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眉頭一挑,沒有說話,端起一杯,一飲而盡。
李淵好懸沒有一口酒噴出,為了面子強忍著,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呼!好烈的酒!”李淵長出一口氣,感歎了一句。
“有好事者,把這酒評為天下第一,不過另外一種紅高粱,沒有這麽烈。”裴寂說道。
“天下第一,到也當得,愛卿差人告訴店東,這酒每月宮中購買二十壇。”李淵摸著胡須說道。
“臣遵旨!”
“裴愛卿,李子通叛逃,這事你覺得朕應該怎麽處理?”李淵端起一杯酒問道。
“回陛下,李子通不思皇恩,意圖叛逃,定然沒安好心,以臣之見,此風不可長,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裴寂義憤填膺的說道。
李子通也是一個厲害人物,曾佔據江都,建立吳國,最巔峰之時領土范圍東到會稽,南至五嶺,西抵宣城,北達太湖。後來敗於杜伏威之手,被押送長安,投向李淵。
李子通這次想逃跑,是他見杜伏威來了長安,雖然被李淵封了吳王,不過完全是空銜,沒有實權。李子通明白,現在江淮地區缺少領頭人物,他如果跑回去,很可能東山再起。
杜伏威來長安,其實也是迫不得已,他雖然早就投靠李淵,不過那只是名義上的,這次李世民大敗劉黑闥,徐圓朗,回師之時,屯兵淮河,威脅之意十分明顯,他知道打不過,這才主動前往長安。
李子通想法正確,在舊部的暗中支持下,逃到了藍田,不過在藍田被抓住了。
“朕也知道,但這會不會讓其他人心中畏懼,以後不敢再降大唐,他那些舊部,又該如何處理?”李淵皺著眉頭問道。
裴寂暗自嘀咕:“你害怕別人擔心,又不會殺蕭銑了。”
“陛下多慮了,李子通舊部並無多少人,樂伯通暗助他出逃,當斬、余下李百藥、殷芊等人,可貶於蜀中,自然也就翻不起風浪。
李子通這種行為,忠義之人,只會為之不恥,而不會同情。”裴寂正色說道,他很清楚,李淵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只不過需要由其他人說出來,他勉強接受建議,這樣才不影響他的形象。
“裴愛卿言之有,不過這事還是朝堂之上議一議吧。”李淵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臣明白,明日早朝,會和諸位同僚共議。”裴寂拱手說道。
“朕欲讓太子領兵,徹底滅掉劉黑闥,徐圓朗,愛卿以為如何?”沉默片刻,李淵遲疑著詢問道。
裴寂心裡一震,他明白這是李淵在幫李建成消除上次戰敗的影響,同時也有讓李建成掌握兵權的意思。
作為皇帝,最重要的是平衡,李世民大敗劉黑闥,徐圓朗,逼迫杜伏威進長安,在民間,軍方聲望都達到了一個頂峰。如今李世民不但是天策府上將軍,還兼職左右十二衛大將軍,雖然只是大唐第三人,但論實權,只在皇帝之下,比起太子的光芒和權利都更大。
臣子,哪怕是兒子,手裡權利過重,皇帝也是不放心的,所以要大力扶持太子,給李世民弄一個對手,他才不會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陛下,劉黑闥,徐圓朗底蘊耗盡,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以臣只見,可暫時緩一緩,等到明年再攻不遲。”心念電轉,裴寂建議道。
“也是啊!如今已經七月,
出兵有些晚了。”李淵思索著點點頭。 “陛下英明,連年征戰,也是時候,讓士卒修整半年。”裴寂恭維道。
“那些煩心事不提了,來陪朕飲酒!”
李淵擺擺手,朗聲喊道,隨著他的話落下,機靈的內侍已經送上了糕點,一群群宮女進來,把地方清空一些,隨後翩翩起舞。
……………
文林又接到鎮上的催促,請他出山一見。
幾百人忙碌兩個多月,終於修好了幾十座房子,居住沒有那麽擁擠,剩下的房子,在入冬之前也能修好。
“文兄弟你終於來了!”見到文林的時候,陳掌櫃非常激動,拉著文林的手臂不松。
“看樣子是有喜事啊!莫非陳掌櫃又納了一房小妾?”文林笑呵呵的說道。
“呵呵!文兄弟說笑了,不過確實是有喜事,而且是大喜事。”陳掌櫃笑著說道。
“我們的紅高粱和家具,如今在長安供不應求,如今秋收在及,我想大量收購高粱,你覺得如何?”
“可以啊!不過如今紅高粱名聲打出去了,恐怕今年價格要高一些,而且還有人搶。”文林思索著說道。
“你的意思,其他人也想釀酒!”陳掌櫃眼睛猛的一睜,有些驚訝的說道,雖然是詢問,語氣卻很肯定。
“也是啊!換成是我也想試一試,這該如何是好?”
巨大的利益,必然會有很多人想要插手,陳掌櫃可不想自己剛剛看到發財的機會就沒了,所以心裡很是焦急。
“不用著急,想要模仿我們,沒那麽容易,而且就算模仿出來,也不影響我們的生意,天下這麽大,難不成我們還能把這生意獨吞了不成。”文林寬慰道。
一開始文林還在想,為何一個多快兩個月了,沒有人找陳掌櫃脅迫秘方,不過他很快明白,這定然是打算自己研究,畢竟會釀酒的人很多,而他們這名字又如此直白。
“也是啊!我們根本就不愁賣,就算多幾家也沒有關系,反而沒那麽顯眼,如今我都有種站在風口浪尖的感覺。”陳掌櫃松一口氣,點點頭說道。
很多人都試探的問過,能否合作,不過秘方又不在自己手裡,所以他的壓力不算太大。
清風鎮就那麽大,別人一查,就知道陳家有沒有釀酒作坊,也很容易就知道酒是從秦嶺裡面流傳出來的,這也是很多人自己釀酒試驗,沒有其他動作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