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來到這裡的理由各不相同。
但都有兩個共同點:
一是都效力於偽政府;
二是來之前都或多或少得罪過人。
趙宏這麽一琢磨,感情巫可均那犢子不光想要搞臭他的名聲,還想置他於死地。
但為什麽“Z”先生的“兒子”也會在這?
這點他確實還沒有搞清楚。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活下去,趙宏讓小隊成員作個簡短的自我介紹,簡單說一下優缺點,方便大家推選。
“我叫華雲天,精通日語、寫作,但我體能不行。”
趙宏看眾人默不作聲,率先開口說。
看趙宏開口,其他人也接著話茬,一一開始介紹自己起來。
其中一個叫嶽良言的人引起了趙宏的注意,他不高的個子但卻自稱精通槍械、格鬥,旁邊的一個隊員不相信,硬要比劃比劃,隻一個回合就被嶽良言摔倒在地。
最後大家一合計,一致推選趙宏擔任隊長,畢竟在日本人的地盤熟練日語,還是大有好處的,而且趙宏身上有種遠超常人的大膽和穩重,但他們誰都不知道幾天前的趙宏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
最是磨礪催人成長。
趙宏環顧校場只有他們和張浩那一組完成了小隊長的推薦,其他小隊還在激烈地爭論著。
再看看台上的渡邊野和高島犬養,不耐煩的頻頻看手表。
“時間到!”
高島犬養大喊。
“當初你們沒有說有時間限制,你們這是……”
“嘭”
隨著一聲槍響,聲音的來源已經倒在了地上。
校場上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不管你們過去是誰,來到這裡,你們都是軍人!服從命令,是你們的天職!”
高島犬養吹吹手槍冒出的煙,一字一頓地說。
“我爸爸是……”
“嘭”
又一槍。
“現在剛好湊個整數。小隊長先留一下,領取服裝,其他人按照小隊排序去相應的宿舍休息。”
高島犬養傲慢地說。
那些沒選出小隊長的小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硬是選出了人面對高島犬養。
看到有九個人站在了前面。
“明天早上七點起床,進行第一項訓練,大家要記住不要遲到!”
高島犬養說完,不忘搖搖手中的槍。
**裸的威脅!**裸的威脅!
國破家亡,你就算百般討好侵略者,甚至助紂為虐又有何用呢!你今天還能活著,只是因為你活著對他們更有益,但當侵略者認為你沒用了,那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
趙宏隨著其他人領取了衣服。
回宿舍的路上,一個日本女人踩著木屐一個宿舍挨著一個宿舍地發放食物。
當那女人來到第九宿舍時,趙宏正給隊員們發著衣服。
“大家白天訓練辛苦了,這是你們的晚餐!諸君,辛苦了!”
日本女人彎著腰給趙宏等人奉上食物。
趙宏本來不想搭理,但出於禮貌還是說了聲謝謝。
“呵呵!鱷魚的眼淚!”
那女人走遠後,嶽良言冷不丁地說了句。
聲音很輕,但趙宏聽見後第一時間向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因為不知道第二天會不會活著,盡管需要早起,
但大家全無睡意。 第九宿舍裡,大家來自東北各地。
從風土人情到富饒物產,大家討論得很激烈,大有非要爭出個長短不可。
趙宏看時間不早,擔心第二天又會有人死去,叫停了眾人的討論。
宿舍回歸死寂後,趙宏想起了他的家鄉和父母。
要不是因為這場戰爭,現在他大概率會成為一名工程師吧!
第二天,各個小隊在死亡的威脅下,早上七點很統一地早早來到校場,等待一天的訓練。
“大家都是信守承諾的人,這很好!”
渡邊野看著排列整齊的眾人讚賞道。
“昨天,你們當中的一部分人離開了你們,我深表遺憾,但他們都是帝國的勇士!是為了世界新秩序而光榮赴死!”
渡邊野在台上故作傷感地說。
“大家來到這裡,一定要安心訓練,光明的前程在等待你們,我們的訓練僅僅只有一年,大家堅持下去,光明的前途在等待你們!”
渡邊野說罷故意停了一下,想要迎接掌聲。
台下鴉雀無聲。
“既然大家都清楚了,那就開始吧!”
渡邊野尷尬地說。
每天的訓練重複性很高,完全是按照日軍《步兵操典》來進行訓練。
每天的訓練很辛苦,但萬幸,日軍再沒有舉起屠刀。
趙宏想著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去彌補自己的短板,給渡邊野一種訓練很積極的錯覺。
日複一日,很快半個月過去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 趙宏又一次遇到了那個日本女人。
在那天的訓練裡,趙宏不小心崴了腳,去醫務室處理傷口,那個日本女人是衛生員。
“你傷得不重,但需要教養幾天,應該無法參加接下來的訓練了。”
那個日本女人蹙著眉頭說。
“沒事,我的隊友需要我。我可以的。”
“在醫務室,我說了算,你應該聽話,安心養傷。”
日本女人固執地說。
“你說了算?”
“我叫渡邊晴子,是這裡最高長官的女兒,我說話是算數的。”
日本女人看趙宏不相信強調說。
“渡邊晴子女士,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的隊友真的需要我!”
趙宏怕落下訓練焦急地說。
“趙宏桑,還是希望你能夠安心養病。”
“誰?”
趙宏疑惑地問。
“你啊!這個上面有你的信息。”
渡邊晴子舉舉手中的就診卡說。
“我的信息?你認錯人了吧!我來看看這個上面是不是我。”
趙宏一把搶過就診卡。
華雲天!
“女士,你看,我加華雲天,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趙宏!”
趙宏有些憤怒地說。
“我們在京都大學見過面,我不敢相信我們會在這再次遇到,很開心我們能夠再次相遇。”
渡邊晴子笑著說。
“晴子小姐,你認錯人了,我再重複一遍,我真的不認識那個叫趙宏的人,我叫華雲天。”
趙宏極力辯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