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見到此人,他就知道這個人是個有野心的。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這個人是有底線的,跟鄭立果那種貪得無厭之徒不是一路人,遲早都要分道揚鑣的。
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罷了。
沉墨不擔心對方有野心,怕的反而是那些隨遇而安胸無大志的人。
只要自己能來能做的蛋糕足夠大,來再多的有野心的人他也不擔心。
既然傅建道來投,沉墨自然要給他安排差事。
“縣衙之中,如今唯有知縣一職空缺。既然傅兄來了,那就請擔任高密知縣一職。”
傅建道一聽,急忙連連擺手道:“大人不可,並非在下矯情,只是大人的是縣丞,在下豈能為知縣?在下只要能從旁輔助大人即可,知縣是萬萬不敢當的。”
看他著急的樣子,沉墨心知肚明,笑道:“你莫不是以為我在用話來試探你?那你就未免太過於小瞧我了。我沉墨心中裝的是社稷百姓,系的是華夏文明,一個小小的知縣算的了什麽?如果我想的話,明天即可發兵來陽府,將鄭立果那個知府的位置拿過來坐一坐。所以,傅兄就別介意這些虛名了,就安心當好你的知縣。日後我就可以騰出手來專注於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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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建道看沉墨言語誠懇,知道自己的確還是小看了沉墨的胸懷,心中大為感動,長長一揖由衷地道:“我定然不會讓主公失望的。”
想想自己跟了鄭立果數年,到頭來卻依然只是一個任他驅使,給他擦屁股來回奔波的布衣。
可是剛來投沉墨,人家就給了自己一個知縣。
兩下一對比,高下立判,豈能不心生感激?
所以,傅建道也是真心實意地認了主公。
沉墨帶著傅建道回了縣衙,讓人招來主簿劉寧以及典史張嶽還有關鵬等人,宣布了傅建道就任知縣一事,眾人急忙上前見禮。
傅建道也鄭重回禮。
雖然高密縣這些官職,都是沉墨私相授受,沒有朝廷的正式任命,在外界看來根本不作數。
但是誰都不會拿這個來說事,因為沉墨現在在高密縣就是真正的一言九鼎,他的話比朝廷的命令可管用多了。
朝廷要是真的敢派人來高密縣任職,別說上任了,恐怕連縣衙都進不來。
待眾人互相見禮之後,沉墨就宣布以後縣衙的日常政務就移交給傅建道了,沒有大事別打擾自己。
傅建道雖然以前沒有當過官,但是當了這麽多年師爺,對衙門裡的事情都是門清,所以當這個知縣絕對可以勝任。
反過來,許多當官的,如果沒有一個得力的師爺從旁襄助,根本當不好官。
就跟董事長和職業經理人的關系差不多,董事長掌握大權,職業經理人負責公司的日常運營。
當官的發號施令,但是實際上主持各種細務的都是師爺,無冕之王。
待劉寧幾人離開後,沉墨帶著傅建道來到自己的小院,坐在了院子中的石亭中。
此時秋風蕭瑟,遍地都是被風吹落的黃葉。
沉墨伸手,一片黃葉落在他的掌心之中,感慨道:“大明的形勢如今正如這蕭索深秋一樣,萬物凋零,一副破敗之相。用不了幾日,就要進入寒冬了。凜冬將至,無力回春了。”
傅建道微笑道:“這天下如果再多一些如主公這般英雄,那凜冬之後的春天也就不遠了。”
沉墨問道:“鄭立果那邊最近有什麽動靜?”
自從虎賁營佔領了青島灣之後,鄭立果上躥下跳的想奪回青島灣,沉墨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傅建道以為沉墨不知道,於是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最後道:“鄭立果尋到了山東都指揮使蘇邦正,請了青州總兵楊文學幫忙奪回青島灣。青島灣對於鄭立果等人極為重要,他們必然是要奪回的。那楊文學,手下三千人馬,其中有五百精銳家丁,在整個山東都算得上一支強軍。有他出馬,那支佔了青島灣的軍隊恐怕不是對手。”
沉墨聽完卻微笑道:“大明如今除了吳三桂手下的數千關寧軍,哪裡還有稱得上精銳的強軍?別說一個無名之輩楊文學了,就算是江北四鎮黃德功、高傑等人的部下也多是烏合之眾。平日裡欺壓百姓,凌虐地方也就罷了,若是遇上真正的精銳,根本不堪一擊。”
傅建道疑惑道:“主公似乎對那支不明身份的軍隊頗有信心。”
沉墨笑而不語。
傅建道愣了一下後忽然恍然大悟,失聲道:“那支軍隊也是主公麾下?”
沉墨哈哈大笑起來,“傅兄果然聰敏。”
傅建道聽到沉墨承認,心中驚愕無比。
他這才知道,這位年輕的主公真正的實力恐怕遠比自己看到的要強大的多。
“主公深藏不露,實在讓人佩服!更讓人佩服的是主公高瞻遠矚,早早佔領青島灣,待到明年,我們就能進可攻退可守了。青島灣易主,不僅切斷了鄭立果這些貪婪之輩的財路,更斷了建奴一條補充鹽鐵糧食等戰略物資的通道,實在是意義重大。”
傅建道由衷地感佩說道。
沉墨微笑道:“傅兄果然見識不凡,明白我的用意。不過青島灣之於我們的意義不僅僅止於此,日後你就知道了。你我就在此,等待虎賁營擊破楊文學的消息吧。”
傅建道雖然對於虎賁營能不能擊敗楊文學還存疑,但是看到沉墨如此篤定,心中也開始期待起來。
但是他更加好奇的是,這位年輕的主公到底是怎麽做到短短幾個月之內悄無聲息地練出高密營和虎賁營這兩支強軍的?
軍餉從何而來?兵員從何而來?裝備從何而來?
那可是一支裝備了火銃,還擁有數百騎兵的軍隊啊,這些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弄到的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感覺這個年輕的主公身上蒙著一層非常神秘的面紗,沒有人真正知道他的真正實力。
這讓傅建道心中暗暗告戒自己,絕對不可因為主公年輕就生出輕視怠慢之心來,否則可能會有昔日三國許攸楊修之禍。
沉墨既然從傅建道口中得知了楊文學發兵青島灣的事情,即刻派人到青島灣告知了虎賁營統領高遠,讓他小心應對。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則要重視敵人。
獅子搏兔,也要用盡全力。
古往今來,陰溝裡翻船的事情比比皆是。
沉墨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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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下宋江問降將胡俊,有何計策去取東川、安德兩處城池。胡俊道:“東川城中守將,是小將的兄弟胡顯。小將蒙李將軍不殺之恩,願往東川招兄弟胡顯來降。剩下安德孤城,亦將不戰而自降矣。”宋江大喜,仍令李俊同去。一面調遣將士,提兵分頭去招撫所屬未複州縣;一面差戴宗齎表申奏朝廷,請旨定奪,並領文申呈陳安撫,及上宿太尉書劄。宋江令將士到王慶宮中,搜擄了金珠細軟,珍寶玉帛。將違禁的龍樓鳳閣,翠屋珠軒,及違禁器仗衣服,盡行燒毀。又差人到雲安,教張橫等將違禁行宮器仗等項,亦皆燒毀。
卻說戴宗先將申文到荊南,申呈陳安撫。陳安撫也寫了表文,一同上達。戴宗到東京,將書劄投遞宿太尉,並送禮物。宿太尉將表進呈禦覽。徽宗皇帝龍顏大喜,即時降下聖旨,行到淮西,將反賊王慶解赴東京,候旨處決。其余擒下偽妃、偽官等眾從賊,都就淮西市曹處斬,梟示施行。淮西百姓遭王慶暴虐,準留兵餉若乾,計戶給散,以贍窮民。其陣亡有功降將,俱從厚贈蔭。淮西各州縣所缺正左官員,速推補赴任交代。各州官多有先行被賊協從,以後歸正者,都著陳瓘分別事情輕重,便宜處分。其征討有功正偏將左,俱俟還京之日,論功升賞。敕命一下,戴宗先來報知。那陳安撫等,已都到南豐城中了。那時胡俊已是招降了兄弟胡顯,將東川軍民版籍戶口,及錢糧冊籍,前來獻納聽罪。那安德州賊人,望風歸降。雲安、東川、安德三處,農不離其田業,賈不離其肆宅,皆李俊之功。王慶佔據的八郡八十六州縣,都收復了。
自戴宗從東京回到南豐十余日,天使捧詔書馳驛到來。陳安撫與各官接了聖旨,一一奉行。次早,天使還京。陳瓘令監中取出段氏、李助及一行叛逆從賊,判了斬字,推出南豐市曹處斬。將首級各門梟示訖。段三娘從小不循閨訓,自家擇配,做下迷天大罪,如今身首異處,又連累了若乾卷屬。其父段太公先死於房山寨。
話不絮繁,卻說陳安撫、宋先鋒,標錄李俊、胡俊、瓊英、孫安功次,出榜去各處招撫,以安百姓。八十六州縣,複見天日,複為良民。其余隨從賊徒,不傷人者,撥還產業,複為鄉民。西京守將喬道清、馬靈,已有新官到任,次第都到南豐。各州縣正左貳官,陸續都到。李俊、二張、三阮、二童已將州務交代,盡到南豐相敘。陳安撫眾官及宋江以下一百單八個頭領,及河北降將,都在南豐,設太平宴,慶賀眾將官僚,賞勞三軍將左。宋江教公孫勝、喬道清主持醮事,打了七日七夜醮事,超度陣亡軍將,及淮西屈死冤魂。醮事方完,忽報孫安患暴疾卒於營中。宋江悲悼不已,以禮殯殮,葬於龍門山側。喬道清因孫安死了,十分痛哭,對宋江說道:“孫安與貧道同鄉,又與貧道最厚。他為父報仇,因而犯罪,陷身於賊。蒙先鋒收錄他,指望日後有個結果。不意他中道而死。貧道得蒙先鋒收錄,亦是他來指迷。今日他死,貧道何以為情!喬某蒙二位先生厚恩,銘心鏤骨,終難補報。願乞骸骨歸田野,以延殘喘。”馬靈見喬道清要去,也來拜辭宋江:“懇求先鋒允放馬某,與喬法師同往。”宋江聽說,慘然不樂。因二人堅意要去,十分挽留不住,宋江隻得允放。乃置酒餞別。公孫勝在傍,隻不做聲。喬道清、馬靈拜辭了宋江、公孫勝,又去拜辭了陳安撫。二人飄然去了。後來喬道清、馬靈都到羅真人處從師學道,以終天年。
陳安撫招撫賑濟淮西諸郡軍民已畢。那淮西乃淮瀆之西,因此宋人叫宛州、南豐等處是淮西。找書苑zhaoshuyuan 陳安撫傳令教先鋒頭目收拾朝京。軍令傳下,宋江一面先發中軍軍馬,護送陳安撫、侯參謀、羅武諭起行,一面著令水軍頭領乘駕船隻,從水路先回東京,駐劄聽調。宋江教蕭讓撰文,金大堅鐫石勒碑,以記其事,立石於南豐城東龍門山下。至今古跡尚存。降將胡俊、胡顯置酒餞別宋先鋒。後來宋江入朝,將胡俊、胡顯反邪歸正,招降二城之功,奏過天子。特授胡俊、胡顯為東川水軍團練之職。此是後話。
當下宋江將兵馬分作五起進發,克日起行。軍士除留下各州縣鎮守外,其間亦有乞歸田裡者。見今兵馬共十余萬,離了南豐,取路望東京來。軍有紀律,所過地方,秋毫無犯;百姓香花燈燭價拜送。在路行了數日,五軍前進,到一個去處,地名雙林渡。宋江在馬上,正行之間,仰觀天上,見空中數行塞雁,不依次序,高低亂飛,都有驚鳴之意。宋江見了,心疑作怪。又聽的前軍喝采。使人去問緣由,飛馬回報,原來是浪子燕青初學弓箭,向空中射雁,箭箭不空。卻才須臾之間,射下十數隻鴻雁。因此諸將驚訝不已。宋江都喚燕青飛馬前來。這燕青頭戴著白范陽遮塵氈笠兒,身穿著鵝黃紵絲衲襖,騎一疋五明紅沙馬,彎弓插箭,飛馬而來。背後馬上,捎帶死雁數隻,來見宋江。下馬離鞍,立在一邊。宋公明問道:“恰才你射雁來?”燕青答道:“小弟初學弓箭,見空中群雁而來,無意射之。不想箭箭皆中。誤射了十數隻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