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桐鶴是守備軍的哨長,手下一百士兵也算是東安縣守備軍乃至沈墨麾下所有的守備軍之中戰鬥力最強的一個哨之一,另外一個哨則是馬冬擔任哨長的那個哨。戰鬥力,除了這兩人帶兵能力強,訓練抓的狠之外,他們的求戰**在守備軍中也是最強烈的兩個哨。
不說別的,就是焦桐鶴和馬冬兩個哨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們不僅自己當了哨長,因為立功而得到的土地獎勵都超過十畝了,而且還有其他的諸如布匹糧食棉花等獎品。焦桐鶴的老娘現在都是焦家莊農會之中的婦女委員了。當然,能當上婦女委員不光是因為佔了兒子的光,焦桐鶴他娘也是個能乾大方的女人,做事情有主見,女紅也厲害,所以這個委員也是實至名歸。
馬冬他娘身體不好,人老實,所以沒有當上委員。而且一個村的農會裡目前也只有一個婦女委員,相當於後世的婦女主任。平時主要負責婦女事務,包括打老婆、溺嬰以及調解家庭矛盾等事情,必要的時候還會組織村裡的婦女給子弟們做衣服納鞋底製作綁腿等。老實人可不適合當這個委員。
雖然沒有工資拿,每個月只有兩鬥糧食的補貼,但是卻依然做的很帶勁,成了焦家莊所有女人最羨慕的人。
現在村裡沒了地主,焦桐鶴家隱隱約約成了焦家莊如今最顯赫的人家,平時大家夥說起來的時候都是既羨慕又感歎啊。誰能想到當初孤兒寡母可憐巴巴的這娘倆,如今卻成了焦家莊的最顯耀的人物,真是時來運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焦桐鶴他娘深知自家如今這一切都是沈先生給的,所以每次兒子回去都會叮囑要跟著沈先生好好乾,絕對不能給沈先生丟人。
馬冬她娘雖然沒有當上婦女委員,但是作為功臣家屬,家裡的破房子都被村公所帶人給推倒了,重新給蓋了一座新房子,而且還是磚混結構的,雖然跟有錢人家的大宅子沒法比,但是比起以前的破房子也要好上許多倍。
馬冬他妹子已經接到了縣學的錄取通知,讓四月一號去縣學報名。第一屆縣學那時候也要正式開學。首批被錄取的都是守備軍中的士兵子弟。以後等學校規模擴大了,招生范圍肯定也會擴大的。
對於這些士兵家屬入學,縣學一律是免除學費,還包吃包住的。
可以說,沈墨現在實現的政策就是一切以軍人優先的鼓勵政策,只要你願意參軍,好好表現,不僅你本人能夠得到公平的晉升機會,你的家庭也會隨之往上攀升。
一人參軍,全家受益。
在這兩個哨長的榜樣下,他們兩個帶的士兵求戰**自然就成了最強的。再加上兩人帶兵的本事都不錯,尤其是焦桐鶴,看著不怎麽強壯,但是打仗很喜歡動腦子,所以孫翔對他也很偏愛,給的裝備也是最好的。
焦桐鶴得了堵住清軍後路的任務後,帶著本部人馬先是乾脆利索的滅了金鑫留下的看守船隻的小隊人馬,又讓人將那些繳獲的船隻連在一起藏到了下遊。自己又帶著人在周圍搜索一圈後發現了金鑫藏的那艘船,從而推斷出金鑫若是兵敗肯定會朝這邊來,所以就提前埋伏在了周圍,結果正好堵了個正著。
士兵們興高采烈的將金鑫三人的腦袋割了下來,又把他們身上的財物以及金鑫的腰牌官印乃至身上的盔甲武器全部撥了下來,還有金鑫三人的戰馬,
這些都是戰利品,回去要作為計算戰功的證據。武器裝備這些戰利品按照蕩寇軍的規矩,先上繳登記後再行分配,繳獲這些戰利品的部隊可以獲得優先分配權。
焦桐鶴派了一隊人看守繳獲的船隻,自己帶著其他人帶著戰利品往回走。金鑫急忙都跑到這裡來了,清軍大隊肯定已經潰敗了,現在回去還能抓幾個俘虜,要是回去晚了連湯都喝不上了。
雖然他們這次抓住金鑫已經是立了大功了,但是誰會嫌功勞多啊,自然是多多益善,就可以早日跟哨長一樣光宗耀祖,澤被家人。
只是他們大部分都是步兵,雖然繳獲了三匹戰馬,但是也沒人會騎馬,都用來馱栽戰利品了,即使心裡著急速度也快不起來。焦桐鶴有點後悔把那些船隻給藏到下遊去了,可是現在回去又太麻煩,只能盡量的加快腳步。
眼瞅著天色慢慢暗了下來,距離新寧縣城還有二十多裡地,眾人都有些鬱悶,覺得俘虜估計早都被抓完了,等他們趕到黃花菜都涼了。
焦桐鶴正要下令原地休息的時候,卻看見一個驚慌失措的男人從一旁的林子裡衝了出來,大家夥嚇了一跳,急忙起身戒備。
結果抓過來一問,這人卻是附近一個村子的村民,剛山上打獵回來,結果走到村口就看見一隊清兵在村裡殺人放火,他嚇得急忙跑出來想要去縣城報官。
這個村子是屬於新寧縣的,自然沒有護村隊之類的。
那漢子說完之後看著周圍這一群腦袋光溜溜沒有辮子的士兵,看他們對自己沒有什麽惡意,又瞅見了馬背上掛著的幾個留著金錢鼠尾的腦袋,駭然之余忽然福至心靈道:“你們是隔壁東安縣的好漢?”
焦桐鶴點點頭又皺眉一臉嚴肅的糾正道:“我們不是什麽好漢,我們是沈先生麾下的東安縣守備軍,可不是那些強盜山賊之類的貨色能比的。”
焦桐鶴雖然只是一個守備軍哨長,而且還是那種半脫產的農兵,但是對於自己的軍人身份很是看重,絕對不容他人誤解乃至汙蔑輕視的,尤其是那些不了解蕩寇軍,不了解沈先生的外人。
那漢子也是個機靈的,急忙道:“對對對,不是好漢,是守備軍好漢爺。好漢爺們,我聽說你們是專門救窮人的隊伍,能不能去把那些害人的官軍給趕跑啊。要是能救了俺們村的人,俺回頭給你立個長生牌位天天上香,對,還有給那位沈先生也立一個……”
聽著這漢子越說越離譜,焦桐鶴趕忙打斷了他。
按理說新寧縣還沒有正式納入蕩寇軍的地盤,焦桐鶴是沒有義務去救這些村民的。而且孫翔給他的命令是完成了截斷清軍後路的任務後立刻回去跟主力匯合。
自己要是半路跑去救人,這算不算違背軍令?
但是若是不去救,他又良心上過不去,畢竟他也是窮人子弟,太知道那種面對惡人而無助絕望的感覺了。
去年的時候沈先生要是不帶人殺了黃順,他家遲早也會跟焦小刀一家一樣被逼的家破人亡的。
而且他看著身後的部下,許多人都臉上露出了不太情願的表情,只是焦桐鶴威望起來了,他們也不敢隨便說話。
但是意思都很明顯,肯定希望他別多管閑事,畢竟這是新寧縣,又不是東安縣。大家還要回去抓俘虜,立軍功呢。
客觀的說,這些守備軍士兵包括那些村兵,保衛鄉梓的時候會很拚命,但是一旦出了本村乃至出了本縣,這種狹隘的地域觀念還是會表現的很明顯。
在他們看來,如果清兵在東安縣禍害,他們拚命殺敵那是不用說的。但是新寧縣的人那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就跟後世網絡上很多人看見國內的一些壞人惡事的時候氣憤填膺,喊打喊殺,但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國外,也就最多隨口感慨一句而已,
通俗點講就是人的同情心同理心隻對自己人講。至於外人,最多說一句這個人好可憐。
焦桐鶴自然也有這種觀念的影響和約束,但是他現在眼界高了,看問題的角度跟這些普通士兵就又高明了一點點。
在他看來,這個村民已經知道了他們是沈先生的兵,如果不去救人的話,沈先生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而且新寧縣遲早都是要成為蕩寇軍的地盤,自己這趟去救人還能提前宣傳一波,更加方便以後的佔領改造。
他腦子轉了幾圈,很快就有了主意,轉身對部下道:“大家聽我說,三天前新寧知縣就打著白旗出城投降了, 我跟孫將軍一起進城的,這事情你們也是知道的。所以從那個時候這新寧縣也就是咱們的地盤了。現在這些清兵在咱們的地盤上殺咱們的鄉親們,這件事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要是還不管的話,那不僅咱們良心上過不去,就算回頭孫將軍知道了肯定也要責罰咱們的。嚴重一點,搞不好這個兵都當不成了。當不成兵了,分給你們的地都要都收回去,還要被趕出村子。所以,我現在問大家,咱們是救還是不救?”
焦桐鶴厲害啊,他不給這些人講大道理,就跟他們講利益,一下子把這些士兵心中的危機感給點燃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異口同聲的喊道:“救,那肯定得救!既然是咱們的地盤,就不能讓這些狗官軍給禍害了!”
焦桐鶴聞言大喜,振臂高呼道:“說的很對,咱們不僅要救人,還能趁機多殺幾個清兵立功。這也是給大家夥立功的一次機會,所以咱們一定不能錯過。”
幾句話說的部下嗷嗷直叫,紛紛振臂求戰,看的旁邊的那個漢子目瞪口呆,看著焦桐鶴略顯稚嫩的臉,心道這個娃娃臉將軍還挺有本事的嘛。
既然決定了要救人,焦桐鶴也就雷厲風行,安排了幾個人看守戰馬和戰利品,自己帶著其他人跟隨那個村民快速向著山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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