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恭敬回答:“主公,屬下有九成把握。”
“文和此去,恐遭奸人所害,畢竟……”
“主公放心,詡最是惜命,若無信心,怎會輕身入險地?”
“好,”呂布霍然起身,大步走到賈詡面前,伸雙手扶起賈詡:“文和,若真能說降西涼軍中將領,助本將軍大破郭汜,你當首功,若是……
頓了一下,重重道:“若你有所閃失,本將軍定然傾盡全力為你報仇雪恨,以報你我主臣一場之恩。”
賈詡再深深行禮:“多謝主公。”
說完,直起身體:“主公可先佯攻郭汜大寨,一則驚動郭汜與平縣周圍伏兵,使其進退兩難;二可為詡製造機會潛入敵營。
“若李蒙等人果真放棄埋伏回軍救援郭汜,將軍可先消滅援軍,若李蒙等人不動,將軍可於臘月二十六子時一刻向郭汜大營發動總攻,屆時,必然有人放火呼應。”
呂布重重點頭。
賈詡再深拜:“如此,詡這就去了,主公多多保重。”
呂布送賈詡離開,回轉帳篷,見毌丘興與樊稠神色凝重,哈哈笑道:“兩位,何故這般作態?賈詡賈出馬,郭汜必敗,你我應該高興才是。”
樊稠低聲道:“主公,涼州軍中多是無謀之輩,衝動易怒又無情無義,又有主公殺董卓之事在先,文和先生隻身入虎穴,恐遭不測。”
毌丘興也點頭:“文和先生孤身出發,更是危險重重,只需數個賊兵亂匪……”
呂布滿不在乎地擺手:“文和先生乃當世智者,他敢毛遂自薦,必然有周全之策,我等只須後遵照文和先生之謀行事便可。”
說完,拿過七星寶刀掛在腰間:“整軍,兩刻鍾後兵發郭汜大營,為文和先生創造機會。”
“是!”
“屬下領命!”
兩刻鍾後。
呂布率軍直奔郭汜大營。
相距不過二十余裡,很快便到。
遠遠望見連綿不絕的營寨,呂布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放火。
此時正值隆冬,天干物燥,又有西北風呼嘯吹拂,真要起火,必然是火燒連營之勢。
七八萬人的巨型營寨群,能燒好幾天。
可惜,外人沒機會。
在營寨外圍,還設有土牆圍欄陷馬坑拒馬樁等設施,還有箭塔等建築,防守極為嚴密。
呂布策馬掠過,拋下一大片箭雨,射殺百十名哨兵後掉頭離去。
郭汜得報,哈哈大笑:“威名赫赫的呂布呂布奉先也不過如此,真才實學寥寥,只會使用陰謀詭計,枉稱英雄,實則一陰險小人耳。”
“主公,呂布擾襲我軍營寨外圍,要還擊嗎?”
“不,謹守營寨,任他隨便騎射,本將軍倒要看看他有多少箭支。”
“要通知李蒙將軍嗎?”
“不用,我坐擁八萬大軍,有段煨在側,又有城寨之利,何懼呂布?”郭汜端起酒碗,“咕嘟咕嘟”一口喝乾,豪氣乾雲地喝道:“呂布只是騷擾也就罷了,真敢進攻,本將軍讓他有去無回。”
“將軍威武。”
“哼,本將軍確實不如李儒那般多智,但也不傻,我軍固守營寨,呂布若攻,只能出動步兵,可是,只要他敢出動步兵,我軍騎兵自兩側出寨,左右夾擊,便是有十萬步兵也難擋我軍騎兵。”
副將一想,
還真是這樣。 呂布只是騎兵騷擾,對大寨毫無影響,死百十個哨兵如同九牛身上拔一根毛。
呂布若想;發起總攻,便只能動用步兵,可是,再精銳的步兵,面對左右夾擊的西涼騎兵,也要飲恨當場。
騎兵對步兵,就是碾壓之勢。
除非步兵提前布置陣型並借助地利優勢進行防禦。
呂布試探進攻,騎射一輪。
拉轉馬頭,衝過去就是一輪。
如此再三,樂此不疲。
毌丘興都看不懂了:“將軍,這般微弱攻勢,恐怕難以撼動郭汜軍陣,更不足以引李蒙等人來援,徒費馬力而已。”
呂布哈哈笑道:“不急,從現在,你我三人各率本部人馬不斷擾襲郭汜大營,每隔一個時辰一次,務必讓郭汜軍將不得安穩。”
毌丘興反應過來:“將軍欲使用疲兵之計?”
“天寒地凍,我軍在外往返奔馳,也不能讓郭汜獨自呆在帳篷中燒火取暖,就算他不出戰,也要讓他睡不穩吃不香。”
“……”
毌丘興和樊稠對視一眼,同時領命。
如此,自白天起,呂布、毌丘興與樊稠三人輪番率本部人馬騷擾郭汜大營。
即便入夜也不停歇。
更使用火箭拋射,雖然未曾引燃郭汜大營,但也成功讓郭汜大營人心惶惶風聲鶴唳。
第二日清晨。
一整夜多次被驚醒,郭汜在帳篷內大發雷霆。
再有一次聽到示警鑼聲後,指著副將吼道:“出兵,帶一萬人,給我消滅這支人馬。”
“主公?”
“呂布已然分兵,有何懼哉?”
“這……”
“他們往返奔波一整夜,必然也人困馬乏,此時出兵,不但以逸擊勞,更能出其不意,呂布絕對想不到本將軍會在此時此刻出兵反擊。”
“屬下領命。”
“去吧,我與你溫酒,待你得勝歸來痛飲一番,也好讓呂布狗賊知道我郭寺不是怯懦之人。”
樊稠率領一萬本部西涼騎兵,也像模像樣地騎射,射出一輪火箭。
剛射出,就見郭汜大營左側營門大開,一萬騎兵蜂擁而出,嗷嗷喊著衝過來。
來了!
果然來了!
主公當真料事如神,竟然算到郭汜一定會忍不住。
樊稠心下敬佩,卻打馬狂奔。
邊跑邊回頭觀察,不時略微減速。
見郭汜騎兵緊追不舍,暗暗冷笑。
無謀之輩,連這般簡單誘敵深入之計都看不穿,也配與我家主公爭鋒?
呸!
見身後騎兵進入包圍圈,一改逃命之勢,揮軍反殺。
與此同時,呂布與毌丘興自兩側殺出,瞬間把追來的騎兵團團包圍。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呂布大軍一邊喊著“降者不殺”,一邊毫不留情地舉起屠刀。
直到只剩下兩千余人。
片刻後,樊稠騎馬捉一俘虜衝到呂布跟前,一把扔下:“主公,此乃郭汜副將趙岑,被屬下生擒活捉,交予主公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