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琳娜朝秦時提醒道,“島上有地對空導彈防禦系統,如果你們試圖搭乘直升機登島,可能連島都沒接近就被擊落了。
當然,你們也可以潛水抵近登島。但我覺得以伊戈爾叔叔的縝密,他不可能在島周圍的水域沒有布置。
可能是水雷,也可能是電網,我在島上的時候觀察過,島周圍的水域中,沒有魚。”
“潘琳娜,我最後再向你確認一遍。”
秦時盯著潘琳娜,一字一頓的對潘琳娜問道,“你真的沒有交換任何東西給‘瘋王’?”
“當然沒有。”
潘琳娜拿著酒壺仰頭喝了一口,說道:“我人都在這裡坐著了,我是死是活都在你們身後那堵牆背後那些人的一念之間,我沒必要再對你們隱瞞什麽。”
潘琳娜擰好手中銀質扁酒壺的壺蓋,抬頭看向審訊室裡的監控,正想向觀看審訊過程的那些決定者詢問對自己的處理結果,突然想到了什麽,對秦時說道:“我倒也不是什麽東西都沒有給伊戈爾叔叔。”
“你給了他什麽?!”
秦時的聲音陡然升高,眼睛死死地盯著潘琳娜。
奧列格和隔壁房間裡的弗基拉爾以及一眾將軍,同樣也是以不同的方式盯著潘琳娜。
在國際局勢本就緊張的大環境下,那枚SS-24S“佩刀”戰略洲際彈道導彈如果落入“骷髏玫瑰”手中,絕對會成為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引爆點!
“吊墜。”潘琳娜回答道。
“吊墜?”
奧列格一臉無法理解的看著潘琳娜,問道:“什麽吊墜?”
“很普通的純金吊墜,是我爸爸留下來的。”
潘琳娜回答說道,“伊戈爾叔叔說,這個吊墜是他跟我爸爸從蘇沃洛夫軍事學院畢業時一起購買的。
購買吊墜的時候,他們在各自的吊墜裡放了兩個人的合影,還約定,如果以後結婚了就把裡面的兄弟合影換成夫妻合影,而且以一瓶伏特加做賭注,賭誰先結婚。
那個吊墜雖然是爸爸留下的遺物,平時他也總是隨身戴著,就連洗澡的時候都會帶著進浴室,但伊戈爾叔叔明確提出要這個吊墜,我就給了他。
更何況,他給了我幫助。對我而言,人員、武器、彈藥遠比一個純金的吊墜重要。”
不僅是奧列格和秦時,潘琳娜的回答,無疑讓每個正在關注這場審訊的人都失望了。
潘琳娜被兩名羅曼羅斯聯邦士兵帶出了審訊室,隻留下秦時和奧列格兩個人在審訊室中。
“用那麽多的武器彈藥、‘骷髏玫瑰’成員,甚至是‘無畏者’來交換一個學生時期代表友誼的吊墜,‘瘋王’什麽時候轉性,這麽重情義了?”
潘琳娜離開審訊室後,秦時靠在椅子中,右手摩挲著自己滿是胡茬的下巴,思考著。
這個問題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奧列格。
“就算是相信母豬會爬樹,我也不相信‘瘋王’會轉性。”
奧列格撇了撇嘴,對秦時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捷卡列夫自己拆解了那枚核彈的六枚分導式彈頭,並且拿出去賣了?”
“不可能。”
秦時當即否決了奧列格的猜測,“任何與‘核’有關的東西,只要出現在黑市上被交易,絕對會引發轟動。
就算是一枚髒彈,一桶黃餅,一個中子發生器,都能引來各方勢力的爭搶,
更別提是六枚,單枚具有40萬噸TNT爆炸當量的分導式核彈頭。 這樣的六枚核彈頭如果出現在黑市上,別說是那些極端武裝組織,就是那些無核國家也會眼紅,各方勢力早就把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況且,你覺得哪個國家的總統,會做出把一枚戰略級核彈拆解開來賣錢的蠢逼事情?”
“的確。”
奧列格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說道:“如果黑市上有這麽大的動靜,安全局不可能會得不到任何消息。
那些極端武裝組織,還有那些一心一意想要搞核武器的國家,絕對不可能瞞得過安全局的眼睛。”
對於羅曼羅斯聯邦安全局的能力,奧列格有絕對的自信。
“剛才潘琳娜說,她父親一直戴著那個吊墜,是不是能理解為,這個吊墜對她父親而言,非常重要?”
秦時分析著說道,“而且潘琳娜的父親如此重視這個吊墜,應該不是因為跟伊戈爾之間的友情!
如果是因為伊戈爾,能讓捷卡列夫把那個吊墜日夜不離身,就連洗澡都要戴著,那他們之間就不是友情而是基情了。 ”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秦時對奧列格問道:“伊戈爾早就知道阿奧卡家族當年銷毀核武庫的時候,偷偷留下了一枚核彈,並且早就把那枚核彈弄到了手。
甚至於……阿奧卡家族,不,潘琳娜的父親留下這枚核彈,就是受到伊戈爾的慫恿!
聯合體解體時期,烏潘斯坦的總統還是潘琳娜的爺爺,梅利庫莫夫。
梅利庫莫夫是‘阿米利克自由聯邦親和派’,他絕對不會做出私藏核彈的事情。
這枚SS-24S‘佩刀’戰略洲際彈道導彈,極有可能是捷卡列夫瞞著自己的父親藏起來的。
烏潘斯坦銷毀核武庫的時候,捷卡列夫還只是烏潘斯坦陸軍的作戰參謀,如果沒有伊戈爾的推波助瀾,捷卡列夫那樣的中庸之輩是絕對不會想到去做私藏核彈的事情。”
秦時的這個推測,不可謂不大膽,令奧列格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真如秦時所猜測,那伊戈爾對那枚核彈的圖謀,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假設伊戈爾早就得到了那枚被藏起來的核彈,但他為什麽遲遲沒有用那枚核彈?”奧列格對秦時問道。
“不是不用,而是用不了。”
秦時回答道,“他缺少使用核彈的‘鑰匙’,也就是核彈的發射代碼。”
“所以,你的意思是,潘琳娜交給伊戈爾的那個吊墜中,藏著SS-24S‘佩刀’的發射代碼?!”
“這是唯一能解釋,捷卡列夫為什麽會對那個吊墜日夜不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