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島崛起 第二十章 阿姆斯特丹

因為尼德蘭共和國中最富裕同時面積最大的是荷蘭省，這裡是真正的核心，所以也被稱為荷蘭共和國。

經歷了幾十年的鬥爭，荷蘭人民飽受了西班牙殖民者的蹂躪屠殺，現在荷蘭靠著發達的海運貿易迅速崛起，如今在漁業、造船業、谷物加工貿易、麻織毛織及皮貨等行業都是歐洲各國中的翹楚，尤其是漁業和造船業，更是已經領先英國和法國、西班牙，有了製霸全歐的基礎。

在十四、十五世紀，法國北岸的香檳集市最為活躍，是歐洲貿易的巔峰集中特色，在十六世紀和十七世紀，阿姆斯特丹就是取代香檳集市，甚至有所勝出的國際大都市。

在阿姆斯特丹的港口，每天吞吐著兩千多艘大小船舶，如果按照港口的停靠量和吞吐量來計算經濟，阿姆斯特丹一個城市就頂的上英法兩國所有港口的總和。

這裡有北歐的呢絨、皮貨，有英國的羊毛，地中海的葡萄酒和砂糖，阿拉伯的香料，非洲的象牙犀牛角，遠東的瓷器、絲綢也應有盡有。

各國的自由商人和大資本家商行的代理人每天穿梭在阿姆斯特丹的交易所和碼頭，在各國的船隻上進進出出，買賣各宗商品，然後通過自己或商行的貨船發往各地。

雷神錘號和希望號靠近港口就有旗手招攬船隻進港，然後等到船隻拋錨停穩，岸上的旗手就大聲呼喊著什麽。

奧拉夫等人走上甲板，側耳聽了半天也不太明白。

“說的是英語?還是德語?聽不明白！”海格皺眉搖搖頭。

“荷蘭的方言吧。”烏拉夫不確定的說道。

“我們誰聽得懂?”奧拉夫看向身邊的幾人和白奴水手，大家都搖搖頭。

這時候希望號上胡迪克操著與旗手相似的語調說了一番話。

海格哈哈一笑，說:“胡迪克是瑞士人，他會說德語，估計能跟荷蘭人交流！”

胡迪克和旗手說了半天，然後衝著海格他們喊道:“咱們在阿姆斯特丹買賣貨物要先去交易所，登記了取了稅牌才能掛牌交易，如果換貨幣就去碼頭東南的阿姆斯特丹銀行，在那可以存放各國錢幣換成票據，然後憑票交易，走的時候可以在銀行把票據換成錢幣。”

“銀行?”奧拉夫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這個世界上第一家銀行好像就是誕生於十七世紀初期的荷蘭，與它一起誕生的還有股票交易所，一開始好像是買賣荷蘭東印度公司股票，集資發展遠洋商運的形勢，後來隨著東印度公司生意越來越好，股票也越來越值錢，緊接著又成立西印度公司，不過在殖民巴西後就因為長期戰爭而破產了。

“我和胡迪克去交易所登記掛牌，然後烏拉夫你帶著奧拉夫和瓦力圖幾個人去換票據，咱們得買一些麵粉、種子、容器、武器，先換一千金馬克的票，免得錢太多引人耳目。”海格想了想，拉著烏拉夫吩咐了兩句，然後就和胡迪克帶著錢袋子下船去找交易所了。

烏拉夫留希爾特和瓦力圖等人看家，他和奧拉夫、皮克庫帶著兩個冰島人和六個白奴下了船。

十一人腰跨寶劍，保護著五個裝滿了金幣的箱子走在碼頭上。

奧拉夫在腰間別著兩把飛斧，皮克庫背著一根短矛跟隨在身後出了碼頭眾人就眉頭一皺。

因為碼頭外面就有衛兵看守，他們十一個人都攜帶兵器，四名衛兵上前攔住。

說了幾句荷蘭語發現烏拉夫等人都聽不懂，為首的士兵又說了英語和丹麥語。

“你們是什麽人?”

烏拉夫忙一臉堆笑的用丹麥語說出來他們要去銀行，那士兵恍然大悟，然後嘲笑的說道:“阿姆斯特丹的治安很好，大街上有衛兵巡邏，就是防止搶劫的事情，你們要去銀行可以叫一輛馬車，不用這麽隆重，這樣會讓人誤以為暴徒。”

奧拉夫扭頭左右看看，發現也有幾個商人拿著沉甸甸的錢袋子，但是只有一兩個仆人跟隨，他想阿姆斯特丹如果不把治安維持好，怎麽保證商人在這裡放心經營，不由暗讚荷蘭當政者的智慧。

烏拉夫訕訕一笑而後叫了兩輛馬車，眾人坐上車就離開碼頭，往市中心走去。

荷蘭是個低地國家，阿姆斯特丹就在海平面之上，到處都是水渠河道，馬車不停的在橋梁彎道中穿梭，雖然兩旁能看到繁華的景象和密密麻麻的人，但是沒多久奧拉夫就辨別不清方向了。

對於烏拉夫等從冰島長大的人來說，街道上有百十個人已經是不得了了，可是阿姆斯特丹到處都是人，有些街道幾乎是人挨人人擠人，這種繁華的景象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都驚呆了，同時感覺到緊張。

“天哪！這裡有這麽多人！我……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瓦力圖咽了口吐沫說著。

烏拉夫也握緊兩手不敢再看外面，奧拉夫卻哈哈一笑，扭頭觀察著眾人的窘態，然後發現皮克庫瑟瑟發抖，就笑道:“皮克庫你也怕人多嗎?”

“少爺！太可怕了！”皮克庫頭縮在臂彎裡顫聲回答。

奧拉夫心想你要是見過五一十一黃金周的景點不是得瘋?

“不要怕，人多沒事。”奧拉夫輕笑一聲，“你們不要怕，多看看，習慣了就好了。”

“你沒事?”烏拉夫看向奧拉夫，驚異的說道。

“當然沒事了。”奧拉夫微笑的一指外面，“你們要仔細的看這個景象，人才是國家強大富裕的基礎，這種熙熙攘攘，這種人來人往是多麽繁華，多麽令人迷醉?”

烏拉夫順著奧拉夫的手指向外看，然後順著他的話語思考，一時間自己仿佛變成了局外人，看著路邊的人買賣果蔬、魚乾，看著路邊的衛兵抓捕著偷盜之人，看著孩童纏著父母要買街上的烤餅。

過了許久，烏拉夫才回過神來，然後歎息一聲:“是啊！這才是人該有的樣子！這裡的繁華勝過冰島十倍，勝過咱們文蘭千百倍。”

“不過以後咱們文蘭也要向阿姆斯特丹一樣繁華，富有，人煙旺盛！”

烏拉夫眼神逐漸堅定，然後反倒津津有味的看向外面。

奧拉夫心頭一跳，不禁聯想起來:父親哈達爾和大哥烏拉夫現在都有著超乎常人的豪傑氣概，比起普通人優秀太多了，可是在歷史上他們毫無建樹和名氣，在叛離冰島前也裹著普通乏味的生活，這是不是說明了英雄也需要用武之地?有句話叫做時勢造英雄，是不是說即便是英雄，如果沒有碰到合適的機會和平台依舊泯然眾人矣?

那自己的出現到底是幫助了父親和哥哥，還是兄長爸爸幫了自己?

想了半天，奧拉夫的腦海中最後只有一句詩不停的回響，讓他也變得意氣風發起來。

“金鯉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