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五月二十,在百姓們的歡呼聲中,朱由檢和朱由校來到了太原府前往平陽府境內的一個小村莊。
如果朱慈燃能夠看到這一幕,那或許他能認出這裡就是他當年經過的一個貧苦村莊。
數量五六百的百姓被百余名錦衣衛分開,朱由檢和朱由校從人群中間走過。
不過,兩兄弟走過這段路的態度和舉止明顯不同。
朱由檢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因為他從朱慈燃的遊記裡看過這個村子的情況,而眼下這個村子的百姓生活明顯好了許多。
土坯房,衣不蔽體,瘦骨嶙峋……
這三個詞眼下只有土坯房還未改變,其它兩種狀態已經消失。
來往歡迎的百姓穿著雖然不是新衣,但起碼有得穿,而且也只是一兩年的舊衣服。
衣服蔽體之下,朱由檢也能從他們的臉頰來看他們是否能吃飽。
因此他得出的結論是當地百姓生活確實得到了改變,所以他是由衷的高興。
他與伸出手的百姓紛紛握手,而相較於他,走在前面的朱由校雖然也笑著與百姓打招呼,但諸如握手之類的行為在他看來是很危險的,所以他之前抬手笑著打招呼。
兩兄弟在陸文昭等人的拱衛下,先來到了朱慈燃遊記中那條乾涸到只有河底的河流。
盡管眼下太原府還處於乾旱中,但當他們來到那條河流旁邊的時候,遊記中只有河底溪流的河流,眼下卻已經漲水了不少。
盡管還沒能恢復昔日的汛流量,但起碼也恢復成了**尺寬,一兩尺高的小河。
這樣的小河,已經滿足了該村百姓基本的耕種,因此在看到這條河流的時候,朱由檢抬頭所看到的,基本是一片綠意盎然的農作物。
瞧著這一幕,和百姓打成一片的朱由檢也笑著詢問百姓道:
“這河流漲水之後,糧食就有保障了吧?”
“有!
”
百姓們大聲回應著,同時也有人七嘴八舌的回答道:
“今年地裡糧食長得好!”
“萬歲蠲免了田賦,日子都好起來嘞!”
“地裡沒糧食也行,縣裡派人送來了好多糧食嘞!”
“收成的時候殿下您再來,那風景可好嘞!”
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想將自己心中所想的話都說出來。
對此,朱由檢和朱由校也耐心聽著,不過朱由校只是傾聽,但朱由檢卻打到百姓內部去,和他們討論著衣食住行的問題。
“衣服好幾年沒換新衣了吧,多點糧食賣給皇店,給娃娃換身好點的衣服。”
朱由檢抱起一個四五歲的懵懂娃娃,對四周百姓開口說話。
四周百姓聞言笑得很開心,他們沒想過齊王殿下那麽平易近人。
至於旁邊的皇帝,他們雖然也對其展露笑容,但始終不敢提什麽問題。
或許在他們看來,皇帝是天子,和他說話可不容易,萬一答不出來,說不定就遭罪了。
正因為他們這樣的想法,這才導致了朱由校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大人們的世界難懂,但小孩子不會這樣。
在大人們都害怕說錯話而和齊王交談時,十幾個孩子卻因為擠不進去而來到了朱由校四周,眼巴巴的看著他。
對於小孩,朱由校也沒有那麽多防備,因此對孩子們笑了笑。
見他笑了,四周孩子也膽大圍了上來:
“萬歲,您是皇帝嗎?”
“我是皇帝。”
“萬歲,您叫萬歲嗎?”
“我姓朱,萬歲是稱呼,就好像你們叫叔叔嬸嬸一樣。”
“萬歲……”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這讓朱由校疲於應付,卻又樂在其中。
孩子們對他的問題,總是那麽天真浪漫,而相比較他,朱由檢那邊就麻煩了不少。
村民們的問題基本都是關於他們生活的,而這些問題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是難以解釋的。
因此面對這一個個問題,他選擇的是將村民都喊到了村子中央的曬場,並讓每個百姓自帶凳子。
他如此一說,百姓們便紛紛回家拿凳子去了,而白水村的村官周元也上前小心作揖道:
“萬歲和殿下是否需要用膳?”
“用膳得用,不過不是我們,而是全村。”
朱由檢率先搶答,並在之後對陸文昭說道:
“讓庖廚把帶來的十幾頭豬宰了,再和村民們討些菜吃,我們今日吃吃長桌宴。”
“是!”陸文昭作揖應下,盡管他不知道什麽是長桌宴,但這並不影響他先應下,再詢問。
“弟弟,什麽是長桌宴?”
不等陸文昭詢問,從孩子堆裡走出來的朱由校便詢問起了朱由檢。
對此,他也笑著解釋了長桌宴。
長桌宴是苗民的節日喜宴,漢人不知道很正常。
在他的解釋下,朱由校對長桌宴顯得很有興趣,陸文昭聞言也吩咐了白水村村官周元前去操辦。
在周元的吆喝聲中,各家各戶的村民都忙活了起來。
男人們擺桌,女人們去前田裡討菜,娃娃在抱著家中陶碗小心翼翼的洗乾淨。
在這個時代,娃娃們也是需要自己找些活計,來為家裡分擔家務。
由於有了雨水,山野也綠了起來,山上的鳥蛋、野菜……都是娃娃們能尋到的東西。
所有人都忙活著,只有朱由校和朱由檢坐在曬場搭建好的黃帳下,看著村民們忙碌,不去添麻煩。
“這樣的熱鬧,若是能夠持續就好了……”
朱由校不知為什麽,看著眼前那充滿了煙火氣的一幕幕,心頭不由掀起了波瀾。
對於他的話,朱由檢也笑著微微頜首,隨後又對朱由校交代道:
“哥哥,您一直都明白百姓要什麽,只是您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您這麽做罷了。”
“在我看來,哥哥沒錯,我也沒錯。”
“只是,眼下的時代即將變化,哥哥若不通變,那大明朝……”
話說三分,朱由檢閉上了嘴巴,而聞言的朱由校略微皺眉,臉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在他沉思之余,白水村的村民將長桌宴沿著曬場一字擺開,旁邊坐滿了當地六十歲以上的村老和村民、還有錦衣衛,儀鸞衛的兵馬,隨行的太監、庖廚……大大小小總共有兩千來人。
這兩千來人將整個曬場兩側擠滿,六百多號白水村的村民湊在曬場左側,觀摩著宮廷禦廚們那眼花繚亂的刀功和手藝。
在他們的注視下,十五頭重達三百斤的大白豬被禦廚和幫廚們很快收拾好。
對於村民自己種的菜,以及娃娃們尋的野菜,他們也能輕易辨認,將它們做成最合適的吃法。
不多時,驚人陶醉的肉香味便傳遍了整個白水村。
爆炒腰花、鹵腸、生炸排骨、燉豬蹄、刨湯、臘拚、炒腿肉、豆腐花、韭菜根、野菜湯……
當長桌宴的上百張桌子的桌面上擺滿了佳肴,那飄香的美味,兼簡直令數月不識肉葷的白水村民陶醉。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將目光投向了黃帳下的皇帝與齊王,這一舉動將朱由校從沉思中拉回現實,他將煩惱暫時拋之腦後,面對白水村村民抬手笑道:
“開宴!”
“嗚吼吼——”
得到命令,兩千多人開始坐上位置。
由於白水村的桌子不足,因此許多人只能站著吃飯,夾菜……
可即便如此,此刻的他們也是開心的。
白水村的村民上一次吃肉,是今年初縣裡命人運來二百斤豬肉的時候。
只不過,沒有條件的他們根本做不出什麽美食。
一點鹽,幾百斤蘿卜加在一起,便煮出了一鍋蘿卜豬肉。
盡管吃的很粗糙,但那是他們自天啟十四年以來第一次吃肉。
那一日,便是空氣中都是肉香味。
盡管對於白水村六百村民來說,那二百斤豬肉很少,少到僅夠他們吃一個肉味,但那也是他們近年來極為幸福的時刻了。
相比那一日,今日的肉宴略有不同。
近五千斤的豬肉加上各種調料、小菜,不僅讓白水村村民吃出了肉味,更吃出了飽腹感。
吃肉吃到飽,這是他們之中許多人沒有享受過的幸福,而眼下這種幸福終於被他們體驗到了。
一些從未如此享受過的人,忍不住哭了出來。
那哭聲似乎會傳染一般,讓許多人想起了自己這些年受到的疾苦,紛紛低頭抱著裝滿肉的碗,開始止不住的啜泣。
“弟弟……”
這一幕,讓此刻和朱由檢對坐吃飯的朱由校察覺到。
他忍不住看去,並不忍的用出一種疑問的語氣對朱由檢開口。
對於他的疑惑,朱由檢不知道該怎麽說。
或許對於自小養尊處優的朱由校來說,普通的吃肉一事,根本無法引起他的共鳴。
“弟弟不用說了,我大概能知道……”
瞧著朱由檢不知道怎麽解釋的表情,朱由校不想他為難,因此開口安撫起了他。
也在他開口安撫之時,陸文昭拿來了一份奏疏,而這份奏疏自然是出自朱慈燃的手筆。
“萬歲,殿下……這是東宮送來的奏疏。”
陸文昭雙手呈上,朱由校顯得不感興趣,因此自然是朱由檢接過了奏疏。
他打開翻閱片刻,隨後從陸文昭手中接過潤了筆的朱筆,在奏疏上寫下了自己的想法,同時也抬頭對朱由校解釋:
“是燃哥兒的奏疏,主要是說……”
朱由檢解釋著,朱由校聞言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剛才的煙火味衝散了他腦海中朱由檢對他前番的話,可現在受百姓們啜泣的氣氛,此刻他也再度想起了自己的不足。
他知道自己不如自家弟弟親易近人,也知道他天性涼薄,對百姓“疼愛”不起來。
在他看來,他只要能讓天下百姓吃飽,就是一個盛世之君了。
他不理解自家弟弟為什麽想讓百姓閑下來,因為他覺得百姓閑下來只會生亂。
他更不理解自家弟弟口中的“時代變了”是什麽意思。
他的沉思,朱由檢看在眼裡,卻不知道怎麽解釋。
過了許久,朱由校才重新動快,夾了一片肉放入口中,好似自言自語般的低語:“時代變了,是何意?”
“時代變了啊……”朱由檢深吸一口氣,然後對朱由校說道:
“古往今來,諸多國家的制度的演變過程大概可以分為部落製、奴隸製、分封製、中央集權製四種。”
“其中,部落製作為踏入文明的第一種政體,主要是以部落或部落聯盟作為統治對象,以“公天下”為核心的一種制度。”
“部落製以維護部民的利益為目的,將多個部落連成一體。”
“部落聯盟領袖由大家共同推選,領袖的繼承則采用禪讓製,而其主要是通過血緣和結盟的方式的來達到維持統治的目的。”
“到了“禹”時期,以往的禪讓製發生了改變,古老的禪讓製變成了世襲製,代表著“公天下”的部落製轉變成了代表“家天下”的奴隸製。”
“此外奴隸製還改變了部落製以往主要通過血緣和結盟的方式維系統治的方式,轉而通過軍隊來達到維持統治的目的。”
“到了商朝時期,人們又在奴隸製的基礎上萌發了分封製的萌芽,開始出現了諸如侯、伯之類的分封諸侯。”
“在周滅商後,周天子為了鞏固周王朝的統治,將王族和功臣分封到各地各自封邦建國,企圖以血緣關系為紐帶,宗法制制度為核心的方式來達到維持周王朝的長久統治的目的。”
“到了戰國時期,由於封建經濟的發展和新興地主階級力量的增長,在秦始皇橫掃六國之後,秦始皇為了鞏固其對全國的統治,避免再次出現東周列國相互征伐的局面,建立起了一套相對完善的以權力歸於中央,削弱地方為核心的中央集權製,而這套制度也隨著歷朝歷代的不斷完善,一直沿用至今……”
朱由檢說出了古往今來的政治制度,但這些朱由校都知道,他不明白這個時代變了有什麽關系,莫非是中央集權的制度不行了?
帶著滿臉的疑惑,朱由校直勾勾的看著朱由檢,而對此,朱由檢也開口說道:
“這四種制度,實際上對應了遠古共產製、奴隸製、封建分封製、封建集權製。”
“後兩者雖然有分封和集權之分,但實際上都屬於封建制,是一種制度。”
“這三種時代,對應的也分別是石器,青銅器,鐵器等三種時代。”
“說清楚些,便是需求導致生產模式改變而促進的時代進步。”
朱由檢怕自己說的太多,導致自家哥哥理解不了,因此故意停頓了下。
不過他低估了自家哥哥的理解能力,在他停頓的時候,朱由校便主動開口詢問道:
“弟弟的意思是,現在大明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所以一系列的制度都應該跟著改變?”
“可是,改變一種制度並不容易……”朱由校緊皺著眉頭,他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能創造一種新興政治制度的皇帝。
“制度我已經有想法了,不過具體能否適用,還是得看實際實施後的結果。”
朱由檢一開口解釋,朱由校就皺起了眉頭,帶著一絲擔憂看向他:
“弟弟準備在齊國實施新的制度?”
“有這個想法,畢竟我始終要就藩。”
朱由檢夾起一快子的野菜放到嘴裡咀嚼一翻,隨後看向已經從啜泣氣氛中走出,漸漸開心吃肉的百姓們,頭也不回的對朱由校說道:
“從活著到吃飽是一個階段,那從吃飽到吃好又是一個階段。”
“隨著時代進步,百姓的需求也會發生變化,如果我們不做出調整,那百姓終究會推翻我們。”
說罷,他轉頭看向朱由校:“哥哥若是不信,陪我走完這次的全程就清楚了。”
“弟弟說的話,我豈有不信之理?我只不過是一時間轉不過來罷了。”
朱由校拿起一杯寡澹的粗茶水飲了一口,下一秒便忍不住皺眉,艱難將茶水咽了下去。
他自小養尊處優,哪怕父親不受寵,但畢竟他深受萬歷皇帝喜愛,吃穿用度是從來不缺的。
這樣的粗茶澹飯對於他這張被養刁了的嘴巴來說,著實有些難以下口。
也因此,他特意看向了高興吃肉的白水村村民,若有所思。
“弟弟不準備把烺哥兒帶在身邊嗎?”
朱由校忽的開口,詢問的卻是關於朱慈烺的事情。
“烺哥兒不過十歲,且性格沉穩,我並不是特別擔心他。”
朱由檢解釋著:“況且,就藩之後我還有很多時間教導他,因此不急於一時。”
今日份朱由檢一直在提及就藩的事情,這讓朱由校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他固然知道自家弟弟就藩是注定的事情,但如此反覆的訴說,還是讓他有些不適。
似乎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朱由檢也不再提及就藩之事,兩兄弟隻悶頭吃飯。
相比較熱鬧的長桌宴上,兩兄弟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正巧在這個時候,一名錦衣衛那些一份軍情趕了過來,陸文昭代為接過後才轉呈給了朱由檢:
“殿下,是瀛洲發來的消息。”
“嗯?”聽到消息來源瀛洲,朱由檢下意識皺了皺眉。
他接過一看,其中內容是北鎮撫司瀛洲千戶所記載的一件突發事件。
五月初七,瀛洲本州府發生了朱由檢不想看到的事情,現役江戶城兵馬司守備李本次郎聚眾叛亂,總兵曹鼎蛟正派兵鎮壓。
“這個李本次郎是歸化人對吧?”
“是的殿下……”
看到軍情內容的主人公叫“李本次郎”,朱由檢當即就一個這人是一個漢化程度極高的瀛洲人。
不過,即便接受了漢化,但骨子裡的下克上還是沒有除去。
情報裡,李本次郎聚集了兵馬司中百來個瀛洲人,以及江戶城的兩千余壯丁發動叛亂。
由於明軍兵馬通常駐扎城外,而城內以兵馬司和衙役為主,因此一開始的江戶縣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江戶城內的兵馬司有一千人,並且八百多人都是漢人,因此他們很快鎮壓了李本次郎。
李本次郎見勢不妙,打開城內便向著西部山林逃去。
在北州府駐扎的曹鼎蛟得知消息,立馬帶領一營兵馬乘坐輪船南下,準備圍剿李本次郎等叛逆。
這次的叛亂規模不算大,但也足以能夠看出,大明在瀛洲的統治或政策還是有些問題的。
不過,大明的問題朱由檢很清楚,說白了也都是他自己和楊文嶽創造出來的。
創造這些問題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為了稀釋瀛洲本土人口。
經過他們二人十三年的耕耘,瀛洲人口從天啟九年的一千四百萬,增加到了現在的一千六百萬。
不過,曾經的一千四百萬都是瀛洲人,而眼下的一千六百萬人裡,卻有四百萬是漢人。
漢人在當地的佔比達到了25%,而遷移去瀛洲的漢人,大多都是獨身的男人。
也就是說,這群漢人基本都是和當地的瀛洲女婚配的,所以真的要說漢化程度,瀛洲的漢化程度可能已經達到了50%左右。
剩下的八百萬瀛洲人裡,老弱佔據三成,孩童佔據兩成,青壯年佔據五成。
除去還未婚配的瀛洲女,瀛洲上的青壯男子還有四百來萬。
眼下的情況來說,漢人青壯和瀛洲青壯基本已經持平,只要瀛洲的地方政策再持續幾十年,當地的青壯在沒有競爭力的情況下,或許會很快消失於歷史長河中。
這樣的局面,瀛洲的一部分男子自己也能看出來。
在錦衣衛的情報裡,現在的瀛洲男子仇恨漢人,鄙夷嫁給他們的瀛洲女,對官府也十分不服氣。
這些種種因素,或許已經注定了日後瀛洲會持續爆發叛亂。
“讓東軍都督府再調三營兵馬分別駐守瀛洲各處,一旦發現叛亂,就地鎮壓。”
朱由檢看完軍情後給出了自己的解決辦法,那就是進一步增加瀛洲的駐軍。
之前瀛洲的駐軍已經達到了七營兩萬一千余人, 而這次過後,當地駐軍會達到十營三萬人。
要知道,東軍都督府經過前些日子的削減,眼下只有三十營的兵力。
也就是說,未來東軍都督府的主要力量都集中在了瀛洲上,足以可見朱由檢對瀛洲的重視。
面對安排,陸文昭作揖應下,而朱由檢自己也將軍情推給了自家哥哥:
“哥哥,瀛洲之土民最為反覆,除非我漢家人口佔據當地半數以上,不然當地駐軍只能增加,不能減少,政策更是不能更改。”
朱由檢在交代自己對瀛洲的安排,朱由校見他認真的模樣,也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好了,弟弟別處理事情了,還是先吃飯吧,不然菜可就真涼了。”
朱由校笑著勸戒起了朱由檢,聞言的朱由檢也回以微笑,兄弟二人也繼續對這桌飯菜開始了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