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請降!
曹操極為振奮。
當即,他派遣了於禁帶領了一千兵馬進入宛城,確認這事!
而他則率領著大軍在淯水停了下來。
黃昏時分,於禁從宛城城內出來,帶來了宛城的一乾將領。
其中就包括張繡、賈詡和胡車兒等人。
曹操對賈詡和胡車兒的熱情遠超張繡!
也難怪。
張繡年紀也不大,看起來二十出頭。
雖然長得高大,卻也不是特別的出眾。
大概在曹操的心中,張繡能夠成為一方梟雄,不是因為他本身的能力,而是因為他死去的叔父張濟吧!
相對於張繡,賈詡之前可是在朝廷做過光祿大夫!
而且,在董卓、李傕和郭祀手下,都遊刃有余。
這絕對是個人才。
至於胡車兒,那可是張繡手底下勇冠三軍的猛將。
據張繡自己介紹,胡車兒能夠輕松背負五百斤的巨石。
曹操手下正缺兵少將呢!
見到胡車兒就愛上了。
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親自賞賜給他黃金。
確定了拿下宛城,曹操便留下曹仁坐鎮淯水統領大軍,而他親自帶著其他所有將領,三百沛國鄉勇,典韋和他的數十個親衛隊趕赴宛城。
張繡直接將宛城的郡守府讓了出來,他自己和家人則搬了出去。
曹操意氣風發地命令下人準備宴席,晚上他要宴請所有將領。
曹鑠看著這一幕,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了。
如果沒有自己參和,歷史上著名的宛城悲劇就要出現了。
但是,現在,自己作為曹操的第二子,想要將來做個富家翁躺平,就不能讓曹操出事!
而曹昂,如今作為自己的兄長,對自己更是好。
更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了。
曹鑠深呼吸了一口氣,找曹昂要了一袋子的黃金,找了個借口就出了郡守府邸。
他要去做什麽?
他要去張繡目前的居住!
他要阻止這場悲劇!
不過,他沒有直接進入張繡住處。
他在張繡住處不遠處的一民居裡住了下來,然後一直盯著張繡的居住。
歷史上,曹操會讓自己那便宜堂兄曹浩曹安民來帶走張繡的嬸嬸,然後私下裡再次聯絡胡車兒,從而引發張繡反叛。
按照正常情況下,歷史應該會按照正常軌跡進行下去。
可是,自己如今穿越了過來。
萬一引起了蝴蝶效應,偏偏沒有再按照這個軌跡下去,自己貿然進去阻止,說不定就弄巧成拙。
繼續看看吧!
等了一個晚上,竟然沒有看到曹安民來!
一直到凌晨時分,到處都打烊了,曹鑠才一臉古怪地回到民居裡。
曹操竟然沒有讓曹浩曹安民來找張繡的嬸嬸!
難道因為自己的出現,真的引起了蝴蝶效應,導致這事不會發生?
真是這樣,也挺好!
雖然這麽說,曹鑠也沒有直接睡覺。
他開始檢查方圓百米范圍內所有非人動物的記憶,以再三確認。
檢查了近一個時辰,他原本困乏的心情瞬間清醒過來。
他檢查到了一隻飛蛾的記憶!
通過飛蛾的記憶,他得知,就在今天宴會過後,
大家趕往住處睡覺的時候,卞秉竟然找到了賈詡! 兩人是在一巷道裡停下的。
賈詡雙手藏在袖子裡,一臉普通老頭子的模樣道:“不知道老夫能為將軍做什麽?”
卞秉背負著雙手,笑道:“光祿大夫真是識時務之人。”
“先前在董卓的女婿牛輔手下做事,董卓、牛輔翁婿被殺,你卻活了下來。”
“之後你又投靠了李傕和郭祀,兩人水火不容,你在兩人之間輾轉,不但沒有惹怒兩人,還將兩人哄得服服帖帖的,官職還一路上升。”
“再然後,李傕和郭祀出走皇城,你又投靠段煨,榮華富貴。”
“後來你又背離段煨,投靠張繡,還成為他的心腹。”
“如今,你又投靠我姐夫,又深受重用。”
“不可謂不說,你真是老奸巨猾。”
賈詡賠笑道:“將軍不要嚇唬老夫了,老夫只是在亂世中苟求平安而已,可沒有坑害任何人。”
“不管是董卓、牛輔、李傕、郭祀還是如今的張繡將軍,他們都不是因為老夫的原因而出現不測。”
“我如今勸張繡將軍投靠曹司空,張繡將軍也得到了重用。”
卞秉笑道:“我也沒有說你愧對了什麽人。我只是說,你這人,正是因為懂得這種‘識時務’的本領,才讓我非常欣賞。”
賈詡道:“將軍謬讚。”
卞秉道:“現在,我還有件事情要你做,你自己琢磨下。”
賈詡抬起頭,疑惑地看向卞秉。
卞秉問道:“今天你看到了大公子吧?”
賈詡點了點頭道:“看到了。”
卞秉道:“你覺得大公子是否會繼承我姐夫的大志?”
賈詡沉吟了片刻,笑了下道:“曹司空對大公子很好。”
卞秉眯著眼睛道:“我是說,大公子的能力如何?”
賈詡道:“卞將軍雖然官職不是很高,但是很受曹司空喜歡。”
卞秉笑道:“答非所問,就是否定了。”
賈詡只是沉默著,並不回答。
卞秉又道:“我姐姐卞氏,你聽說過沒有?當年我姐夫討伐董卓,被徐榮擊潰,生死不知,手下將領紛紛要分家,從此各奔東西。眼看著我姐夫一手帶起來的家業,就要這樣消散,是我姐姐站出來,跪求將領留下,並且以身家性命為保證。”
“如果我姐夫出現不測,得到消息的那時,她會投河自盡追隨。”
“眾將領這才沒有散去, 而是繼續等待。”
“後來,我姐夫果然安然回來,重整旗鼓,東山再起。”
賈詡點了點頭道:“老夫聽說過,沛國卞氏,賢良淑德。曹司空有如此成就,的確和她分不開。”
卞秉笑了一聲,繼續道:“如今,我姐姐有了三個孩子。”
“這三個孩子,大的已經十歲了,非常勤奮。”
“讀書,之前跟著荀令君。”
“現在跟著荀令君推薦的一個青年俊傑,潁川人氏,叫做郭嘉。”
“習武跟著史阿,恆靈二帝時的虎賁將軍王越的弟子。”
“不管是荀令君,還是史阿,都對我姐姐這大的孩子交口稱讚。”
“而且,這孩子非常沉穩,刻苦,不善言辭。”
說到這裡,卞秉突然臉色陰沉下來道:“但是,這孩子天生缺少一個契機。”
賈詡依舊沉默。
卞秉繼續道:“如果光祿大夫能夠幫忙,我姐姐和那孩子一定會銘記這恩情。”
賈詡閉上眼睛道:“卞將軍為難老夫了,老夫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卞秉再次道:“大公子的母親是我姐夫的一個妾室,已經死了。他現在被我姐夫的正妻丁氏撫養,丁氏對這孩子的確很好,視若己出,但是,她為人清淡,不爭寵。”
“如今我姐夫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是其他諸侯不可比擬的。”
“我相信,這也是光祿大夫願意選擇勸張繡不戰而降的原因。”
“光祿大夫,好好想想。”
說完,卞秉不再言語,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