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相比之下,麻骨裡的能力要比阿爾博羅特強出許多,甚至達延汗依然令阿爾博羅特做為麻骨裡的副手。
但是論及信任程度,達延汗卻是更加的信任阿爾博羅特,畢竟阿爾博羅特是他的兒子,而麻骨裡只是他的侄子,甚至真的要說起來的話,他還是麻骨裡的殺父仇人。
阿爾博羅特連忙向著達延汗點頭道:“父汗盡管放心。兒子一定會死死的盯住明軍的。”
達延汗微微點了點頭,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道:“你只要知道,王陽明所部任何的動向都不能大意,一個不小心,我們十幾萬草原兒郎的性命便有傾覆之危。”
即便是阿爾博羅特能力再如何不足,他也知道如今他們的處境非常的凶險,就如達延汗所說的那般,隨時有著覆滅的危險。
正當阿爾博羅特準備離去的時候,忽然就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不是達延汗身邊的幾名漢人謀士之一的韓宇又是何人。
韓宇一身的青衫*,看上去相當的儒雅,此時就見韓宇臉上滿是笑容,走進大帳之中便衝著達延汗躬身一禮道:“恭喜大汗,賀喜大汗。”
達延汗聞言不由愣了一下,詫異的看了韓宇一眼。
如今韃靼大軍之中氣氛相當的緊張,畢竟他們進退無門,正處在極為凶險的處境當中,可以說許多將領臉上都是看不到什麽笑容。
就連達延汗臉上都有兩日沒有露出什麽笑容了,這會兒韓宇竟然一臉笑意的恭喜達延汗,自然是讓一旁的阿爾博羅特都看的一愣。
同時達延汗也看著韓宇緩緩開口道:“韓先生,不知這喜從何來啊?”
韓宇嘴角掛著幾分笑意,自袖口之中取出一份密信。然後將之遞給達延汗道:“大汗一看便知。”
達延汗先是看了韓宇一眼,然後自其手中將那一封顯然已經打開過的密信接過,然後將密信看了一番。
當看清楚密信之上的內容的時候,達延汗猛然之間站起身來,臉上露出幾分驚喜之色,同時忍不住連連叫好道:“好,好,這可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只看達延汗那幾乎失態的反應就知道那信函之中的內容對於達延汗來說絕對是喜訊。
這下一旁的阿爾博羅特都忍不住生出幾分好奇來。
那密函之中到底是甚麽內容啊,竟然讓自己父汗難得的露出笑容,如此的激動。
注意到阿爾博羅特的目光落在達延汗手中那密信上面,正捋著胡須的韓宇微微一笑向著阿爾博羅特解釋道:“阿爾王子有所不知,這密信乃是韓某昔日一位故友傳來,而韓某這位故友恰恰是明軍軍中一名負責軍需的官員。”…。。
聽到韓宇這麽一說,阿爾博羅特頓時眼睛一亮,隱隱猜到了什麽,一臉驚喜的道:“難不成明軍後勤出了什麽問題不成?”
韓宇含笑點頭道:“阿爾王子所言不差,明軍的後勤方面的確是出了問題,王陽明先前所依仗的火器,或者說整個明軍所依仗的火器如今正面臨著缺少火藥的窘境。”
阿爾博羅特大喜忍不住叫道:“什麽,明軍的火器竟然缺少火藥,這……這可真的是太好了。”
怪不得阿爾博羅特這麽的欣喜,要知道阿爾博羅特第一次吃虧就是吃虧在明軍那犀利的火器上面。
不久前那一戰,麻骨裡率領他們韃靼最為精銳的金帳汗軍萬余兵馬衝擊明軍軍陣,可是愣是被明軍的火器給重創。死傷慘重。
隨之幾次都是被明軍的火器所阻,愣是無法接近明軍的大營。
可以說明軍的火器幾乎成了阿爾博羅特這位韃靼王子的噩夢一般的存在。
現在韓宇竟然告訴他,明軍的火器缺少火藥,這豈不是意味著明軍的火器馬上就要成為擺設了。
驚喜萬分的阿爾博羅特忍不住向著達延汗道:“父汗,這消息可屬實嗎,若是明軍火藥真的即將告罄的話,王陽明所部的威脅就大大減弱了。”
達延汗看了那密函下方的隱秘無比的印記*,微微點了點頭含笑道:“這密函絕對可信,對方幾次將明軍隱秘的軍情傳給我韃靼,也從我韃靼拿過莫大的好處,對方絕對不敢欺騙本汗。”
韓宇也是輕笑道:“阿爾王子盡管放心便是,這位所傳遞出來的消息絕對可信。”
此時一臉喜色的達延汗忍不住道:“本汗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麽王陽明駐軍於十裡之外並沒有趁機發起攻擊了。 ”
韓宇也是點頭道:“不錯,正常情況下,王陽明肯定不會放過大好時機,按照他的性情,早就該借著火器的凶威對我們發起猛攻了,而他如今卻是按兵不動,恰好證明了明軍軍需方面出了問題。”
達延汗意氣風發的道:“明軍沒了火器助攻。就像是豺狼失去了利齒一般,沒有火器的明軍,本汗又何懼之有。”
說到這裡達延汗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不單單是達延汗,就是阿爾博羅特、韓宇幾人也都一臉的笑容,原本壓抑的氣氛陡然之間變得無比的輕松。
畢竟這幾日,他們可是承受了極大的壓力,時刻都要擔心著明軍發起攻勢,現在得知明軍缺少火藥,眾人的壓力頓去。
突然之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大帳之外傳來,並且在大帳入口處停下,隨之便聽得一個聲音響起道:“大汗,大事不好,明軍有動靜了。”
聽到那聲音,阿爾博羅特臉色微微一變,回身看了過去,而與此同時達延汗面色一肅開口道:“進來。”
就見一道身影大步走進大帳之中,阿爾博羅特只看一眼便認出,對方就是他的心腹將領烈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