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貍死卯竟訛傳。
漢家豈可無三策,
胡運何曾有百年。
“這……這……”劉備嘴唇哆嗦,一時看向漆黑如墨的天際,一時又看向淡定而立的太史慈,口中完全倒不出任何言語,腦海一片空白,“軍師,軍師……天象!”
“軍師!竟然能預知天狗?”法正一聲驚呼,頓時喚醒了劉備和賈詡。
“子義,此天象意寓所何?”劉備眼神灼灼盯著太史慈。
“這,呵呵!不過日食而已嘛,又能代表何意?”太史慈聞言失笑,隨即醒悟如今乃東漢時期,鬼神之道大行其事。
考慮今後需要劉備支持自己大策,太史慈準備給劉備三人來一個大大的刺激,隨即道:“主公,可知這天地宇宙運行之妙?我等所居之地又是何地?”
“軍師,天圓地方,日落東升,莫不成還有何奧妙?”法正好奇問道。
“主公,這世間所謂一切,均可有格物而解釋,就宛如這日食?”太史慈道。
“咦,子義,這日食不就是天狗食日,乃上蒼降罪於天子麽?”賈詡亦好奇道。
“非也,日食乃天地運行,日、月以及我等所處之地所處位置而產生的奇異現象,吾可演示一番!”太史慈一邊說著,一邊道:“子龍!”
“在,軍師有何吩咐?”趙雲走進,疑惑道。軍師不是正與主公商定要策麽,怎會招自己前來。
“子龍,速去取大小燈籠和一蹴鞠,大籠點大燭,小籠不點燭、卻要包裹一層銀箔,然後拿至此處!”太史慈吩咐道。
不消片刻,趙雲便將大小圓形燈籠找來,滿臉疑惑的交給太史慈。
“好了,主公,且看我演示!”太史慈淡淡道。
“叔至,汝過來,點燃大燭,舉著這大籠,站到中間位置;孝直汝舉著小籠,站到大籠兩步之外。主公,請拿著這圓球蹴鞠,站在叔至與孝直之間!”太史慈先讓陳到站在中央,法正站在右側,而劉備站在兩人之間的位置。
“子義,這是何故?”劉備一臉茫然,不過還是站到中間靠近法正的位置。
“諸位,此情乃我神遊天外,有幸目睹之天地奇景,因太過浩大,吾僅在此模擬演示!”太史慈道,“神遊天外之時,吾發現日、月、以及我等所處之地,均是在一空宏大空間之內,月繞我地,我地又繞日!所以,叔至你且為日,日夜發光發亮。孝直你為月,主公就為我處之地。”
眾人一副好奇之色,等著太史慈演示。
“諸位,下面便演示日食!”太史慈道,“主公,你在此位置可否看見大日?”
“看見!”劉備點頭道。
“好!”太史慈滿意道,“孝直,汝且開始緩慢自左向右繞主公轉!”
“好,孝直,轉!”太史慈吩咐道,待法正所持小籠將於大籠、蹴鞠成為一直線之時,喊道:“停!”
“主公!來,請從蹴鞠之位看向大籠,是否還能看見燭光?蹴鞠之上是否有小籠之陰影?”
“咦!果真如此!”劉備連忙看向蹴鞠,見小籠陰影正好在蹴鞠之上,若從蹴鞠所在位置再看大籠,確實完全看不見燭光。
“嘶!確實如此!”賈詡、趙雲亦湊前一看,果然不見大籠燭光。
“好!孝直,來,往前在走稍許!”太史慈道,“主公,請再看大籠,是否能看到大籠燭光邊緣亮堂部分?”
“是極!是極!”劉備等人興奮叫道。
“孝直,且在走稍許,讓小籠緩緩離開!主公,請再看大籠,其燭光是否越發明亮,開始顯現圓形狀?”太史慈引導道。
“是!是!”劉備點頭。等法正完全離開直線,劉備又能完全看見大籠,連呼“妙啊妙!”
“子義!此景真耶?”劉備忽然一臉鄭重的問道,雖然不明太史慈此番演示之理,但其結果卻是日食完全一致!雖然自己不想承認,但理智告訴自己,太史慈所言真乃天地運行之理!
賈詡、趙雲、陳到、法正四人亦嚴肅看著太史慈,等待著答案。
“哈哈!主公!此景是否真假,吾亦無力證明!”太史慈躬身一拜,道:“此番演示,只是向主公表明,無論日食、月食,或者是地震、旱澇等災禍,均乃天地運行之規律,而非上蒼降罪於天子或者應驗於某人某事!”
“主公!慈之本意,是欲通過此次演示,請主公今後要堅信自己,人定勝天!若與天災,當團結所以臣民,共度難關!而非認為是天降其罪,以至於最終禍國誤民!昔日董仲舒以天人感應,確立大權,表明大權天授!然而,天下實際卻是大權來自天下黎明百姓!若百姓不存,天授大權亦有何用?是故,主公當心懷天下,天下之大,遠超你我想象,小小益州只是主公大業之始!”太史慈再次躬身拜,沉聲道。
“這!”眾人這才明白太史慈之意,其一是解釋日食乃天地運行自然之妙,而非天降其罪,消除眾人心中恐懼;其二是規勸劉備要牢記為天下黎明百姓之初衷,不可中途而廢,偏安一隅!
“子義,吾明矣!”劉備恍然大悟,“多謝子義相勸!剛險些生出安居懈怠之意!那子義汝有何良策?”
“主公!來!”太史慈起身,毅然來至輿圖之前,對著眾人道:“諸位,可知吾為何當初在輿圖東西南北留如此之多空白!”
“是極!子義是何意?”賈詡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諸位,可知班超乎?”太史慈問道。
“知,班定遠,出使西域三十載,以夷製夷,威震西域!”法正上前說道。
“那孝直可知西域以西是為何地?鮮卑以北是為何地?交州以南是為何地?江東以東又是何地?”太史慈問道。
“這……”法正一愣,一時無法搭話,其余人亦滿臉疑惑。
“子義,西域以西當為安息!昔日張騫出使,曾遣副使抵安息,並以此通商!”賈詡站出道。
“文和,那安息以西,又是何地?”太史慈繼續問道。
“這……吾不知!”賈詡一愣,立即搖頭表示不知。
“那敢問是為何地?”劉備問道。
“主公!且看!”太史慈拿出筆,開始在輿圖東西南北,各自劃了起來。然後對眾人道:“諸位,安息以西,乃是歐羅巴,如今有一羅馬帝國,東西恆跨萬裡,民以蜀千萬計!安息以來,為貴霜帝國,自北至南長兩萬余裡,氣候宜人,撒種可活!而我大漢若要連接此處,河西走廊當為重中之重!若我軍拿下河西走廊,則可以物通商,富裕百姓,同時亦可扼製鮮卑南下,此處難處便是羌人複叛,不過吾亦有策應對!”
“再看,鮮卑以北乃廣袤草原,草原之北乃蒼茫冰原!冰原之左便是歐羅巴北部,冰原之右可通一大洲,此洲廣袤無比,南北長十萬裡,東西寬兩萬裡,是我大漢十三州數十倍之多!物資豐碩,更有金銀密布!”
“再看遼東以東,隔海相望,有一四島緊密相連,此處盛產黃金白銀,可采千年!江東以東,隔海相望,有一大島名為夷州,物產豐碩!交州以南乃交趾,交趾之左便是撣國,此處與我益州郡相連!撣國再左數千裡便是天竺,乃洛陽白馬寺佛學發源之地!”
“……”劉備、賈詡、法正、趙雲、陳到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心中的震驚,倘若軍師所言為真,那我這小小大漢十三州亦不過是天下一隅罷了!
“咕隆……咕隆……”劉備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指著輿圖上寫下的諸多地名,顫顫巍巍道:“子義……子義……這,這就是天下?”
“對!主公!這才是天下!而非我如今大漢者渺渺十三州!”太史慈斬釘截鐵道。“主公日常所稱心懷天下, 不過是我大漢十三罷了!”
“吾……吾……”劉備一時難以用言語表達心中的震撼,前半生所接受的知識教育,與這廣袤的天下想必,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主公!荊州如蛇,如今我上雍、房陵已鉗製其頭,江陵鉗製其腰腹!正如孝直所言,只要我軍發力,荊州唾手可得!”太史慈道,“然,縱是我有強兵,卻非三年五載可定荊州!而此時,恐怕袁紹早已一統河北四州,曹操已統中原三州以及司隸!”
“真是如此,主公將錯失收取雍涼關中之機,將天下拱手讓之!若真是如此,主公亦將失去為我華夏開疆擴土之功!假若主公能為我華夏開拓我前述任何一地,此功將利在千秋!主公之名,將在萬年之後依然銘刻華夏血脈之中!”
太史慈誠懇道:“吾意西出祁山,三載時間爭奪雍涼,五載之內取下關中!此略若成,主公將坐擁半壁江山,屆時有益州之錢糧,雍涼之強兵,關中之大義,試問天下何人可擋?”
“屆時中原無險可守,主公大可數十萬大軍揮師東進!亦可發兵攻取荊州,威震江東!亦可北取並州,再北攻幽州,而後再南下青冀兩州!試問天下何人可擋?”
“善!”劉備心中激懷壯烈,興奮之極!
“哐!”劉備猛然抽出佩劍,指天,道:“諸位,吾意西出祁山,收復雍涼,可願助我?”
“願為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太史慈躬身一拜。
“願為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賈詡等人亦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