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稱全靠同行襯托。
很多人都說過啊,這建文登基之後能夠將一把好牌打得稀爛也是神了。
其實造成這句話的原因有很多。
從民國時期就開始的批儒之風,畢竟無論是兩千多年前的玩意和幾百年前的玩意在那個時代都已經不能用了。
批判儒家是必不可少的。
而建文屬於儒家教導出來的,所以連帶手的被批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另一個原因就是相比較於雄才偉略的朱棣,建文皇帝朱允炆的確是有些相形見絀。
但即便如此,你都不能說建文皇帝朱允炆是個昏君,因為但凡你看了明史,哪怕是朱棣時期給他修的史書,也說不出他朱允炆是個昏君的話來。
因為朱允炆的教導其實是朱元璋的想法,從朱標活著的時候就能夠看出來,朱元璋自己去斬盡荊棘路,而想要讓朱標去做一個仁君安撫人心。
所以在朱標活著的時候,接收到的都是大儒的教導,教導他仁義之心。
當然,朱允炆也是如此。
所以說在洪武二十五年朱允炆向明太祖請求修改《大明律》,他參考《禮經》及歷朝刑法,修改了《大明律》中七十三條過分嚴苛的條文,深得人心。
這一點可以說他和親爹朱標是同樣的,他們的行事風格也是一樣的。
在上位之初行寬仁之政,赦免有罪之人,蠲免百姓拖欠的賦稅。
詔告天下,求賢訪能,賜給年老的百姓米肉絮帛等物資,令官府收養鰥寡孤獨廢疾者。
同時重農桑,興學校,考察官吏,賑罹災貧民,下令朝中官員去巡視天下,查訪不法之事。
這一點來說,如果你覺得他做的有問題,那說實話你也挺有問題的。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失敗了,而失敗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他獨腿兒走路,最後導致了全面崩盤。
或許因為早年在儒家教導太過於嚴重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為他的教導還沒有真正的完成,他的皇爺爺就沒有了的原因。
他儒家的本事已經學會了,但是權謀上面還沒有學會。
他重用齊泰和黃子澄,雖然後期還將漢中府教授方孝孺召為翰林院侍講。
但是對於其他人,實在走不進他的心裡。
包括朱元璋給他留下的那些勳貴之人。
儒家最大的一個問題並不是他們看重仁義道德,也不是偽君子的陽奉陰違,那是因人而異。
畢竟你可以說鐵骨錚錚衍生公家族,你卻不能說他於謙於少保和陽明先生王守仁,還有千古一人張居正哪裡有問題。
因人而異的問題自然不用多說了,就算是現在你也會發現,一個家庭一個學校教導出來的,也會有兩個截然不同的性格。
比如現在大火大小那個啥...
所以說因人而異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但是在儒家的變遷之後,尤其是董仲舒的改良之後。
儒家多了一個很扯淡的特性。
那就是唯我獨尊。
他幾乎排斥一切其他學術,這在漫長的發展之中非但沒有得到更正,甚至還越演越烈。
導致了他們文武分裂,不喜歡武將,喜歡掌權,更不喜歡權貴。
而在長期的唯我獨尊之中,他們有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還不自知。
所以說,有黃子澄齊泰輔佐的建文皇帝朱允炆對於那些武將勳貴們,實在是沒有什麽好臉色。
這也導致了徐壽輝明明是想要幫助朝廷的,但是朱允炆不肯信他。
最後幾乎導致了徐家的沒落。
從始至終,真正進入了朱允炆心中的就只有兩個半人,兩個人是齊泰和黃子澄。
那半個,就是被誅十族的方孝孺。
在純粹的儒生黃子澄和齊泰眼中,他們看不上武將勳貴,看不上其他的權臣,當然也看不上明顯就和儒家不對頭的藩王。
老朱還活著的時候,雖然對自家宗室子弟下手也挺狠,但畢竟是家人。
有些大錯那自然是不能饒恕,但是一些小事小情的,也不會真的有百姓或者官員傻乎乎的跑到南京去找朱元璋告狀。
所以就導致了朱元璋分封的那些藩王,的確是整體水平不太高。
這一點你們也不用著急洗,畢竟你們可以對比一下前段時間在網絡上大火大火的祁同偉。
他的確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村裡的野狗都要當警犬。
這對於那些親戚朋友和野狗來說當然是沒問題。
但是這些人當上領導之後,他們手下的百姓怎麽樣?
對吧,人家貪個贓枉個法,沒有權利人家搶個姑娘,奪點田產,這甚至都不需要自己下場。
你換成誰,到了那個地步,你也別想著說,他們都是要去為國盡忠,為民請命的。
不敢說魚肉鄉裡,人家做點什麽,乾點什麽,雖不合情理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說,在純儒士黃子澄和齊泰的眼中,乃至方孝孺等人的眼中,這群人他的確是稱不上什麽良善之輩。
再加上秦王、晉王、燕王、代王、谷王、遼王、寧王、慶王、肅王為九大塞王,領兵駐守邊塞。
護衛甲士少者千人,多者至萬九千人,公侯大臣見了他們都要伏而拜謁,地方上的一些大事以及軍隊調動,都要向當地藩王稟而後行。
這種情況,你把自己放在那裡,你自己也受不了。
分不清大小王,還是不知道誰是皇帝?
包括作為這件事情其實朱允炆和朱元璋也說過, 而且說過不止一次。
朱元璋的想法很明白,朕將抵禦胡虜的大任托付給諸王,可令邊境不亂,留給你安寧。
這有問題麽,沒有問題。
那再看朱允炆的回答。
胡虜不安定,讓諸王不防禦,可若是諸王不安分,誰去抵禦?
這個想法有問題麽?
沒問題!
朱元璋怎麽回答的?
他閉嘴了。
因為說到底,無論文人後人對朱元璋怎麽描寫,怎麽怒斥他暴君,也改變不了兩件事情。
第一,他對百姓是真的愛護,真的好。
第二,他對自己的兒子朱標和朱標的兒子,也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