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伍天錫被木角道人及上,接連休整數日,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要恢復戰力,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幸好裴仁基成功說服焦本忠出兵,鳳翔府兵馬從北而來,與陳倉兵馬形成夾擊之勢,暫時穩住局面。
本來焦本忠還想趁此機會,主動向薛舉軍發起進攻。但嘗試之後,面對木角道人的手段,依舊防不勝防。
若非裴元慶、尚師徒策應,焦本忠也得受傷。
就這樣,三方勢力,兩邊陣營,只能暫時僵持下去。並且,薛舉一方佔據明顯的主動權,除了留下兵馬盯緊陳倉與焦本忠,還伺機向關中。
——
雄天從河北而來。
他並沒有前往大興,而是直接前往扶風前線。
三人快馬加鞭,他們輕裝簡行,速度自然是極快的。
如此不到半月,雄天三人便是到了扶風郡地界。但他們剛到扶風,便是遇見薛舉手下兵馬,正在驅使百姓攻打城池。
不錯,薛舉攻城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擄來尋常百姓,押在前方。將精兵藏在後面,伺機而動,等守軍掉以輕心,便是直接殺進去。
這個方法,薛舉屢試不爽,這一路上成功拿下的城池不在少數。
雄天三人靠近,羅成遠遠看去,皺眉道:
“天哥、大哥,前面是發生什麽事了,先前消息,不是說薛舉兵馬被擋在陳倉城外嗎,怎麽現在看來,他們都要到京兆郡了。”
雄天微微點頭,當即說道:
“確實是如此,看來是前線局勢不妙,使得薛舉可以分兵向前進攻。這短短時間,便推進了這麽多,想來是有些本事。
只不過,既然這些人遇見了我們,那是他們運氣不好。時間差不多了,我等動手吧,先將這些敵軍解決,再抓緊趕去前線。”
雄天拿著玄鐵戟,已然躍躍欲試了,他的實力擺在這裡,現在已經很難全力爆發了。
最主要的是,也沒有人有資格讓雄天全力以赴。尋常人輕輕碰一下,便是粉身碎骨。
然而,不等雄天行動,羅成立刻搶先道:
“算了吧天哥,要是你出手的話,我們就不必過去了,前面這些烏合之眾,要不你還是在這裡看著,我和大哥上去解決不就好了?”
雄天嘴角一扯,無言以對。
但羅成所言不無道理,若是他也出場的話,羅成、薑松便無需出手了。
想到這裡,雄天頷首道:
“也好,那就你們出手吧,我在後面看著,如果有什麽意外,再動手也不遲!”
羅成面露喜色,笑著說道:
“好,天哥,你就看我們的厲害吧!”
說完,羅成手持五鉤神飛亮銀槍殺出,而薑松也沒多說,直接拿著素白亮銀槍衝向戰場。
雄天便是策馬而立,他自然相信羅成、薑松的實力,二人出手,除非遇見那些妖道,至於其他人,應當是十拿九穩的。
——
而此刻,正在攻城的敵軍,顯然不可能藏著如此高手。甚至於,他們根本想不到,自己竟會遇上雄天他們,這完全就是機緣巧合。
城外敵軍還在叫囂,為首戰將看著城樓,喊道:
“城裡的人都聽著,馬上打開城門投降,否則我等攻入城中,便是爾等的死期。”
城樓上,守軍微微色變,但他們並未打開城門。敵軍的凶狠,他們也是有所耳聞,這些人的手段,可沒有說著好聽。
傳言薛舉一路而來,屠城滅門不在少數。就算他們此刻打開城門,恐怕也是討不到任何好處,甚至可能陷入絕境。
城外敵軍,見城門沒有打開的跡象,便是下令攻城,大軍朝著城牆殺去。
兩邊廝殺激烈。
而城中守軍不多,面對人多勢眾,如狼似虎的敵軍,逐漸陷入危急。
便在這時,城樓上守軍,有些意外的看向外面,竟有兩道人影殺至:
“那是什麽?”
眾人意外不已。
而城外敵軍,同樣發現異樣,當他們發現,殺來的不過兩個人的時候,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羅成和薑松,豈有他們想的這麽簡單?
二人手持兵器,他們沒有任何手下留情,面前的眾人都是敵軍,除非他們直接放下武器投降,否則他們動手絕無半點猶豫。
“受死!”
二人長槍揮舞,所向無敵。
以他們的實力,這些尋常士卒,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只是一個照面,就被直接秒殺了,毫無還手之力。
為首敵將臉色微變,他沒有想到,竟會在此遇見如此高手。但他並未輕易退去,反而是咬緊牙關,高呼一聲道: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阻攔我等大軍!”
羅成聞言,不由得笑道:
“你且說說,你們是什麽人,竟如此狂妄?”
敵將略顯幾分自得,答道:
“我們是西秦霸王麾下兵馬,看你們也有幾分本事,只要跟本將回去,日後榮華富貴不在話下,若是非要與我等作對,乃是取死之道。”
羅成不屑,他是跟著雄天的,這群烏合之眾,竟然想要勸降他,簡直癡心妄想。
“這件事我得考慮一下,你先到地府等著!”
說完,羅成五鉤神飛亮銀槍一挑,竟然直奔敵將而去。那敵將臉色大變,倉促之間想要迎敵,但他怎麽可能是羅成的對手?
不過一個回合,就被羅成刺落馬下!
緊接著,羅成、薑松繼續廝殺向前,這些敵軍面對二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屬於是被碾壓的存在,除了沒有大招,和割草也沒有什麽差別。
敵將已死,剩下的敵軍人心惶惶,很快就四處逃散,再也沒有戰鬥力。
二人也沒有繼續追擊,畢竟就他們兩個,也不可能將敵軍斬盡殺絕。
這時候,雄天也是策馬而來。
一路上已經屍橫遍地。
三人正要離開,城樓上有人呼喊:
“不知義士尊姓大名!”
羅成沒有給雄天、薑松開口的機會,便是率先搶答道:
“我等乃是救民三俠!”
說完,三人策馬而去,那叫一個瀟灑自如。
實際上,雄天和薑松,聽著羅成自然的話語,都有些無言以對。這小子,真是越發中二了。
不過這莫名的帶感,又是怎麽回事?
——
此刻西秦大營中。
薛舉聚集眾將在此,便是說道:
“如今敵軍困守營寨不敢出,但這樣下去,也拖延了我軍進取的良機。是以,孤覺得,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必須盡快將敵軍擊破。
到時候,才能一鼓作氣殺入關中。”
等薛舉說完,便有一將說道:
“啟稟大王,如今渭西王焦本忠,也領兵前來支援,他們兩家聯合,我軍若是貿然出兵,也會受到諸多限制,實在難以施展。”
聽得此言,薛舉神色毅然,完全沒有改變的意思,他接著開口道:
“這些事孤都明白,但是時間緊迫,不論如何,都必須破敵。這焦本忠,乃是大隋老將,竟然相助反賊,也是死有余辜。
在必要之時,只能讓軍師出手了,反正不能再給他們機會。一定要讓天下人知道,孤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任何人膽敢違抗,都是死路一條!”
說到這裡,薛舉也有些激動起來。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機會,能夠入主天下。
正是這種暴發戶的心態,讓薛舉完全把持不住,他恨不得馬上就殺到大興,直接坐到龍椅之上,那裡才該是他所在的地方。
既然薛舉說到這份上,其他人也不再勸說,木角道人更是微微點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該出手時就出手,是時候一勞永逸解決問題了。
翌日。
薛舉派出兵馬叫戰,並且做好攻城的準備,他主要目標放在陳倉城上。
只要拿下陳倉,就算焦本忠前來支援,也無濟於事。對於薛舉,城池是一個不小的阻礙,木角道人再厲害,也無法翻天覆地。
也就是雄天,他在詞條的加持下,展現出的恐怖力量,連城門也擋不住。
陳倉城內。
眾將士嚴陣以待。
在城樓上,有一道雄天熟悉的身影。
正是雄闊海來了。
當初得到消息,伍雲召一邊派人聯系雄天,一邊抽調兵馬,讓雄闊海前往支援。
所以,雄闊海已經率先趕到陳倉。
“看來薛舉,是鐵了心要攻城了!”
邱瑞表情有些凝重,先前焦本忠趕到的時候,他們還想著與敵軍做過一場,卻沒有想到,哪怕焦本忠面對木角道人,也沒有任何勝算。
那妖道,確實有些本事。
雄闊海不禁感慨道:
“也不知道霸天如今身在何處,要是他在這裡就好了。不過……也不能全靠霸天,既然敵軍如此放肆,咱們也得想辦法改變局面。”
聽得此言,裴仁基開口說道:
“若是這樣,可讓人聯系渭西王,兩邊同時出兵,一並夾擊敵軍。敵軍之中,那妖道固然厲害,卻也只是一個人,不可能兵分兩路。
只要我們同時出擊,未必不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獲得最終的勝利。總之,現在這種情況,若是選擇固守,恐怕也沒有那麽簡單。”
雄闊海目光掃過,看著城外敵軍,最終點了點頭,這樣一直守在城中,確實太憋屈了。
而且,以他們現在的情況,未必沒有一戰之力。薛舉所倚仗的,只有木角道人一個,但他們和焦本忠聯合,猛將不在少數。
最終,計劃確定下來。
雄闊海讓人先將消息送出城,與焦本忠商量妥當,要一起對薛舉動手。
——
雄天三人,沿途又解決了幾波敵軍,繼續朝陳倉城而來。
這些個兵馬,並沒有對他們造成太大的阻礙。
甚至,根本不需要雄天出手,羅成和薑松就能信手拈來,輕而易舉。
而救民三俠的名號,也是越發響亮。
沒有過去多久。
他們距離陳倉城,已經越發近了。
羅成率先開口道:
“天哥,前面好像打起來了。”
在詞條的加持下,雄天的眼力母庸置疑,反正肯定比羅成好,他順著視線看去,果然是戰場激烈,兩邊正在廝殺。
而在雄天的視野裡,己方陣營似乎已經落入下風。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他簡單的說道:
“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
羅成二人連忙跟上,之前的一切只是開胃小菜罷了,接下來才是正題。
正如雄天方才所見。
雖然雄闊海和焦本忠,兩路兵馬一起夾擊薛舉,但他們依舊沒有取得上風。
原因很簡單,因為薛舉竟然還藏著殺手鐧,木角道人請來了自己的同道。
所以,雄闊海與焦本忠,還以為能夠兩路夾擊,殺薛舉一個措手不及。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切都在薛舉預料之中。
這就導致,兩路兵馬都陷入苦戰之中。
也幸好,木角道人請來的同道,實力顯然沒有他強。不過,對付雄闊海等人,依舊沒有太大壓力。而焦本忠一方,則是由木角道人對付。
雄闊海匆忙招架,他揮動熟銅棍,前方這道人,使用的是一柄小劍。這小劍靈活無比,讓雄闊海無比難受。
但事已至此,他想要退卻也沒有那麽容易,只能咬緊牙關,繼續廝殺下去。
邱瑞和裴仁基,亦是陷入苦戰。
他們臉色有些難看。
只見邱瑞說道:
“想不到這薛舉, 竟然藏著這樣的手段,我們根本不曾料到,是我們太低估薛舉了。”
如果他們早知如此,他們就不會輕易出戰了。
只不過,現在說什麽都太晚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只能硬著頭皮上。
廝殺正烈,邱瑞與裴仁基,忽然聽見後方傳來的動靜。二人有些意外,便是向後看去,那裡有三道人影出現,速度飛快,距離越來越近。
看著這三道身影,邱瑞神色一頓,他的眼力不如雄天,也看不清楚三人面容,但他驀然想到一個人,無比激動的心情,頓時浮現臉上。
“是雄霸天!”
邱瑞直呼其名,雖然在此之前,彼此為敵的時候,雄天讓邱瑞很難受。但今日,他想到雄天,卻仿佛想到了希望。
這就是差別。
他相信,只要雄天來了,就能扭轉當今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