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嘎,好醜……」
看著丟進雞籠的雄鳥,古和舉還有兩個幫忙的工具男臉上都露出痛苦的表情。
徐晨也往裏面看了一眼,臉皮抽搐情不自禁來一句臥槽。
都說脫毛的鳳凰不如雞。
這句話眼下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方才在山上看兩隻鳥在山洞前求偶翻飛,五彩羽毛宛若鳳凰。
但眼下割了翅膀,拔了尾羽之後的雄鳥渾身羽毛支棱八丫,尾巴禿毛,完全就變成了一個土雞瓦狗般的存在,那種美麗、高貴、典雅的風範蕩然無存,甚至還不如雌鳥看起來精緻,就像一個去妓院逛了三天被一群老娘們兒蹂躪了十七八回的嫖客,淒慘的讓人不忍直視。
怎麼醜的兩隻鳥自然會被人唾棄。
一群人收拾完工具離開,一群孩子圍在四周看了一陣也覺得太醜不值得圍觀,因此嚷嚷著去撬牛奶果去了。
「哪根比較好看?」
徐晨拿著三根長長的五彩尾羽走到葉的面前。
葉抱著房背著井,滿臉激動又有些不知所措。
從徐晨拔下三根長長的錦羽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徐晨其實只是不想殺鳥,而並沒有說不給她羽毛,只是她當時沒來得及問清楚就跑了,因此面對徐晨拿過來的羽毛,感覺羞愧難當。
「都好看!」葉使勁低頭,聲音小的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但你只能要一根……」
徐晨把三根羽毛拿在手裏左看右看,最後自作主張的選了一根放在葉的手中。
「就這根吧,最長最好看。」
「謝……謝嘎!」葉緊緊的抓住羽毛,感動的眼淚滴落下來。
「客氣啥,房嘎給我,你把羽毛放到母巴的房間去,免得被一群孩子弄壞了!」
「嗯!」
葉帶著哭音把房遞給徐晨,然後一邊哭一邊笑著把三根羽毛拿走了。
「帶娃子真是麻煩!」
小傢夥入手很快就哇哇哭嚎起來,徐晨絲毫都沒有當舅舅的覺悟,隻感覺頭皮發麻,抱著在院子裏來來回回顛著走了一圈,房還是不停的蹬腿哭鬧,隻好抱著去雞籠邊上看兩隻醜鳥。
「哦哦,莫嚎莫嚎,看舅舅今天捉的兩隻雞好不好看……」
徐晨讓小傢夥看籠子的兩隻野鳥。
小傢夥根本就絲毫不給他面子,嚎的更大聲了。
徐晨手忙腳亂的又是拍又是顛,正恨不得丟進雞籠讓他冷靜冷靜的時候,葉急匆匆跑過來把孩子接過去,瞬間小傢夥就不哭了。
徐晨:……
「庫庫庫庫……」
看徐晨滿臉鬱悶的表情,葉抱著孩子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
徐晨更加無語,指著房間說:「抱著不累嗎,放搖籃裡多舒服?」
葉忍住笑搖頭:「搖籃太小,睡不太久!」
徐晨也知道,隨著孩子慢慢長大,已經不像開始那樣喜歡安靜的搖籃,隻喜歡大人抱著在外面走,不過看葉背一個抱一個吃力的樣子,總感覺該想個辦法讓她輕鬆點兒。
現在部落的女人就葉算是最小,另外還有一個才**歲,雖然也幫忙在顧孩子幹活兒,但大部分重擔都落在葉的身上,眼下就有三個還不會走路的孩子,葉就已經忙得整天沒辦法休息,而部落又出現了四個孕婦,這孩子一茬兒一茬兒的出生,她帶孩子這個日常任務就會一直持續下去,而且會越來越累。
徐晨皺著眉頭想了一下,叫來古和舉,吩咐一番之後各自忙碌起來。
忙忙碌碌很快太陽西斜,一天又將過去。
傍晚時分,風帶著一群獵人從山上回來,今天收穫不錯,獵到一隻褐黃色的雄鹿,有五六十斤模樣。
這種林地野鹿和河灘上的野鹿有些區別,四肢粗壯有力,兩隻角隻帶有一個分叉,看起來十分堅硬。
野鹿丟在地上,一群孩子嘢謔一聲都圍上吸血。
徐晨臉皮抽抽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為了部落的安全衛生,他曾經提醒不要隨便吃生肉喝生血。
奈何眼下沒有額外的鹽作為食物補充,富含鹽分的血液和內臟自然就成了補充鹽分最好的方法。
不光獵人們殺死獵物之後都會趁著熱乎呼幾口,一群孩子也早已養成了同樣的習慣。
不是改不了,是環境如此,為了身體健康不得不這樣做。
徐晨自己雖然一直堅持不去喝生血吃生肉,但他沒辦法完全阻止族人繼續這樣茹毛飲血的生存。
一群獵人回家的路上應該已經知道徐晨抓住了兩隻漂亮野鳥回來,因此還沒來得及休息便直奔雞籠,看完兩隻羽毛支棱八丫的野鳥之後,又急切的跑到徐晨面前詢問羽毛的去向,徐晨讓葉去母巴房間拿出來給他們展示了一下,一群人頓時長吐一口氣,但情緒也都有些懊喪。
弄到漂亮羽毛,他們這個任務也算完成了。
不過最終卻是徐晨給自己搞定的,這面子丟的可有點兒大。
捕鳥的經過徐晨也大致講了一下,其實就是和捕野鴨的手段差不多,只不過一個用的是藤筐,一個用的是繩網而已。
這個方法雖然捕鳥很有效果,但對於一群獵人來說,卻有些雞肋,因為這種方法太慢了,運氣成分很重要,有時候可能守半天一天也不一定能夠捕到一隻。
而他們的任務是要滿足整個部落的肉食供應,因此遠不如用弓箭和長矛攻擊來的直接迅速。
何況鳥類一直都不是人類的主要肉食來源,甚至補充肉食來源都算不上,偶爾弄到一隻,只能算意外收穫,自從有了弓箭之後,吃鳥的機會才慢慢多起來,但他們的主要捕獵對象還是中小型食草動物。
今天這隻山鹿,一群人追趕了半座山才搞定,但也足夠整個部落美餐一頓。
不過羽毛搞定之後,他們明天就不用再去山上了,而是會去河灘狩獵,成功的幾率更大。
「什麼味道?」
徐晨突然吸了幾下鼻子,感覺風等人離開後,空氣中似乎殘留著一種很奇怪而濃烈的香味。
這種味道,依稀有些熟悉。
他丟下手裏的石斧站起來直奔野鹿而去。
當靠近野鹿之後,這種香味更加明顯,當他把一群正在吸血的孩子們趕開之後看清野鹿的肚皮上鼓起的一團,忍不住臉上露出瞭然的喜色。
不出意外,這是一頭麝鹿,俗話說就是香獐子。
不過這頭香獐子的體型遠比他在養殖場見過的大,幾乎有普通獐子兩倍大小。
麝香是一味非常難得的藥材,有開竅提神鎮痛消腫的功效,比起普通的草藥來說效果要好得多,幾乎有立竿見影的功效。
後世許多效果神奇的中成藥之中,都要用到麝香,比如最常見的止血神葯雲南白藥、治療牙痛頭痛的六神丸,治療惡疾疼痛的片仔癀,還有救急的速效救心丸等。
開竅、活血、清熱、解毒、消腫、鎮痛、消炎……
簡直就是最自然純正的原始鎮痛劑和抗生素,真正難得的好東西。
徐晨激動不已。
在這個原始蠻荒的時代,除開保證衣食不餓死凍死之外,就是要有隨時保命的藥材才行,不然說不定一點兒小傷就會掛掉。
他一直都在不斷收集各種認識的藥材,根據自己的一些簡單的草藥知識做一些應急儲備,麝香的出現,可以說對他的藥物儲備有了質的提升。
這是除開田七和重樓之外,出現的第三種,而且效果最神奇的一種藥材,還是動物性藥材。
麝香加上田七和蛇膽粉,差不多就能搞出簡化版的片仔癀了。
這是在西藥青霉素被發明之前,世界上最有效的消炎止痛藥。
這時有男人提著石刀過來準備宰殺香獐子,徐晨趕緊提醒他先將香囊割下來。
「千萬別割破了!」
看兩個男人大大咧咧的樣子,徐晨不斷緊張提醒。
「放心嘎嘎!」
主刀的男人雖然不知道徐晨要肚皮上這玩意兒幹啥,但還是很認真的慢慢將香囊連帶四周好大一塊皮肉都割下來。
拿著這塊還在滴血的麝香囊,徐晨找了一塊乾淨的石板,小心翼翼的重新切割了一遍,隻留下了香囊部位,這才鬆了口氣,找了一根麻繩將其拴好,掛在自己房間裏面的鹿角上面。
只等慢慢陰乾之後,就能剖開香囊將裏面的麝香取出來了。
麝香不僅僅是葯,還是頂級香料。
因此房間掛上麝香之後,很快便滿屋漂浮著一股香氣。
這股香氣不僅沁人心脾,還能驅除蚊蟲,對於眼下蚊蟲肆虐的炎熱夏季來說,簡直就是自然驅蚊的無上妙品。
不過這東西還不能隨便到處亂用,據說對孕婦影響很大,有可能會導致胎兒早產。
因此吃晚飯的時候,徐晨還專門說了此事,讓女人們盡量不去自己房間,特別是幾個孕婦,免得影響了胎兒。
母巴聽完自然很緊張,又嚴格的叮囑了好幾遍,直到一群女人都表示不會去了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實際上麝香對胎兒的影響到底有多大徐晨根本就不知道,只不過他借這個機會好讓一群小姨不去打攪他早上睡懶覺。
經常有女人早上有事就會直接去房間叫他。
而他總是擎天一柱一副鬥志昂揚的狀態,那場面別提多尷尬。
尤其是今天小母野人當眾舔他手指,弄得七上八下半天時間二弟都處於量子疊加狀態,他很擔心自己晚上忍不住幹活兒的時候被人撞破看見了,那才更加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