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退入馮小娘躺著的那間廂房,劉益守回頭對剛才一直喋喋不休的年輕人說道:“兄弟,反派死於話多,你要是剛才沒那麽多廢話,這馮娘子不早就到手了麽?
現在你的表演時間結束,輪到我了。”
他退到那位年輕人身邊,對著那人的後背就狠狠的一腳踢過去!
對方本來就是有些酒色過度,這一下竟然在地上滾了幾圈,才被驚慌失措的家奴扶起來。
“剛才那一腳,是替馮娘子踢的,我替她問候問候你。”
劉益守不動聲色的按住了元莒犁的小肚子,在對方耳邊輕聲說道:“不想春光乍泄的話,叫他們都退出屋子!”
誒?
這話瞬間就讓元莒犁後背發涼,就像是一條毒蛇盤踞在自己肚皮上一樣。
“都退後啊,你們是不是想讓我死?”
元莒犁俏臉含煞,怒視那群家奴說道。
“三娘子,在下箭術百步穿楊,絕對可以一箭射死這賊子,而不傷娘子分毫。”
家奴中一人走出來,搭弓射箭,擦著劉益守頭髮而過,弓箭“咚”的一聲射入身後房間的支撐柱上。
這下輪到劉益守後背發涼了。
你妹啊,有狙擊手不早說!
忽然想起懷裡又香又軟的妹子,劉益守將手裡的匕首放了下來,但攬著元莒犁細腰的手,卻開始拉動那根“死亡之帶”。
“我懷裡的這位,是彭城王府的第一美人,你們不否認吧?”
劉益守笑著說道,有人想上前,元莒犁焦急的暗示對方後退,不要上前。
“哼,是又怎麽樣,快放開我三姐!”
剛才那位年輕人黑著臉上前說道。
“人都有愛美之心,我就不信,你們沒想過這位嬌俏的元家三娘子不穿衣服是什麽樣的。要是偷窺洗澡不會被抓的話,只怕她每次洗澡,你們都會去吧?”
劉益守的話,讓元莒犁肺都要氣炸了。但是她還是個拎得清的女人,為了救自己的朋友馮淑鳶,現在就必須要配合劉益守。
“只要我一拉這根腰帶,你們深藏心中的願望,就可以實現啦!到時候我會順便將她的袍子抓手裡,敞開了讓你們看,愛看多久看多久!
嘖嘖,三娘子雲英未嫁,她的未來夫君都沒看,你們反而先看了,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讓你們體驗到了一把洛陽權貴才能享受的待遇?
那麽打個商量,你們要看,還是不要看呢?”
劉益守輕輕撫摸著那根腰帶,很多家奴的手都開始抖了。
他們不是興奮,而是快要嚇破膽!
抓住賊人是小,自家小姐春光乍泄問題就大了。
為了元氏彭城王一脈的名聲,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會被處死!最少也會被挖出雙眼來!
要不然,某人在街上跟其他人吹牛說:我家三娘子可白咯,她身上每一寸我都看過,實在是要人老命啊。
試問元氏彭城王一脈如何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場的所有家奴,都不自覺的放下了弓弩。只要劉益守拉下腰帶,那就等同於他們同歸於盡!這真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在下元子攸,你到底想怎麽樣?”
元子攸自然知道劉益守是跟馮娘子一起來的,起先沒注意這個人,現在看來,真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叫兩個女仆,
把馮娘子弄醒,我們要離開彭城王府。” 只是這個小要求?
元子攸微微點頭,今日只能算是臨時起意的偷雞,雞沒偷到,下次再說,總有機會的。至於這個劉益守,活不過明天,他有的是辦法要此人的小命。
“你肯定是在想,明天天亮以後,就找人把我做了對吧?”
劉益守像是元子攸肚子裡的蛔蟲一樣,連對方想什麽都一清二楚。
“哼!”
元子攸冷哼一聲沒說話。要挾他三姐,弄傷他二姐,破壞他今夜的計劃,此人還想活命?真要讓這廝活著,彭城王府的面子往哪裡放?
“在下對你的三姐,也就是我懷裡的這位元莒犁,那真是一見傾心啊。她不在我跟前,我都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都會朝思暮想的不想活下去。
所以呢,我這隻手,就跟她粘住了,松不開了。沒辦法,我隻好帶著她一起走咯。”
劉益守又不是傻子,只要沒了人質,他連能不能走出彭城王府都難說。元氏皇族是沒有下限的!
元子攸氣得咬牙,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劉益守懷裡的元莒犁面無表情,面對如此“社死”的局面,她覺得暫時離開王府幾天避避風頭也好,要不然,自己在王府裡隨時都會有下人背後嚼舌根。
比如說“三娘子被一個很帥的歹徒劫持,她卻在別人懷裡嬌喘,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之類的。
“照這位壯士說的做。”
元子攸無奈下令道。
劉益守滿意的點點頭道:“這就對了嘛,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動刀動槍呢?”
“那你什麽時候放我三姐走?”
元子攸沉聲問道。
目前這個局面,現在還沒有解。兄長元劭又不在,真是有點棘手。
“記住了,明日午時,來聖明寺。你一個人來,不要帶家奴,什麽人都不要跟著。也不要派人監視我們。
我第一次發現有人監視,就奪你三姐的貞操,我第二次發現有人監視,那就別怪我跟你三姐夜夜笙歌了,畢竟你姐姐這麽美,我又是個男人,忍不住的,對吧?
到最後你雖然可以殺我,但你也不想十個月後有個野外甥吧?”
十個月後有個野外甥可還行?元子攸真是被劉益守的無恥給驚呆了。不過他本就是個腹黑虛偽的小人,難道隻許自己做初一,不許他人做十五?
世間走到哪裡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劉益守擔心元子攸不信,特意在元莒犁光滑潔白的臉上親了一下。
元莒犁像個木偶一樣,已經放棄治療,隨意讓劉益守擺弄,只要他不拉腰帶,做什麽都行!
這是個狠人!
元子攸都有些怕了,他對著身邊的下人吩咐了幾句,兩個女仆架起迷迷糊糊的馮娘子,一行人朝著王府大門走去。
……
“唉,說真的,我從未見過有人對這傻娘子如此好,你是第一個。”
黑燈瞎火,走在回聖明寺的路上,元莒犁都有點妒忌馮萌妹了,語氣裡帶著些許酸意。劉益守背著的馮娘子軟綿綿答道:“是呀,郎君是最好的。”
她喝了一點點有迷藥的水,不過不多。身子是軟的,意識倒是有點清醒。
對於之前的無禮,劉益守沒提,元莒犁自然也不會去提,事急從權,又不是故意要這樣。如果不是劉益守有勇有謀,今日想從彭城王府脫身,難於登天。
大義與小節,元莒犁分得很清楚。
“對了,如果我弟弟真的派人監視你,那你就會奪我貞潔?”
元莒犁那精致的俏臉上出現一絲凝重。她很清楚,元子攸是做得出這種事情的,想讓他“原諒”劉益守,難如登天。
“不,我會勸說你,趕緊的跟我一起私奔了。真的,起碼我對願意跟我一起私奔的女人,絕對會真心相待。哪怕不跟你做夫妻,也不會虧待你。
而你弟弟為了保全王府的名節,順手將我倆一起殺死,都是有可能的。”
劉益守嚴肅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
他都說得那麽明白,你只要敢監視我,我就玩你姐姐,各種花式的玩,把她肚子搞大,結果你還派人來監視我。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你根本就沒把自己的姐姐當回事嘛!
在這樣的家庭裡,元莒犁最終絕對會迎來毀滅!與其這樣,還不如一路浪跡天涯呢。
劉益守把話說完,元莒犁卻是沉默了,因為對方說的是真的,家中庶女,不說受到欺壓吧,那待遇肯定是有些不一樣的。
關鍵時刻被放棄也是必然。
“其實呢,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當然,我們會相處很長一段時間了。”
劉益守對著元莒犁笑著說道:“認識一下,我叫劉益守。通常留的不止一手。”
元莒犁略一揣摩,就明白了對方想說的是什麽意思。
在沒有確認彭城王府不會對他造成威脅前,元莒犁都無法離開劉益守身邊。甚至晚上睡覺都要躺一起!
“我代表爾朱榮都督而來,為的就是扶持你們家的某個人,當新的天子。”
劉益守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因為他要讓元莒犁的心向著自己,在馮娘子離開後。
別看元莒犁現在很好說話,那是因為她的好友馮娘子還在這呢。等馮娘子回了任城王府,這一位應該就會翻臉了。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老虎都還有打盹的時候呢。
劉益守必須要讓元莒犁知道,我很重要,保護好我,就是保護好你們家的前途!
“這種事情也能開玩笑?”
元莒犁感覺劉益守真是牛皮吹破天了!之前說什麽奪取貞操啊,搞大肚子啊之類的渾話,那畢竟在極端情況下也能實現。
結果你現在就吹牛能讓彭城王府出一個天子?
“是真的,我們來就是為了這事。”
馮萌妹軟綿綿的補了一刀。
其實她早就可以活動了,力氣也差不多恢復了,只不過,腦子就是命令自己不要動,不能動,不準動!
“怎麽會有這麽大的事情?”
元莒犁無奈的捂住額頭,她感覺自己的弟弟元子攸,可能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有時候,人生的關鍵幾步,你連一步都不能走錯。
“太后亂權,如今還毒死了天子。對於彭城王府來說,恐怕會有滅頂之災,因為皇室一脈,幾乎已經斷絕了,新的天子,必定要從親近支脈裡選一支,而彭城王府,是最近,最有威望的那一支!”
劉益守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當然,這也是順著胡太后的思路,至於胡太后會不會做,那就很難說了。畢竟這一位太后,政治素養頗為可疑。
低得令劉益守懷疑人生。
“唉,是啊,事情不好辦了。”
元莒犁哀歎了一聲,原以為只是當個人質,但現在仔細想想,她有個可怕的預感,都不敢跟別人說。
“我們確實要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在除掉胡太后,爾朱榮入主洛陽以前。
元莒犁順著整個事情的思路往下想,越是想越是感覺害怕,那深不見底的可怕深淵,恐怕要無數人命填進去,才能轉動政局的齒輪緩緩朝著彭城王一脈而來。
彭城王府上位,必然有很多利益受害者,這些人,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爾朱榮野心勃勃,彭城王府上位後,他難道會乖乖的俯首聽命?
元莒犁突然感覺,貌似跟著劉益守私奔也不是什麽壞事,這洛陽的事情太特麽的糟心了!
她還在愣神的時候,劉益守背後的馮娘子,悄悄伸出了罪惡的手,在元莒犁肚子前面那根早已松動的腰帶處輕輕一拉。
絲綢的睡袍如水銀般落地,剛好看向元莒犁的劉益守瞬間愣住了。
……
半夜有人叫門,道靜打開大門,發現是一個如仙子般精致美麗的年輕女人。 他下意識的說道:“劉益守不在,請回吧。”
“呃,大師,我是在的。”
劉益守從那美麗女子背後走出來訕笑道:“麻煩讓我們進去好吧。”
只是你臉上為什麽會有個巴掌印呢?
道靜看了看面色冰冷的仙女,又看了看在劉益守背上裝睡的馮娘子,再看了看劉益守滿臉疲憊的可憐模樣。
他很想問對方一句:為什麽你總可以把新的美女帶到寺裡面來呢?
“進來吧。”
道靜讓三人進了聖明寺。
禪房裡,馮萌妹低著頭,有些不敢看元莒犁。以前她們都是這樣開玩笑的啊,互相拉扯對方的衣服,也不見一拉腰帶,整個袍子就掉了啊!
她還不是看元莒犁跟劉益守相談甚歡的模樣,心裡不舒服,所以才跟對方開個玩笑,哪裡知道如此嚴重呢。
正在這時,一直不說話的賀拔勝,有些為難的對劉益守說道:“軍師……你這魅力很大在下很清楚,可是一個又一個美人,你身體真的吃得消麽?”
劉益守擺擺手道,指著元莒犁說道:“你看好她,如果她想跑,直接痛下殺手即可,不要講客氣。我有點事要出去。”
嗯?這麽晚出去?
“那,我跟你一起吧。”
元莒犁實在是有點害怕跟賀拔勝這種身形的人在一起,畢竟劉益守很帥不是麽。
“隨你,出事了可別怪我。”
劉益守微微點頭,對賀拔勝說道:“那你送馮娘子回任城王府,記得,一定要送進門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