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崛起 第五章 聲望很重要

屋子裡沉寂了好一會兒，霍斯庫爾德率先起身，一口把一杯子啤酒喝下肚，冷笑道:“奧拉夫真是一個勇士！他不愧是赫魯特的後代，哈達爾你們絕對鬥不過西格福斯了，與其被他們逼走還不如殺個過癮再自己走！你乾不乾?我可以留下幫你們！還能把我的兒子和家人都叫來，咱們一起對付西格福斯！”

卡特琳上前抱住這個比自己還矮一英寸的弟弟，眼圈微紅的說道:“霍斯庫爾德你真是一個好人！你的心腸像弗雷的小精靈一樣善良，我知道你和你的兒子都精通長劍、長弓，如果你們願意幫助我們那真的太好了！”

霍斯庫爾德如果隻告知哈達爾消息，或者再提供一些金錢的幫助也盡到了義務，可是他卻表明了願意和哈達爾一家同生共死，這讓哈達爾一家三口都很激動。

冰島人可不懂的客氣，哈達爾起身拍拍霍斯庫爾德，道:“我願跟你成為永遠的朋友！霍斯庫爾德，吃完中午飯，你去帶你的家人來吧，我們要好好計劃一下怎麽行動。”

霍斯庫爾德點點頭，然後卡特琳轉身去廚房準備飯菜，這時候奧拉夫的弟弟哈爾夫及妹妹蓋爾尼回來了，兩個六歲、七歲的孩子在父親介紹後開始向舅舅打招呼。

冰島人的自由民和窮人一般一天隻吃兩頓飯，早餐對於他們來說基本不存在，最多喝了吃一口烤豌豆面或胡蘿卜，這些都是大戶人家喂牲口的東西，只有中午一般家庭才能吃麵包喝菜湯或吃麵包和醃魚，晚上有剩菜就熱一熱，沒有就乾吃麵包，喝點酒。

對於哈達爾這種地主家庭，就能達到一天三頓飯的夥食標準了，因為家中養著牛羊和雞鴨等動物，基本上每天早晨哈達爾一家都能吃上燕麥魚肉粥或黑麵包。

中午是冰島人最豐富的一頓飯，哈達爾家也不例外，女主人卡特琳會準備鱈魚、鯨魚、鯖魚等烤熟的鮮魚，同時還會提供各種煮蛋或血布丁、熏海雀等，晚上也是吃剩菜。

因為冰島周邊的海洋是暖流和寒流交匯的地方，自未來還被被定為世界最頂級的漁場之一，所以說擁有著龐大而豐富的海產資源，只不過受限於船只和捕撈工具捕撈技術的落後，冰島人能依靠鱈魚等海產品發家致富的不多。

反倒是英格蘭的不少漁船會來冰島附近捕魚，不過同樣因為捕撈技術和工具落後，漁業的開發遠不如幾百年後。

比起荷蘭賣的那供不應求，油脂豐富的鯡魚，北海的鱈魚、毛鱗魚等產量少加上醃製工藝落後，在市場上反響一般，所以有大船的冰島人反而更喜歡去做海盜或皮毛生意等掙錢，而不喜歡做漁民。

因此目前冰島的漁民一般都是開著傳統的北歐維京船打漁，漁產品也基本在冰島內部和法羅群島、蘇格蘭等地消化，最遠隻到挪威。

所以說冰島人的菜譜上一直有著各種魚類。

今天自己同母異父的親弟弟來了，卡特琳就把昨天吃剩下的熏海雀熱了熱，同時還把鱈魚乾和三隻大蝦以及今早上用糧食換的一塊鯨魚肉一起煮了，配上洋蔥和鹽巴就端出來。

一家人坐在屋裡，面對著一盆魚肉和半盆熏海雀，奧拉夫依舊在心裡歎息一聲，然後等到三個長輩在盤子裡各自盛好了，他才盛滿一盤子魚湯和一塊鯨魚肉，而後咬牙掰下一大塊黑麵包就泡在魚湯了狼吞虎咽的快速吃下去了。

哈爾夫和蓋爾尼在兩歲的時候就不用人喂食了，現在兩人也是各自用叉子和杓子對付著盤子裡的魚肉。

一家人默默無語的吃飯，喝湯也不發出響聲，更沒有閑聊，等到大家都吃好後，卡特琳收起餐具就去廚房洗刷。

片刻後卡特琳走回來又問了問霍斯庫爾德家幾個孩子的近況，等到閑聊片刻後，霍斯庫爾德就站起身。

跟姐姐笑一笑，霍斯庫爾德就用冰島人較少使用的吻面禮吻了奧拉夫、哈爾夫、蓋爾尼三人的臉，接著戴上他的帽子就和哈達爾握手告辭，轉身去馬廄牽出自己的馬就離開了。

等到霍斯庫爾德離開後，哈達爾把兩個孩子趕到奧拉夫他們三個孩子的房間裡去玩，然後就拉著奧拉夫坐下，緊緊盯著兒子，問:“奧拉夫，你說我們具體應該怎麽辦?”

奧拉夫苦惱的搖搖頭，說:“我對冰島的情況了解的太少，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不過我們確實擋不住總督大人的衛兵，他如果真的動手咱們除了屈服只有逃離冰島了，可是把家產拱手相讓你肯定不願意，我也絕不甘心，我們就算走也不能讓他們痛快如願！”

“你說得對！”哈達爾揉揉臉，冷哼一聲道，“我們就讓西格福斯冬天前來接受土地，然後咱們把他的人都殺死，再去找你叔叔海格去！”

奧拉夫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他覺得如果自己一家人逃到位於北美洲的文蘭，那可就真的就過上原始時代的生活了，以後自己還要想辦法重新回來，不僅要跟文明社會接軌，更重要的是得報仇啊！

考慮到若乾年後要伺機回歸冰島，背上一個殺人逃犯的名聲肯定不好，奧拉夫看著父親說道:“父親，我們是被西格福斯家欺負逼迫的悲慘之人，對嗎?”

“那是當然！”哈達爾一臉憤怒，咬牙切齒的握緊了拳頭。

“但是冰島總督和庭會上的首領們如果為七年前的事情翻案，你就成了冰島的恥辱，沒有人會同情你，也許大家都會認為這一任總督更加公正公平，畢竟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實情。”奧拉夫兩手一攤，無奈得歎息一聲。

哈達爾搖搖頭，甕聲甕氣道:“你說的不錯，奧拉夫，我們說話也沒人聽，可是大人物的話卻有很多人相信。”

奧拉夫有些興奮的站起身轉了一個圈，說道:“所以，父親，所以我們現在就要提前把事情說出去，把咱們已經過多的承擔了賠償，不再虧欠西格福斯的事情宣傳出去，讓塞爾蒂亞納半島以外的人都知道，如果大部分冰島人都知道了也許西格福斯和總督大人會有所顧忌！”

哈達爾有些迷糊，他並不知道輿論的力量有多大，他還在質疑奧拉夫的話語。

奧拉夫氣的翻了個白眼，然後仔細說道:“如果冰島人們都知道了我們在七年前就為了只需要承擔八千銀馬克就能結束的案子多付了四千銀馬克， 在總督大人召開庭會討論七年前案子的時候，人們都會為咱們說話。”

“可是莊園主和首領們不會同情咱們，他們只會在意總督大人的態度。”哈達爾皺著眉頭看向奧拉夫。

奧拉夫沒好氣的低聲道:“總督大人也許不在意，可是首領們會擔心他們背負上惡名啊！這樣庭會上只要有六七個人替咱們說句公道話，也許咱們就沒事了，即使總督大人硬壓他們，我們也未必會把全部的家產交出去了！”

“是啊！”哈達爾兩手一拍發出清脆的拍擊聲，他哈哈一笑，“首領們都是冰島土生土長的人，有幾家跟咱們的祖先還有聯姻，如果都知道咱們是被冤枉了，一定會有人替咱們說話啊！”

“奧拉夫你的小腦子可真聰明！就好像你喝過智慧之泉(北歐神話的神泉)的泉水一樣！”哈達爾誇讚了奧拉夫一句，然後說道，“我現在去找跟咱們有關系的幾個首領去，把咱們的情況說出來，請求他們在庭會上說些公道話，你跟你母親在家照顧好弟弟妹妹，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就不用撿起祖先的斧槍了！”

奧拉夫知道哈達爾的意思是不想與西格福斯死磕，鬧到最後離開冰島。

即使是能有人在庭會上調和一下，讓總督大人和西格福斯胃口小一些，他就情願再讓出一些土地，畢竟面對冰島最大的領導，只是小地主的哈達爾不想要拚命。

奧拉夫理解父親的心態，如果換做是他也同樣會選擇這樣去做，所以奧拉夫很希望父親能夠打動一些莊園的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