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負責打援的遊擊隊,縣大隊,區小隊等各種抗日武裝大大小小幾十支。
還有負責對吳州周邊的道路進行破襲,阻止遲滯鬼子援軍的百姓等,所有的參戰人員加起來將近五萬余人。
這種規模的戰鬥對於八路軍來說屬於非常罕見的。
幾乎可以說八路軍總部調集了吳州城方圓兩百裡之內所有能調集的力量來參與到這一戰當中。
當沉墨從張亮口中得知了這些情況後,很是有些驚訝。
“總部首長真是有魄力。吳州城看著不大,但是這場仗背後的意義卻是非常深遠重大的。”
沉墨由衷地輕聲道。
張亮也露出欽佩的神情點頭道:”副總指揮雖然脾氣不太好,大家都怕他。但是心裡面卻都最佩服他。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難,再凶殘的敵人,只要大家看到副總指揮,心裡一下子就定了下來。別人不敢碰得敵人,副總指揮敢碰。別人不敢做的決定,副總指揮敢做。這一次攻打吳州城就是副總指揮力排眾議做出的決定。沉兄弟,你知道為什麽打一個吳州城,副總指揮就要擺出這麽大的陣仗嗎?”
沉墨點頭道:“俗話說,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鬼子現在對於根據地的封鎖越來越嚴密,他們利用公路鐵路,結合崗哨據點,進行所謂的囚籠政策,試圖將八路軍鎖死在根據地,失去打遊擊戰的空間。如果任憑鬼子這麽下去,那八路軍的賴以生存的空間會越來越小,最終就會被鬼子逼入絕境。”
“副總指揮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知道再不施行反製手段,就真的要被逼到懸崖邊上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就算沒有我這一次提議,要不了多久,副總指揮也會發動一場規模浩大的反擊戰,規模極有可能會超越這次的吳州之戰。所以,這一次吳州能說不定就是這場反掃蕩戰爭的前序。”
“如果這一戰贏了,那將會給整個晉省,甚至整個華北,整個北方,整個華夏戰場都帶來深遠的影響,在很大程度上改變戰場態勢。”
“我們的的抗戰軍民更有信心,知道我們的軍隊不僅會打遊擊戰,運動裝,而且也有能力收復失地。
對於鬼子而言,他們就會知道八路軍是有反擊的能力和決心的,要讓鬼子知道,他們躲在堅固的城池裡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堅固的城池我們都能打下來,那些碉堡據點更是不在話下。
讓那些想要給鬼子當狗做漢奸的人也好好掂量一下,跟著鬼子躲在城池裡也不是安全的。
對其他的百姓來說,也是要告訴他們,我們的軍隊依然在抗戰,依然在跟鬼子血拚,讓他們不要對我們的軍隊失去信心。
對那些一路潰敗的友軍來說,告訴他們還有軍隊在浴血奮戰,還有軍隊沒有失去信心!
對於那些一心想要媾合,想要投降的人來說,這個民族和國家除了他們這些敗類之外,還有更多不願屈服不願放棄的血性男兒。
對於世界來說,告訴我們的盟友們,我們的戰士們還在堅持抗擊侵略者!”
沉墨前面語氣還算和緩平靜,但是說到後來忍不住的就有些激昂起來,聲調甚至都帶著一些哽咽了。
因為他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些關於抗戰的紀錄片還有回憶錄,想到了那一個個活生生的身影義無反顧前赴後繼地倒在了衝鋒的戰場上,想到了那一個個原本平凡普通的名字卻最終匯聚成了這個民族不屈脊梁的悲壯。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僅此而已!
張亮驚訝的看著身旁的這個年輕人,一臉的不可思議。
“沉兄弟,你剛才這些話簡直跟總指揮說的幾乎一模一樣。要不是我當時也在場,我都差點以為你也參加了那場軍事會議。難怪副總指揮對你讚賞有加,你才是副總指揮的知音啊。”
沉墨赧然一笑。
我只是擁有先知先覺的優勢罷了。那個意志如同鋼鐵一般的男人我是遠遠不及的。
那些真正偉大被後人銘記的名字,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們身處時代的洪流之中依然能夠高瞻遠矚的看清楚前進的方向。
而自己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而已,根本不足稱道。
兩人騎著馬一路聊著,越聊張亮心中的欽佩訝異越盛。
身旁這個年輕人,如果你沒有見過他的臉,你一定會認為他是一個睿智深沉,博古通今,目光遠大,胸懷如海的統帥甚至帝王。
張亮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來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最後他看著沉墨英俊的側臉,想到了一個詞:
“妖孽!”
八路軍的執行力令人驚歎。
在規定的時間到來之前,所有這次參與攻城的部隊都提前抵達了吳州城下。
在對吳州城形成包圍之後,擔任這次攻城之戰前敵總指揮的129師劉師長召集所有參戰部隊團以上的軍官前去參見站前會議。
劉師長是十帥之一,是一名氣度儒雅的儒帥。
張亮的騎兵團這次雖然也參與了吳州之戰,但卻是負責打援,阻止遲滯鬼子援軍的。
政委羅漢上次受傷還在總部軍醫院裡休養,張亮這次又是臨時擔任八路軍和沉墨之間的聯絡官。
所以騎兵團那邊暫時由副團長指揮。
沉墨帶著部隊抵達了吳州城外後,沒有接到具體的命令,所以暫時在吳州城外駐軍休息。
傳令兵過來召集張亮開會,張亮不敢怠慢,騎上馬背正要前進,一扭頭看見沉墨站在原地,詫異道:“沉兄弟,愣著乾嗎?趕緊走啊!”
沉墨一愣:“劉師長治軍嚴格,我又不是八路軍的人,我去恐怕不合適吧。”
張亮大聲道:“劉師長可是點名要見你的。你要是不去,我去了肯定要挨罵的。趕緊走吧。”
想到就要見到書本上的劉帥,沉墨心情還是有些激動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依然是那身後世現代款式的黑色城市作戰服,沉墨微微有點猶豫。
雖然他的士兵們穿著德軍款式的軍服,但是他作為團長,卻不能穿著德軍軍官的軍服去見八路軍的首長。
畢竟三德子和腳盆雞都同屬於邪惡軸心國的盟友。
穿著敵人的軍裝去見友軍的首長,那不僅僅是沒有禮貌的問題了,反而更像是是挑釁了。
看來以後有空了還是得將軍服做一下改良,不能完全套用三德子的軍服了。
可以適當效彷一下後世人民軍隊的軍裝風格。
心裡想著這些,沉墨也沒有多說,翻身上馬跟張亮一起前往指揮部。
前線指揮部設置在距離吳州城五六裡之外的一個小院子裡,這裡地勢比較高,站在院子裡甚至能看到吳州城的城牆。
沉墨二人騎著馬來到院子
沿途的人都穿著同樣樸素的灰色製服,大家都打著綁腿,沒有軍銜之分。單純從外觀上根本看不出誰是軍官誰是士兵。
這也是八路軍官兵平等的一種體現。
村口的哨兵檢查過了張亮的證件後,就放行了。
雖然所有看到沉墨的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但是卻也沒有人上前看熱鬧,大家都匆匆忙忙忙著各自的事情。
走到指揮部所在的小院子指揮部電台已經調試好了。
在指揮部門口,再次有哨兵檢查了張亮的證件。
張亮又解釋了一下沉墨的身份,哨兵回去通報了之後,沒多久,一個穿著灰色軍裝打著綁腿,個子很高,眉毛很濃的中年人笑呵呵地走了出來,看到沉墨後笑道:“這位想必就是副總指揮提到的沉團長了吧?”
看著這位笑容和煦的中年人在,沉墨看了一眼張亮。
張亮看到中年人出來後急忙舉手敬禮道:“首長好!”
中年人抬手回禮,笑呵呵地看著沉墨。
張亮看見沉墨一臉茫然,急忙介紹道:“首長,這位就是我跟您提過那位晉城保安團的沉墨沉團長。沉兄弟,這是我們徐副師長。”
沉墨這才明白,原來眼前這位也是十帥之一的徐帥,急忙立正敬禮。
“首長好!”
徐副師長笑呵呵地擺手道:“我是八路軍的副師長,你是保安團的團長,咱們之間沒有隸屬關系,你不用給我敬禮的。劉師長這會有點忙,所以讓我出來接你。沉團長,我們進去吧。”
沉墨謙虛道:“首長叫我小沉就行。”
徐副師長卻搖搖頭道:“那可不行。你不是我的部下,而是這次來幫助我們的友軍主官。我要是叫你小沉,回頭別人會說我們八路軍沒有禮貌了。”
看著徐帥一臉認真的樣子,沉墨也不好再說什麽。
不過心裡面卻很舒服。
八路軍首長平易近人,不擺架子,就憑這一點,能甩出國軍那些將領幾十條街。
也難怪他們幾百萬軍隊最後被打的丟盔棄甲,跑到小島上苟延殘喘去了。
沉墨跟著徐副師長一路進去,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看見沉墨這樣一身怪異的打扮都驚訝地看著他。
沉墨雖然臉皮厚,但是也被看得有點別扭。
不過徐副師長卻對他的這一身裝扮看起來很感興趣,問了好些問題。
沉墨一一認真回答。
徐副師長讚歎道:“沒想到這麽一件衣服上學問這麽多。以後有條件的話也要給咱們的戰士們弄一些這樣的衣服穿,打起仗來方便多了,看著也挺威武。只可惜啊,我們現在好多戰士連鞋子都穿不起。”
沉墨很想說後世我們的人民軍隊已經強盛起來,自己身上這種衣服已經是士兵們的標配了。
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首長,我知道咱們八路軍戰士們過的很艱苦。我願意以晉城百姓的名義回頭給咱們八路軍捐獻一批衣服和鞋襪,還請首長同意。”
徐副師長愣了一下,笑道:“沉團長啊,我剛才就是隨口一說,可不是在你面前哭窮啊。這要是讓總部首長知道了,又得批評我了。使不得,使不得啊!”
沉墨急忙道:“首長,我是真心想捐獻的。抗戰大業是全國人民齊心協力的大業,八路軍戰士在前線跟鬼子拚殺,總不能讓他們連個完整的衣服鞋襪都穿不上吧?不能讓戰士們流血還要流淚吧?如果副總指揮要批評你,我可以替您說明情況。”
徐副師長驚訝地看著沉墨,他完全感受到了沉墨華話裡面的真誠。
“沉團長,我先替我們的戰士們謝謝你,謝謝晉城的百姓。這件事以後再說,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先打下吳州城。快進去吧,劉師長在裡面等著你這位少年英才呢。”
沉墨也就不再多說,跟著徐副師長一起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兩張方桌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長條桌,上面鋪著一張地圖。
幾個參謀拿著尺子在地圖上面作業。
靠牆的位置有三座電台,滴滴答答的聲音不絕於耳,機要員正在緊張地接報和發報。
一個身材中等但是卻不失魁梧的中年人正在背對著門口,出身地盯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地圖。
“劉師長,沉團長我給你接回來了。”
徐副師長笑著說道。
劉師長聞聲回過頭來看向沉墨。
果然同印象中一樣,劉師長帶著一副圓形眼鏡,相貌儒雅和藹,不像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統帥,反倒是像一個學堂裡的老師。
看到沉墨的時候,劉師長眼前一亮,讚道:“俊逸英姿,果然一表人才。沉團長,攻打吳州城是你提出來的,那你覺得打下吳州城的把握有多大?”
沉墨沒想到劉師長這麽直接,愣了一下後語氣堅定地道:“如果能擋住鬼子的援軍,我有十成的把握能打下吳州城!”
屋子裡的其他人聽到後都驚訝地看了過來。
哪裡來的這個年輕人,這麽大的口氣!
劉師長和徐副師長對視一眼,點頭笑道:“好,很有年輕人的銳氣。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沉墨忽然一衝動道:“兩位首長,我願意立下軍令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