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班,趙宏突然被巫可均叫住。
“小華呀,我給你的任務有什麽最新進展嗎?”
趙宏壓根就忘了這攬子事情,被巫可均這麽突然一問,猛地想了起來,大腦裡飛快轉動。
“那個巫主任……”
趙宏吞吞吐吐的說。
“有什麽難言之隱嗎?還是被人威脅了?你放心大膽的說,盛京的天是日本人的天,盛京的地是‘Z’先生的地。”
“那個‘歪嘴’確實挺可疑的,但是我目前還沒有掌握實質性的證據,所以……”
“沒事的,慢慢來,你經驗少,我可以理解。”
巫可均的臉上掛著他標志性的微笑慢條斯理的說。
“那我先走了,巫主任,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趙宏看著巫可均內心升起一絲寒意,急忙說完抱著公文包就趕緊往家裡跑去。
巫可均看著趙宏跑遠,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但隨即又露出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夜裡,一聲尖銳的槍聲劃破夜空。
但很開又歸於平靜。
在這個動亂的年代,人命如同草芥,這樣的聲音趙宏早已習以為常。
“哎,又不知道誰家的百姓遭殃了,蒼天何時才會給華夏一個太平盛世。”
趙宏看著窗外槍聲的方向感歎道。
第二天,趙宏照常往盛京偽政府辦公大樓走去。
他看見公示欄前圍著一大群人,他躋身擠了進去想看一看什麽內容。
“沒想到啊,那晚的事情居然是他乾的。”
“是啊是啊,以前是我們錯怪他了,他才是真義士。”
“這個‘歪嘴’真的錯看他了。”
“歪嘴”?義士?
趙宏聽見老百姓的談話愈加好奇,當他擠過人群看見公告的內容時,趙宏的心裡五味雜陳。
公告上寫著,茲有亂黨“歪嘴”,貪圖錢財、勾結紅黨,意預破壞日滿親善,發起針對“Z”先生的刺殺行動,罪大惡極、天理難容,將於今日午時於西城門樓外處以極刑以茲效尤,特此公告。
趙宏看著公告,雖然每個字他都認識,但連在一起他卻又那樣陌生,原來他一直要殺死的人是抗日義士,這讓他情何以堪。
但時間太緊了,他現在根本無能為力,要不是擔負著更重要的任務,不然他一定要拚上性命,救出這個“歪嘴”,趙宏心裡這樣想著。
趙宏拖著沉重的心情來到辦公室,內屋傳來“Z”先生熟悉的笑聲。
“哈哈哈,格老子的,可均好樣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我怎麽敢貪天之功,這都是雲天的功勞。”
巫可均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雲天!雲天!進來一下!”
“哎!”
趙宏趕忙答應著走了進去。
“好!好!好!”
“Z”先生對著趙宏一連說了三個好。
“小夥子,沒想到呀,你竟然還有這手。我看你文文弱弱的,還以為你就是個書生呢!殺伐果斷、心思縝密,
我喜歡!” “那是,這些都是雲天的功勞。”
巫可均邊說邊往趙宏擠眼,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
“哦。”
趙宏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的回答著。
“這樣吧,待會跟我一起去刑場,看這個叛徒的下場!”
“Z”先生對著趙宏說。
趙宏行屍走肉般的答應著,仿佛被抽去了靈魂。
“不,我等不到下午,格老子的,刺殺老子,可均,你安排一下,現在就槍斃那個叛徒。雲天,走,帶著你這個書生看看刑場。”
“Z”先生惡狠狠的說。
巫可均的效率很高,或者說他早就準備好了。
趙宏跟著“Z”先生一起到了刑場,而且特批被允許站在“Z”先生旁邊。
一切準備就緒,巫可均看向“Z”先生,在得到“Z”先生的示意後。
巫可均大喊了一聲“開始行刑!”
兩個偽軍壓著“歪嘴”從一旁走到了台上,連帶著還有幾個人從一旁上了刑台。
“嗚嗚嗚”
“歪嘴”因為被堵住了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嘭~”“嘭~”“嘭~”
一陣槍聲過後,“歪嘴”和其他幾具屍體蠕動著身體,殷紅的鮮血伴著白色的腦漿冒著熱氣從後腦的窟窿裡咕咕的往外冒著,屎尿隨著全身的肌肉失去力量一股腦的流了出來, 紅的、黃的、白的液體流下刑台,空氣裡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臭味。
那身體抽搐了一陣便失去了動靜,一動不動的躺在刑台上。
趙宏看著那幾具失去動靜的屍體,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行刑結束後,趙宏跌跌撞撞的來找“夜梟”楚雄。
趙宏帶著哭腔對楚雄說“‘歪嘴’死了。”
“那不是正好嗎?現在沒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楚雄一臉莫名其妙的對趙宏說。
“他是我們的同志,那晚的爆炸案就是他乾的,今天偽政府的公告上都說了。”
“可是據我們調查,他是個鐵杆漢奸,我們的同志會巧取豪奪、魚肉百姓嗎?”
“不會。”趙宏回答說。
“盛京紅黨隱秘戰線的同志都會來到這裡向我報道的,確實沒有他這個人。”
“那難道偽軍會殺死一個他們的人嗎?”趙宏有些怒氣的問楚雄。
“為什麽不會呢?你前幾天過來不是說有人安排你盯著‘歪嘴’嗎?”
楚雄看著歇斯底裡的趙宏平靜的說。
“你是說,我被人利用了?”
趙宏此時也有些明白過來了。
“很有可能,漢奸、偽軍內部的鬥爭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再加上藍黨和其他勢力,情況會更加複雜。”
趙宏這時告訴楚雄早上在“Z”先生房間裡發生的事情,和他當時的想法。
楚雄驚出了一身冷汗,感歎趙宏幸好沒有行動,否則會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