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工廠工人的數量比起原來增加了兩倍,原來的學徒也都成為了熟練工,而契約白奴和土著奴隸家的少年也有不少被選拔進工廠做了學徒。
雖然奧拉夫工廠每天的支出也增加了三倍,但是相應的回報也大幅度增加了。
奧拉夫在倉庫看到了堆積如山的木器、石器、銅器、陶器,還有數以百計的骨瓷器皿,大多都是有簡單花紋的白瓷瓶、盤、碗、盆等,還有少部分的精美一些的瓷器,這些才是價值最高的東西,原本這些瓷器還要多好幾倍,不過前段時間被回冰島的海涅帶走了。
在工匠的陪同下賞玩了半天的瓷器,奧拉夫才依依不舍的去了存放烈酒和飴糖的倉庫。
因為文蘭擁有著龐大數量的土豆和紅薯,所以造酒廠和造糖廠可以每天都開動工作,甚至今年還擴大了一定的規模,因此海涅走時帶走了幾十噸的酒和飴糖,可以說不管是在冰島自用還是用於銷售都足夠冰島數萬人消耗了。
雖然海涅走的時候清空了倉庫,但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又生產出了不少成品,奧拉夫進入倉庫就看到了百十個陶罐的蒸餾酒,還有數百個密封陶罐,這些陶罐只要再等兩個月就能蒸餾出酒了。
在陶罐對面是幾十個小一號的罐子,罐口都用麻布蓋著,裡面都已經裝滿了用澱粉拌勻切好的飴糖。
“還不錯,等到明年春天倉庫又能裝滿了!”
奧拉夫嘿嘿一笑,想起了今年秋收時那堆積如山的土豆、紅薯、玉米、南瓜、蕪菁等糧食,覺得明年還要再擴大造酒廠和造糖廠的規模。
“以文蘭和冰島目前的人口,文蘭島和休倫區、易洛魁區今年產的糧食就能吃三年,這還是今年減產的緣故,不然恐怕還要高出三成……”
奧拉夫自言自語道:“今年維京家庭都在忙著擴建地窖儲存各自的糧食,我們家族的糧食加在一起也有三千萬磅重,換算成後世的計算單位也有一萬多噸重了,這可完全足夠數萬人一年的口糧了!留下兩成製作飴糖和酒,留下兩成養活私奴等人,剩余的明年春天就運到冰島去!”
今年除了糧食大豐收,疆土大增的諸多好事,奧拉夫心心念念種在易洛魁平原的棉花卻如同當頭棒喝,給了他一個打擊。
今年春天的時候奧拉夫親自帶領可靠的白奴和私奴種下了將近一英畝面積的棉花,結果棉種隻發芽了八成。
在夏天的的時候大片的棉花都生長的很好,但是沒等多久花蕾卻大面積的掉落,最終到收獲的時候只有不到一半的棉花開花坐果,奧拉夫估計八成是北美的氣候與中美洲南美洲不同導致的,但是目前也全是無法解決。
雖然產量不高,但是終究還有有一些收獲,經過采摘後,只有不到一百磅的棉花,讓奧拉夫十分失望。
在棉花到手後,奧拉夫先命人將裡面藏著的棉種取了出來,最後發現棉種數量和春天種下的差不多,而且品質還要差一些。
按照今年的經驗奧拉夫估計明年春天把這些棉種種下去後,下次收獲八成會更加的慘淡。
只是收獲的問題奧拉夫還能勉強接受,因為明年他還可以再從歐洲購買棉種,可是之前他忽略的一個問題卻讓他空守著棉花無法使用。
棉花變成棉布要經過好幾道工序,比如棉花的處理,要經過軋花變得蓬松柔軟,然後紡織成線,再用棉線紡紗紡布。
任何一道工序都要借助相應的工具和手法,奧拉夫前世沒有從事過紡織行業,對所有的工序都不了解,因此面對著一團團的棉花他就是無從下手。
在找了許多維京婦女和印第安女奴研究後,這些會製作毛線毛呢的女人也研究出了對棉花最簡單的處理方式,用石錘後木棒砸棉花球,然後進行拉扯將棉花變的柔順蓬松。
然後精通紡織的女人就在奧拉夫買來的紡織機前將搓揉成繩的棉花紡織成線,再進行織布。
辛苦了半個月,也織造出了十幾尺的棉布,但是奧拉夫用手拉扯後就感覺到了這種棉布不夠結實,也許是織的不好,也許是棉花質量不行,總之與奧拉夫前世使用的不同,但是那柔軟的觸感還是讓他很高興。
最終在奧拉夫的指導下,維京女人們給他套了兩個被子,也用棉布為他做了兩套內衣,之後也就不剩什麽了。
奧拉夫並沒有被棉花種植受挫而影響,他又制定了明年的種植計劃,並且準備明年春天親自去歐洲,在給冰島送去糧食資源之余,也要重點采購棉種和放好自己甚至棉布紡織技術等,同時去年托揆一在東方尋找中醫的事情也要跟進一下。
奧拉夫在視察結束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喝了一杯葡萄酒後他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前,取出自己珍藏的筆記本,掀開了磨得有毛邊的書頁, 用羽毛筆沾著墨水在上面補充著自己新想到的想法和打算。
半天后奧拉夫才抬起頭,接著伸個懶腰,露出了身下本子上用簡體漢字和阿拉伯數字寫滿的紙張。
“棉花種植和打造文蘭紡織業是1632年的首要任務……第一要購買最新型的紡織機……最好從大明購入黃道婆紡織機,據說那是比目前歐洲紡織機要現今許多的設備……第二要去英國一趟,不單要和未來的護國公加深友誼,還要通過他的關系打聽打聽英國甚至其他歐洲國家對冰島的態度和看法……第三要想辦法從大明弄來一位正經醫生,我這幾天感冒了,雖然喝了點板藍根也多喝熱水,可是以後如果得其他病可怎麽辦?我要盡力給我自己和家人找尋當世掌握著最先進醫術和可靠的醫生……”
奧拉夫今年其實只有14周歲,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稚嫩和稚氣,眼神中反而是沉穩和淡淡的愁慮,就像他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被生活壓彎了腰的中年人。
奧拉夫自己也有感覺,自從父親他們去了冰島,今年開始自己擔任文蘭地區的負責人,千頭萬緒的事情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奧拉夫其實壓力非常大,甚至於最近還增加了一個失眠的毛病。
但是奧拉夫並不厭惡這種感覺,他明白現在的艱難都是對自己的磨礪和鍛煉,等到冰島穩定下來,以後父親肯定會派人來文蘭輔助自己,甚至自家的大哥烏拉夫也很有可能會回來,畢竟“文蘭王”可不是能隨便讓出去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