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面色肅然的二將,雄闊海發出一聲大笑,直接殺了過去。
手中熟銅棍悍然砸去,呼嘯風聲傳來。
“小心!”
新文禮、尚師徒同時大喊,他們各自揮舞兵器抵擋,與雄闊海殺在一起。
也就是此刻,後方陣勢再度變動,本來還有幾千人跟著他們,卻直接被阻攔在外,隨即又是一陣淒慘喊叫聲傳來。
這下子,二將真的成為孤軍奮戰了。
“新文禮、尚師徒,你們二人還不束手就擒,想擋住俺的棍,可沒這麽簡單!”
面對二將,雄闊海遊刃有余,他們之間差距不小,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將李元霸這份bug排除在外,宇文成都和裴元慶算是第一檔,雄闊海、伍雲召三人是第二檔,接下來是羅成,再是楊林。
二將還在楊林後面兩個檔次。
這差距可太大了。
縱然二將死力拚殺,也只能落入下風,再打下去,他們真得留在陣中了。
尚師徒咬牙大喊:
“爾等反賊,不要癡心妄想了,就算我尚師徒戰死於此,也無怨無悔。終有一日,你們這些反賊,要被朝廷王師剿滅。”
他覺得自己死期將至,雖然心有不甘,卻沒有投降放棄的意思。尚師徒是讀書人也是武將,他對忠之一字看得很重。
這時候,尚師徒不禁想到,要是呼雷豹還在就好了。如果有呼雷豹相助,殺雄闊海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定能扭轉局勢。
但事已至此,想什麽也無濟於事。
新文禮呼吸有些急促,他號稱八馬將,作為一名力量型猛將,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但是,今日與雄闊海廝殺,簡直被碾壓了。
雄闊海以一根熟銅棍,完全將他們壓製了,這力量實在恐怖如斯。
“尚總兵,我們全力出手,大不了拚了這條性命,也沒什麽好猶豫的。”
新文禮開口,目光毅然。
二將目光相對,瞬間達成共識,他們已然拋開防禦,傾盡一切向雄闊海殺來,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沒有任何遲疑。
見二人這麽果斷,雄闊海有些詫異,可他沒有自亂陣腳。就算二將竭盡全力,他依舊遊刃有余,熟銅棍攻守有序。
就在這時。
一陣號聲傳來,令旗也發生變化,竟是雄天傳來命令,讓雄闊海退去。
看到令旗時,雄闊海心中不解,雖然新文禮二將攻勢狠辣,但他們已經是甕中之鱉。雄闊海有把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二人拿下。
不過,雄闊海沒有太過遲疑。
既然是雄天的安排,他將熟銅棍一掃,已經把二人逼退,徑直退到陣中去了。
這一幕讓新文禮、尚師徒錯愕不已。
他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才決定拚死一戰,明明雄闊海還有余力,怎麽突然跑了?
二將神色恍惚。
尚師徒深吸一口氣,說道:
“敵將走了,我們抓緊時間突圍!”
新文禮點了點頭,如果能活著,誰又願意戰死於此,他們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但是龍門陣內,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方向,左右看去,好像一模一樣。
二人猶豫了一下,朝著一個方向衝殺而去。
說來也奇怪,新文禮、尚師徒突圍時,
竟是格外的順利。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很快就殺出大陣之外,呼吸到外面的空氣。 當看見眼前一切豁然開朗,新文禮、尚師徒兀自難以置信,他們竟然出來了?
不過片刻,尚師徒猛的醒悟,喊道:
“我們快去稟報王爺和元帥,這大陣凶險,不可等閑視之!”
在龍門陣內。
諸般情景,都被雄天收入眼底。
二將能夠殺出龍門陣,並不是他們實力足夠強大,而是雄天有意為之。
如今宇文成都正被伍雲召、伍天錫追殺,只能在龍門陣內亂竄,已經失去了頭緒。他每跑到一個地方,都會恰到好處遇見伍雲召二將。
這樣有威脅的對手,當然要先將之解決。
之所以把新文禮、尚師徒放出去,便是要讓他們去通風報信。
如果楊林、韓擒虎不知龍門陣內情況,他們怎麽會繼續來送人頭。順便把宇文成都留在大陣之中,也算是一個誘餌。
讓朝廷一方,更多的大將,更多的兵馬前來破陣,這就是雄天的目的。
他相信,如今宇文成都困於龍門陣內,楊林、韓擒虎不可能袖手旁觀。
以這兩員老將的驕傲,他們絕不甘心就此失敗。只要他們膽敢前來,雄天相信,以龍門陣的威力,定能讓他們付出代價。
——
正如雄天預料的一般。
新文禮和尚師徒,他們倉皇出陣後,便是直接往大軍方向而去。
進去的時候,他們還帶著幾萬兵馬,但現在就剩下他們兩個了。倒是還有沒跟進去的士卒,此刻在外面張皇失措。
有人看見出來的二將,連忙喊道:
“二位將軍,到底發生什麽了?”
新文禮一擺手,朗聲道:
“爾等先退回軍中,我們有重要軍情向王爺、元帥稟報,先不要進攻了。”
眾人茫然,但也有人發現了盲點。
方才跟進龍門陣的人也不少,怎麽就出來了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不成,這大陣是吃人的怪獸?
此事細思極恐。
楊林與韓擒虎也在等待著。
他們已經沒有之前的輕視之心,雖然還不知道此陣情況,但進去這麽多兵馬,以及宇文成都三將,大陣之外卻全無變化。
這已經很恐怖了。
當他們發現,新文禮和尚師徒竟然安然出現,頓時松了口氣。
等二將靠近,楊林正色問道:
“新文禮、尚師徒,情況怎麽樣了?”
二將連忙拱手,尚師徒率先說道:
“啟稟元帥,這大陣威力非常,不可貿然前往,我等進入敵陣之中,幾乎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突圍出來。
至於那些跟進去的士卒,已經不見蹤影,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楊林和韓擒虎目光微凝,難道跟進去數萬兵馬,全都被殺了不成?
這個問題,他們想不到答案。
但進去如此多兵馬,出來的僅有新文禮、尚師徒二人,已經能說明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