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製式款稍重的橫刀在手中虎虎生風,源士康今日尤其的感覺得心應手,心中對未來更加充滿了期待。
這次劉益守在鄴城弄到了不少兵馬,其中有陳元康家的私軍部曲,雖然人少但非常精銳,訓練有素,久經戰陣。
從李元忠那邊弄到了崔家的一些私軍,人數不詳,曾經經歷過惡戰,起碼是見過世面的。
封隆之還會派遣法慶帶一批葛榮軍的戰俘過來從軍。從枋頭本地的自耕農那邊,也可以招募一批新兵,這樣的話,一支大軍的基本班底就差不多成型了。
有數千精銳的戰兵,人人披甲,甚至可以一人一馬,這些人用來打頭陣破敵。
還有一萬左右的輔兵,可以幫忙佔領城池,運送糧草,打打埋伏壯聲勢之類的。甚至佔領一地之後還可以在地裡乾農活。
而作為“元老”的自己,前途也將不可限量。
主公劉益守深謀遠慮,為人正派,虛懷若谷聽得進勸。又輔有於謹足智多謀,善於用兵。彭樂萬夫不當之勇。自己跟韓賢等人,也是能帶兵打仗的。
行軍長史楊愔善於整理帳目管理後勤,他來之後,糧草輜重的調配都逐漸走上正軌。
源士康感覺,這個隊伍很有潛力也很有希望,前提是不會在發達以前被人給滅了。
“源將軍!源將軍快開門啊!救命!快救我!”
門外傳來元玉儀瘋狂敲門的聲音,源士康哪怕不開門,不看對方狼狽的樣子,也知道是因為什麽事情!
隻可能是因為遊娘子被劉益守納妾,聽聞這一位很是受寵,這兩日都是她晚上侍寢,房間裡動靜特別大!
源士康長歎一聲,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元玉儀這種就是的。他無可奈何的打開大門,就看到元玉儀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對他說道:“源將軍,我們做的事情敗露了,怎麽辦呀!”
“你不要亂說話,我沒有跟你做什麽事情啊!”
聽到這話,源士康嚇得退後整整一大步,跟元玉儀保持著相當大的距離。他發現自己沒穿衣服,於是瞬間將扔在石桌上的衣服穿好,緊緊環抱胸前,感覺像是小娘子要被惡棍非禮一樣。
“源將軍,遊娘子已經成了寵妾,我要怎麽辦呀!她會整死我的,會在我的茶水裡面下一些奇怪的藥,還會在我身上畫烏龜,還會……”
“還會被我狠狠的打屁股!拿板子打!”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劉益守出現在元玉儀身後,面色都是漆黑如鍋底。
“主公,其實剛才……”
源士康真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你先回去,在房間的面壁思過。我等會來教訓你。”
劉益守對著元玉儀擺擺手,嚇得魂飛魄散的妹子像兔子一樣快速的跑掉了。她離開後,劉益守無奈苦笑,將院門關上。
“這次做得不錯,知道將人綁走了不算完,還得毀屍滅跡,將那個黑廟屠了。看在你做事首尾乾脆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計較你跟元玉儀兩人胡作非為了。”
劉益守拍拍源士康的肩膀,示意對方坐下。
這下源士康這兩天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你心軟,為人又實誠。我身邊那些女妖精也不好對付。如果你是於謹的話,只怕元玉儀已經被騙的團團轉,斷然沒有挾持你的可能性……”
劉益守還要再說,源士康馬上跪倒在地上大聲哀求道:“主公,這次是在下的失誤。其實在下是覺得,主公要有主公的威嚴,豈能隨便一個小娘子都能把主公當殺人如麻的惡賊那樣訓斥呢。
再者……”
源士康壓低聲音說道:“那遊娘子天生麗質,這種絕色佳人,當然應該讓主公收入囊中。屬下也是存了點私心。只有這種美人才配得上主公啊。”
果然,就知道你們這些人都在想這個。
“行了行了快起來,聽我把話說完。”
劉益守將源士康扶起來說道:“我沒有要怪你。遊娘子現在很好,如果不是你們的話,她繼續留在鄴城,等封隆之這些人離開鄴城後,爾朱榮一定會派親信進入那裡。
到時候遊娘子肯定就會被那些人玷汙了。真要說的話,你們還算是做了件好事。我這次來,是來提拔你,陳元康家的那些私軍已經到了枋頭城,你將這些人整編一些,作為我親兵營的一部分,你來擔任親兵營的領軍。
知道麽!這不是要排擠你打擊你,這是在提拔你。”
元玉儀乾的那些好事,劉益守當然想好好整整她跟源士康。可是,你不能一邊享受著遊娘子妙曼的身體,一邊把“恩人”往死裡整啊,那樣你身邊的人會如何看待你?
將來有事的時候,又有誰會真心實意的幫你做事?
所以這次對源士康的任命是重用,但要把他從身邊調離,免得繼續被元玉儀這樣的小妖精禍害了。這也是對源士康的一種保護。
“主公,屬下何德何能……”
幸福來得太突然,源士康一時間陷入狂喜之中。
“以後好好做事,大家都在看著你,莫要讓我失望啊。”
劉益守拍了拍源士康身上的塵土,微微點頭,轉身離去。
……
劉益守對源士康這麽客氣,他對賈春花就不會有那麽多好臉色了。
安頓完源士康之後,他就把賈春花叫到書房裡。
賈娘子看上去一臉淡然,根本就不擔心劉益守會把她怎麽樣。似乎劉益守不打女人的潛規則,已經被廣泛知曉了。
“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很得意?”
劉益守板著臉問道。
“妾身確實是很得意的,阿郎現在跟遊娘子不快活麽?我看她現在整天嘴邊都掛著微笑,比剛來的時候更有女人味道了呢,這都是阿郎的功勞呀。”
賈春花笑著說道,微微對劉益守行了一禮。
“好吧好吧,我承認你是做了件好事,可以了吧。來,坐這邊來。”
劉益守指了指自己的腿說道。
賈春花毫不避諱的坐了上去,摟著他的脖子說道:“有什麽問題就問吧,今天你想做什麽事情都可以哦,隨便什麽事情。”
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劉益守輕歎一聲問道:“你是怎麽想著要把遊娘子往火坑推呢?這樣的手段不光彩啊。”
“她剛剛來的時候,我就把她的話全部套出來了。阿郎經常為元玉儀和小葉子她們的學業操心。我又幫不上什麽忙。
可是遊娘子不一樣,她家學淵源,書香門第出身,自幼就熟讀詩書,通曉禮儀。由她來教授元玉儀等人的課業,是不是可以讓阿郎解脫出來,花更多時間去處理政務軍務呢?
我們這些女人都如同蔓藤一般,哪怕再美,也要依靠大樹才能活著。阿郎就是大樹,那麽大樹長得越粗壯,我們這些蔓藤也就能爬得更高,這個道理阿郎也是明白的吧?”
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元玉儀今天早上之所以爆發了,就是因為劉益守宣布,讓遊妙婉以後教授她們三人的學業,元玉儀不爆炸才怪。
“還有呢?”
“還有就是廣平遊氏雖然不是大世家,但是他們的文章學問卻是做得不錯,遊娘子的父親遊京之老先生也是鄴城有名的大儒。
阿郎不是總是在說有教無類麽,讓遊老先生帶著楊愔他們,不是可以在沒事的時候給阿郎麾下那些粗通文字的將校們講講課麽?
以後每到一地,當地人聽說大軍中有遊老先生這樣的人在,軍中將校都不是目不識丁的丘八,那麽阿郎所遇到的阻力,也會更小,不是麽?
要拉攏遊京之老先生,有什麽比納遊妙婉為妾更妙的事情呢?遊妙婉是獨女啊,她沒有兄弟姐妹。阿郎將她收入房中,就是把遊京之捆在了自己的戰車之上。”
沒想到還有這一層!
劉益守有些詫異的看了賈春花一眼,他以前還真是低估了這位小娘子的厲害。這一套組合拳真是可以形容為“處心積慮”了。
但對方說得不錯,賈春花的“預言”,也基本上一條一條的變成真的了。
“阿郎未必愛遊娘子愛的深沉,但不妨假裝疼愛她,持之以恆。日子久了,假的也變成了真的,何必去糾結那一夜到底是誰先勾引了誰呢?她現在不也每天都像是歡快的鳥兒,天還未黑透就拉你行房麽?”
賈春花莞爾一笑說道。
這話說得好有道理,劉益守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連遊娘子都已經放開了,每天晚上鬧騰得那叫一個歡實。那種發自內心的熱情與活力,乃是元莒犁和徐月華都比不上的。
好比是老房子著了火,怎麽撲都撲不滅。
那他劉都督還糾結個什麽?
“你知道我為了你能好好跟她共度**,花了多少氣力麽,每天開小炤,陪她聊天,端茶倒水,還要防著元玉儀搗亂,唉,你說你要怎麽獎勵我?”
此時賈春花已經完全反客為主了!
“可以的,你是大功臣好吧,是在下輸了。”劉益守無奈說道,感覺自己完全被說服了。
“知道就好。唉,不過崔小娘要是見到你,那可就不高興了。別影響你收羅人才就好。我聽遊娘子說崔暹似乎頗有納她為妾的意思,只不過遊京之古板肅然,他連提都不敢提。
那崔小娘似乎對阿郎有意,見到義姐遊娘子居然已經成了你的枕邊人,二人只怕是要翻臉打起來。
阿郎可別被殃及池魚才好。崔暹名義上還管著一支兵馬呢!”
賈春花說得劉益守一愣一愣的,這女人怎麽什麽事情都考慮啊。
“我說你到底知道我多少事情誒。”劉益守疑惑問道。
聽到這話,賈春花俏臉一紅,低聲說道:“阿郎要是很在意一個人,你也會想去知道他的一切。我小時候見慣了那種被拋棄的苦,再也不想被人送來送去了。阿郎對我好,我也會一直都對你好的,只要你不把我送走。”
“那怎麽會呢。只是家裡女人越來越多,真是辛苦你了。”劉益守感慨說道,女人多了也是煩惱。起碼晚上應該跟哪個一起睡就是個大問題。
“不啊,阿郎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就是以後當皇帝妾身也是信的,就這幾個女人而已,哪裡多了,妾身還覺得少了呢。”
賈春花理直氣壯的說道。
……
“賀六渾,老娘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爾朱榮分給你十個美人,你就敢全部帶回家啊!你要不要我正妻之位讓給她們,讓她們輪流坐莊?”
晉陽城內高歡府邸的大堂內,拿著掃帚的婁昭君一手叉腰,氣得渾身顫抖。她那幾個孩子都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看著父母激烈爭吵而手足無措。
“爾朱榮給的!我能不要麽?有本事你去跟他說啊!他那是看得起我,你要是不收,他早晚找個由頭砍了你的腦袋!”
高歡也是氣得不行。爾朱榮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麽神經,突然提出來要把當初劉益守從高陽王府“繳獲”的那幾百個美人都分給手下。
高歡作為爾朱榮麾下的重要大將,平日裡頗受重用,自然也少不了“分一杯羹”。
爾朱榮很大方,一次性,讓高歡挑十個最漂亮的!當他帶著十個如花似玉的妹子回家的時候,不出意外的,婁昭君徹底爆發了!
“你可以把這十個女人都分給手下啊!就算不能給, 送到婁昭那裡去,難道不行麽?
段榮長子段韶,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你送幾個給他開開葷,難道不行?就是自己好色,你自己想玩!還在那狡辯!”
婁昭君說得急了,連續飆了幾句鮮卑語罵人,罵得高歡狗血噴頭。
“我就是想玩!男子漢大丈夫玩玩女人怎麽了?大家都玩,我不玩的話,那像什麽樣子,還能服眾?”
高歡覺得婁昭君簡直不可理喻。
正在這時,門外親兵走了進來,對著高歡行了一禮說道:“高都督,爾朱大都督郊外點兵,請你速速前往,不得怠慢。”
因為吵架被唾沫噴了一臉的高歡,回來連盔甲都沒脫掉。現在氣哼哼的抓起桌案上的頭盔,扭頭就走。
踏馬的,早點出征吧,這家裡待不下去了,高歡在心中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