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崛起 第一十八章 戰爭獻金

等到三位長老說完了，考爾斯文總督輕咳一聲，站起身俯視著大廳中的幾十個首領。

“戰爭獻金必須上繳！”

冰冷的聲音讓滿屋的首領都感到了屈辱和憤怒，就在氣氛凝重的時候，西格福斯突然起身，摸了摸唇上修剪整齊的胡須，說道:“我們的君王正在前線和神聖羅馬帝國的雇傭兵打生打死，我們身為丹麥王國的子民，繳納獻金也是本分！不過總督大人定下的數目卻是有些多，我們一時間可能拿不出來啊！能否先交一半?剩余的明年再行繳納?”

西格福斯的身份讓考爾斯文也不能不重視，他想了想，擺手示意:“這個問題你們私下和亞格蘭商議吧，適量的調整也是可以。”

考爾斯文的話語好似天籟之音，讓大多數的首領都松了口氣。

奧拉夫看的心中警惕，暗自撇嘴:考爾斯文和西格福斯、三位長老、亞格蘭分明是在一起演的戲，我估計要不是丹麥方面索要的戰爭獻金極少，要不就是壓根沒要戰爭獻金，這些人湊在一起是在演戲，忽悠冰島上的六十多位首領們拿錢。

奧拉夫雖然覺得考爾斯文和西格福斯的手段很簡單，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對付一根筋的冰島人還是很有效。

原本還想要要減免一大半才能承受的首領們被西格福斯晃了一下就接受了先拿一半，之後的第二年再交的方案，這讓奧拉夫對西格福斯和考爾斯文提高了警惕，覺得這兩個人也許很狡猾，有許多陰謀詭計。

考爾斯文把問題推給了手下，亂哄哄的爭論就開始了。

亞格蘭被眾多首領圍起來商量繳納獻金的事宜，經過半天的唇槍舌劍，最終允許首領們先繳納一半，剩余的明年夏天再繳納，但是要多征收百分之十的利息。

首先形勢比人強，其次是丹麥王國兩年大戰中接連取勝，聽說已經佔領了德意志北部的好幾處地區，丹麥王國越強大，冰島首領也越不敢跟總督對著乾，畢竟招惹不起對岸的丹麥。

等到各個首領和亞格蘭簽訂好了獻金收取單並約定交納日期，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鍾，眼看著快到下午，考爾斯文下令請所有人在總督府吃飯。

於是等了許久，每人一份煮鹿肉和黑麵包就填飽了大家的肚子。

吃飽飯，亞格蘭就宣布第一天的庭會結束，第二天上午繼續召開。

等到第二天上午，哈達爾一行人在此來到議事大廳，這就是各個地區的首領向總督匯報人口增長死亡情況和刑罰案件的議論。

一連兩天都是其他村子的事情，奧拉夫聽的頭暈惡心，到了第三天上午還是西北地區的首領在討論流放一個強奸婦女的罪犯。

等到過了一會場面突然靜了下來，然後西格福斯的兒女親家，梳子峽谷地區的首領威斯站起來，走到總督面前，指著哈達爾冷笑一聲，說道:“總督大人！最近有一個《赫魯特家族》的故事在冰島流傳，我知道是阿米耶長老所寫，對這個故事我十分尊重，可是故事裡的人就很不好了！那個海格是個殺人犯！到現在還在亞美利加洲上逍遙法外！我強烈要求嚴懲海格以及包庇他的哈達爾！不然冰島的律法就失去了威信！辛革韋德利的法律岩還屹立著沒有倒！祖輩的誓言我們也不能忘記！”

威斯的一句話猶如晴空霹靂讓議事大廳裡的所有人都打了個激靈。

哈達爾等人早就提防著西格福斯發作，沒想到他卻讓威斯來說，這有些出乎哈達爾的預料。

考爾斯文沉吟不語，三位新教長老也默不作聲。

西格福斯向亞格蘭遞了個眼色，亞格蘭起身附和起來:“不錯！冰島的安穩需要維護法律的聖潔！我建議總督大人重新處置八年前的案件，給西格福斯一個交代！”

凱迪爾冷哼一聲，扯著嗓子說道:“海格雖然殺人了，但是卻是在決鬥中殺得小西格福斯，決鬥本就是生死勿論！這個也先不說！八年前哈達爾賠給西格福斯一萬馬克總是事實吧?這些錢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西格福斯霍然起身，臉色鐵青，眼神凶狠，“我的兒子如果不是，八年時間會在我的培養下發展船隊，經營羊毛氈和麻布，現在早就賺了兩個一萬馬克也不止！沒有哈達爾包庇，八年前海格就跑不掉！現在海格不在，哈達爾就要代替海格受過！八年前對哈達爾的處罰實在太輕了！請總督大人重新判案！”

說著話西格福斯朝考爾斯文躬身施禮，然後就淚流滿面的哭訴起他失去兒子的痛苦。

支持西格福斯的人和哈達爾的支持者就爭論起來。

從冰島原始的法律上講， 哈達爾和西格福斯已經兩清，但是丹麥法律上還是要追究殺人犯的責任，哈達爾包庇幫助海格逃走，雖然沒有罪，但是也可以讓總督重新判定八年前的總督處理失當，可以再此加重處罰哈達爾。

這個處理方法就是西格福斯早就計劃好的，目的就是搞垮哈達爾家族，霸佔哈達爾的家產，報仇只是一部分，主要目的是為了錢和地。

考爾斯文雖然之前答應了出手幫助西格福斯，可是最近哈達爾家族聲勢大振，自己又剛剛收繳戰爭獻金，他覺得不能逼迫哈達爾太狠，因為幫助哈達爾說話的首領已經有二十多個了。

這出乎了考爾斯文的預料，也讓西格福斯吃驚不已。

西格福斯看著哈達爾和霍斯庫爾德、凱迪爾侃侃而談，不慌不忙就心中一沉，知道他們有備而來。

再看到冰島各個地方的首領都在幫著哈達爾說好話，和稀泥，甚至之前答應自己會一起發難的幾個首領也說起了模模糊糊的話，這讓西格福斯心中極其惱怒。

土生土長的冰島人都不懂得輿論宣傳的好處，西格福斯雖然聰明但也因為沒有接觸研究所以沒有意識到《赫魯特家族》的故事會給哈達爾帶來如此大的榮譽和好處，能夠拉攏大這麽多的首領幫助他。

“哈達爾的家族《薩迦》能有這麽大的用處?真是想不到啊……”

西格福斯不知道，其實哈達爾能獲得二十多個首領的幫助，並不單純是因為他的家族薩迦，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在《赫魯特家族》出現前哈達爾就已經開始拜訪有些關系的首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