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雖然支持八路軍打小鬼子,可真要讓自家娃兒參軍,他們又擔心參軍後一去不回。打仗會死人的道理,村民又豈會不知?這年頭當兵,等於去戰場搏命啊!
可令村民驚訝的,還是以前他們看不上的楊鐵柱,竟然天天跟獨立團混一起,甚至還有模有樣指揮獨立團的戰士訓練。這種情況,也令村民倍感困惑。
從趙剛那了解到,村民對參加八路軍,似乎沒想象中那麽踴躍,楊鐵柱也沒多說什麽,而是特意把村長楊義忠請到家裡,打算跟他談一下組建護村隊的事。
聽完楊鐵柱的話,楊義忠有些皺眉道:“組建護村隊我不反對,但訓練啥的總要槍要糧吧?就咱們村子的情況,村裡人怕是掏不出錢買槍買糧呢!”
“忠叔,這事,你同意,就行。剩下的,我來辦。獨立團,將來,會離開。沒了,保護,小鬼子,找上門,我們,怎麽辦?護村隊,必須,盡快,組建,起來。”
做為八路軍的主力團,獨立團未來需要承擔的作戰任務很重。眼下在楊村休整,並不意味他們會一直待在村裡。等他們一走,村子由誰來保護呢?
村民心存顧慮,不想自家子弟上戰場,楊鐵柱可以理解。問題是,覆巢之下無完卵。要讓小鬼子或漢奸知道,楊村曾駐扎過八路軍,他們肯定會過來找麻煩。
既然要組建護村隊,那必須趕在獨立團撤出楊村前組建起來。這樣的話,還有時間進行訓練。暫時人數無需太多,在楊鐵柱看來湊齊一個班的人數就差不多。
“行,你說的有道理。我看的出,你是個有本事的人。咱們村子的安危,往後就指望你們這些年青後生。別的不說,咱楊家你看中誰,就跟我說,他不來,我去做工作。
至於何家那邊,我去跟他們族長談一談。既然同在一個村,那為了村裡安全,他們也必須出份力。真要小鬼子進了村,他們才不會管我們到底姓什麽呢!”
眼下楊村基本只有兩個姓,楊姓村民佔了近七成,剩下三成則基本姓何。雖然姓氏不同,但兩姓之間結成親家的不少,所以彼此關系處的還不錯。
在楊鐵柱召集下,十名自願成為護村隊一員的年青人,很快加入獨立團的日常訓練。而這,也是楊鐵柱答應李雲龍,替其充當射擊教員的條件之一。
經過半月隊列訓練,做為護村隊員之一的楊國泰,多少有些抱怨道:“鐵柱,天天跟八路軍轉圈圈,這訓練有啥用?別人都有槍,那咱們為啥不配槍呢?”
聽著外號‘狗蛋’的楊國泰抱怨,楊鐵柱也很直接道:“怎呢?煩了?那人家,為啥,不煩呢?想扛槍,先打好,基礎。沒走路,就想跑,不好!”
知道楊國泰等人年青沒定性,總都覺得訓練隊列沒啥用處,可楊鐵柱還是堅持。甚至直接威脅,誰隊列訓練不合格,後期就不給他們發槍。
為提高隊員訓練積極性,楊鐵柱特意把他們領回自家,打開早前挖掘好的地窖,從裡面取出五把步槍道:“槍有,誰訓練好,那就給誰,發槍!”
見楊鐵柱真的有槍,這些同樣愛槍的年青人,積極性瞬間高漲許多。以至孔捷私下也好奇詢問道:“鐵柱,他們今個訓練,怎麽這麽積極?”
“嘿嘿,想要槍,
我不許。誰練的好,就給誰,發槍!” 也許是接觸時間長了,孔捷等人也發現,之前說話總是兩三個字的楊鐵柱,現在有時一口氣能說四五個字。由此可見,他這口吃的毛病,也並非天生的。
借著私下閑聊的機會,楊鐵柱有些擔憂的詢問道:“老孔,你們糧食,是不是,不夠?”
“這那能夠!怎麽?你有辦法搞來糧食?”
面對孔捷詢問,楊鐵柱也很乾脆搖頭道:“村裡糧食,也不多。但戰士,吃不飽,沒力氣。想練好,要吃飽,還要吃肉。不吃肉,不長肉啊!”
“唉,你說的這些,其實我們都知道。可眼下想要搞到糧食都難,何況搞肉?除非有作戰任務,否則的話,暫時也只能節衣縮食慢慢熬了。”
“嗯,明天,我進山,看看,搞點肉。”
聽到這話的孔捷,頓時眼前一亮道:“你能搞到肉?”
“山裡,有野豬。但,不好打。你們派兵,不好。我帶人,就行!”
戰士若能吃上肉,也能節省一些糧食。重要的是,楊鐵柱也打算帶手下的護村隊員,去山裡的庇護所。讓他們知道,緊要關頭可以把村民帶到庇護所隱藏起來。
其次,等獨立團將來撤出楊村,楊鐵柱也打算讓護村隊員,集中到一起居住。白天巡邏、晚上放哨。唯有這樣,才能確保村子安全,提前發現敵情並掩護村民撤離。
等下午訓練結束,楊鐵柱把十名護村隊員,喊到家裡吃飯。看到端上來的飯菜,十名護村隊員也很震驚道:“隊長,你日子不過了?吃這麽好,那往後吃什麽?”
“這事,你們別管,我心裡,有數。明天,你們跟我,進山。”
“進山做什麽?”
“打獵!你們太瘦了,要吃肉,才能長肉。戰士也苦,也要吃肉。”
此話一出,十名護村隊員自然都高興的很。等吃飽喝足後,楊鐵柱也跟弟弟妹妹交待,讓她們明天老實待在家看書識字, 而他要帶人進山狩獵。
對此弟弟妹妹也很理解道:“嗯,哥,那你自己多加小心。”
等第二天一早,楊鐵柱帶領十名護村隊員,從村後消失在積雪覆蓋的山嶺中。對於他們的離開,很多村民也好奇,護村隊此番進山,能不能打到獵物。
只是等到下午時分,一名進山的護村隊員,有些氣喘的跑到獨立團,看到李雲龍後敬禮道:“李團長,我們隊長讓我回來喊人,讓你派些戰士跟我進山。”
“怎啦?你們在山裡碰到啥了?”
“沒啥!就是打的獵物太多,我們扛不回來。這趟進山,我們打到八頭野豬,其中幾頭野豬都三百多斤重。下雪路滑,我們實在扛不動,只能找你們幫忙了。”
“謔,八頭野豬,都你們打的?”
“嗯,我們隊長打的。找到兩群野豬,最後打到八頭,還跑了不少呢!”
得知這個情況,李雲龍也沒多說什麽,直接讓孔捷帶領一個排的戰士,跟著護村隊員進山。等傍晚時分,得知消息的村民跟戰士,也很快看到扛著豬回村的戰士。
許久沒沾油葷的戰士跟村民,看著擺在操場的八頭野豬,自然都饞的不行。等楊鐵柱回來,跟李雲龍還有村長商量後,最終決定村裡分兩頭。
剩下六頭野豬,獨立團留兩頭。剩下四頭,楊鐵柱打算送給旅長,還有總部那些首長。雖然李雲龍心有不舍,但野豬是楊鐵柱打的,他也不好阻攔。
再者說,他們在楊村吃肉,總不能讓後方的旅長跟首長們天天啃窩窩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