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問趙宏還習慣嗎?說他的代號叫“瘦猴”,跟著“夜梟”幹了很多了不起的大事情。
“夜梟”瞪了一眼他,讓他安靜吃飯。
趙宏笑著說。
“沒事,我也借這個機會好好認識一下彼此。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叫‘瘦猴’。”
趙宏和“瘦猴”一會聊東、一會聊西。
吵得“夜梟”不是很有胃口,便問“瘦猴”東西準備的怎樣了。
“瘦猴”拍拍自己乾癟的胸口,自信的說“步槍、炸藥都準備好了,只要行動確定,馬上就能派上用場!”
“夜梟”點點頭也沒說話表示肯定。
轉頭向趙宏說,“你的工作有進展了,最近偽政府辦公廳需要招一批文員,我已經幫你報名了,你明天去那邊試試。”
趙宏聽了一愣,這可是他沒料到的,他以為這位“夜梟”會為他安排妥當,沒想到還要自己去爭取。
“夜梟”見趙宏沒反應,又補充到“我在那附近有個小公寓,你以後就住在那裡,我們保持單線聯絡,你有什麽消息就第一時間通知我。待會吃完飯,我帶你過去。”
趙宏木訥的點點頭,飛快地吃著飯,也不去管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的“瘦猴”。
團聚的日子總是短暫,吃完飯,“瘦猴”留著看店,“夜梟”帶著趙宏直直地往公寓走去。
一路上趙宏一言不發,他想不通為什麽不住在一起,人多那才熱鬧呢。
好在目的地並不太遠,走了小半天,他們走進一棟大樓,轉了好幾個彎,“夜梟”停下來把鑰匙和一遝資料交給趙宏,指向一個木門說“就是這裡了,你快進去吧!這裡是你的新身份,記得明天按時面試。”
說罷便轉身離去。
趙宏在門前站了好久。
一直等“夜梟”的身影消失在樓道的盡頭、消失在盛京的黑夜裡,他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撲面而來,很久沒人住的霉味熏的趙宏差點沒忍住嘔吐。
這是多久沒住人了,趙宏心裡想著摸向桌面上厚厚的塵土。
趙宏借著樓道微弱的光線,摸索著去打開電燈的開關。
試了幾次他都沒有打開。
後面,他索性不去嘗試,走到門口,借著微弱的光線,去看“夜梟”交給他的那遝資料。
華天生、男、盛京人、25歲、滿洲大學國語系學生、父母早亡,由叔叔一手帶大。
他大概記了一下,關上門躺在床上。
東北的春天,沒有一絲回暖的跡象。
他穿著衣服,躺在床上被凍的瑟瑟發抖。
他強迫自己閉上眼,安靜地等待著清晨的到來。
一米陽光,透過髒兮兮的窗戶,照的趙宏的臉暖洋洋的。
趙宏來得很早,偌大的面試處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
趙宏坐在長椅上等著面試官叫號。
“74號!74號!74號在嗎?輪到你了!”
趙宏看看手裡的號碼牌,他就是74號。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大踏步走進房間。
屋內一共有五個面試官,坐在最中間的是一個日本軍官,兩旁坐著四個偽政府的人。
趙宏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最左邊的面試官看了看趙宏的資料。
“華天生,不好意思我們不招國語系的人,你回去吧!”
趙宏本就沒想來,
他站起來向五個人鞠了一躬,並用國語和日語說著再見。 他正要開門出去,那個日本軍官開口了。
他用日語說“閣下會說日語?”
趙宏轉身低頭,同樣用日語回答說。
“是的,我在小時候曾經跟隨家父去貴國做過生意。”
事實上趙宏確實去過日本,只不過不是做生意,而是去日本京都大學學習。
“吆西!我們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說罷,從旁邊的一個胖子手裡接過資料,煞有介事的看了起來。
“華雲天,是個好名字。”
“家父才疏學淺,隨便起的。”
那軍官把玩這手中的鋼筆問道“你對當前的戰爭有什麽看法呢?”
趙宏低了低頭,躬身說。
“我只是想混口飯吃,自我出生,這個國家就一直在打仗,戰爭讓我感到痛苦,沒有盼頭。”
軍官一臉壞笑地說。
“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了,你們很快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其實事實恰恰與他說的相反,再過幾個月,他們就會製造震驚中外的“事變”,挑起全面入侵華夏國的戰爭。這是後話,當時沒人會相信小日本會有那麽大的胃口。
趙宏抬起頭看著軍官說“但願吧!”
“既然這樣,你回家去等通知吧!他們會通知你上班的。對了,你現在住哪?”
趙宏點點頭, 告訴了軍官住處後,向眾人一一道謝,彎著腰退出門外。
看著趙宏走了。
那軍官對旁邊的那個胖子說道“Z桑,這個小夥子可靠滴乾活,你滴考察一下,可以成為你滴翻譯,大大滴好!我們以後交流會大大滴方便!”
“好的,太君,我現在正需要這樣的人才。下面我會安排人去了解一下的!”
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滿臉橫肉,說話間五官擠在一起,一臉魅像,令人作嘔。
話說另一邊,趙宏來到了小公寓,擦窗戶、擦桌子、掃地,僅僅半天的功夫,就打掃的乾乾淨淨。他拿出那遝資料躺在沙發上細細的看了起來。
看了好一會,他剛收起資料準備休息一會。
“咚咚咚……”
門被人敲響了。
“華雲天在嗎?”一聲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趙宏先是一愣,隨後趕緊答應了一聲,起身打開了門。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站在門外。
“你好!我叫巫可均,是Z先生的人,恭喜你通過了今天的面試,我現在代表Z先生對您進行考察。”
“你好!請進!”
巫可均慢條斯理的坐下,拿出筆記本和鋼筆問著趙宏各式各樣的問題。
趙宏回答的頭頭是到、天衣無縫。
“那麽你的老家是盛京哪的?”
這個問題問的趙宏一愣。
當初背資料、練方言啥都幹了,唯獨把這茬忘了。
他思索的功夫,巫可均見他不說話,害怕趙宏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