粘膜和毛細血管吸收病毒，然後出現輕微症狀，起到和接種疫苗相似的效果。 奧拉夫認為找到牛痘並實驗出結種方法不是目前三兩天甚至三兩個月能找到的，但是人痘結種卻是可是馬上拿來就用了。

因為隔離區裡有著現成的“疫苗”。

奧拉夫再次推給了自己在冰島的教會學校的老師阿米耶長老，說是阿米耶在德意志地區傳教時遇到了阿拉伯醫生學習的防治天花的特殊法子，名字叫人痘結種法。

哈達爾也不深究，或者說他壓根沒有懷疑自己兒子的想法，所以就把“人痘接種法”當成了寶貝，命人搜集了病患的水痘膿液和結痂，晾乾碾成粉末後用紙包好，找了三名奴隸實驗。

由於擔心吹的方法掌握不了計量，所以哈達爾找來幾名鞋匠，親自用他們縫製鞋子的大頭針在人痘粉中挑了一點深入一名奴隸的鼻子裡，然後彈了彈，將針眼上的粉末抖入奴隸的鼻子深處。

哈達爾親自試驗，奧拉夫、海涅、胡迪克、約特、霍斯庫爾德幾人和幾名心靈手巧的女性、工匠在一旁觀看。

三個奴隸一個鼻子深處彈了一針眼的粉，另一個是兩針眼，最後一個是三針眼，然後三個奴隸被關押起來觀察。

第二天三人都開始發熱，但是起熱時間內段不同，隨著時間的變化，三人都出現了一些患天花的症狀，得了三個針眼病毒的奴隸最為嚴重，已經和患天花的症狀完全一樣，然後在八天后就痛苦的死去了。

另外兩個都是發燒，然後在燒了一天后就先後恢復了正常。

哈達爾和奧拉夫都心中驚喜，為了試驗是否正確，哈達爾又在兩個奴隸鼻子裡挑了三個針鼻計量的人痘，然後等了兩天，發現他們毫無反應，這才確信這兩個奴隸的人痘接種法算是成功了。

人痘結種的成功給了哈達爾等首領們極大的信心，然後哈達爾把針和紙包交給了精挑細選的心靈手巧的幾個婦女和工匠，讓他們給第一批200名奴隸進行結種。

這一批奴隸也是挑選的各個年齡段的奴隸， 這次進行大規模結種實驗，如果效果還是可以，那就說明人痘接種法是確實有效了。

很快第一批奴隸都進行了結種，然後全部起熱發燒，不過有17人在起熱後還出現了水痘和其他症狀，然後逐漸的嚴重。

剩余的一百八十三人在第三天就都恢復了正常，然後哈達爾命令他們接觸那17名接種失敗爆發天花病毒的人，結果這一百八十三人都沒有二次感染。

這一次的成功終於讓奧拉夫放下心來，哈達爾等人更是欣喜若狂，他們覺得掌握了人痘接種法，就等於他們克服了一個可怕的無形的死神。

以前只要得病就在期盼不要成為死掉的三分之一，可是現在有了人痘接種法，基本上每個人都有免疫天花的機會，隨著人痘接種法在赫魯特城的推廣，以後天花就危害不了文蘭的人，也許五年十年，文蘭的人口就會迎來快速增長期。

哈達爾和海格年輕的時候都得過天花，他們的哥哥和弟弟都因為天花和其他疾病死了，這兄弟兩人卻是從小就身體素質很好，當年都熬了過來。

奧拉夫卻沒有患過天花，包括他的好多朋友都沒有得過天花，他為了長遠的健康，就選擇了成為第三批結種的人員，然後在忐忑的低燒一夜後，第二天奧拉夫就恢復了體力，重新生龍活虎起來。

有了一道免死金牌的奧拉夫再看排隊結種的維京人時心中就十分放松，不再是昨天以前的那種忐忑不安，他微笑的長出一口氣:“克服了天花的危機，我對未來更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