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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阿玛别恼了,喝点热茶消消气,”
丹卿亲手接了宫女送进来的茶,递到康熙的手里,“我瞧着那侍卫已经昏过去了,想问话也是不能,还是先叫抬下去,这样怪吓人的。”
康熙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丹卿赶紧叫门口的侍卫进来抬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很显然三公主对这侍卫不一般,真叫死了,只怕这一生都会是遗憾。
康熙余怒未消,不太想说话,但也不叫他们退下,丹卿转了转眼睛问道:“反正如今也无事,汗阿玛要不要跟我下盘棋?“
康熙这才肯开口:“围棋可以,你那劳什子黑白棋就算了,翻得朕脑仁疼。”
丹卿的棋艺算是康熙亲自手把手教的,初时能叫康熙吃的一个子都不剩,如今却能与他过上几招,也算是大有长进。
康熙瞧着丹卿进退有度,布局虽不算多精妙,却也是井然有序,心里憋着的一股火消散了大半,脸上的神色也松了下来。
丹卿觉得差不多了,故意使了个歪招,下了个叫康熙出其不意的地方,果然康熙时皱了眉,手里的棋子迟迟未能落下。
“没想到我也有能叫汗阿玛头疼的一天啊,”
丹卿笑嘻嘻,“如何,我这步棋是不是走得十分精妙?”
胤?在一旁围观,果断拆穿她:“什么精妙,你这一步就是胡乱下的,毫无章法。”
“非也非也,”
丹卿故作高深,“万事万物皆有联系,如何能说胡乱下的呢,我这一步看似突兀,实则前面做了许多铺垫,不然如何凭空而来?”
康熙抬头看她,知道她这是话里有话,但细细想来,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就像是今日三公主之事,往日里不见半点端倪,怎么就会突然被揭穿,还是在一众蒙古人面前呢?
青春慕少艾本是人之常情,康熙自己也不拘情爱,故而平日里对于儿女情事并不甚在意,只要不胡来,阿哥们屋里有一两个宠婢爱妾,他都只当不知。
公主与阿哥虽不一样,但只看他对丹卿和孙天阙之事的态度,就知道他也并非迂腐的父亲。
若是发乎情止乎礼,没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便是发现了三公主与那侍卫有些情愫,他也不至于如刚刚那般喊打喊杀。
要不就是将人调走,不让他们再有机会见面,要不,就干脆将人放进陪嫁的人选中,就如同当初对孙天阙的安排。
可偏偏三公主之前隐瞒的滴水不漏,愣是没叫任何人发现丝毫端倪,而今日又似乎毫不遮掩,根本不在乎颜面,也不在乎是不是叫蒙古人发现,这转变来的太过突然,打得康熙措手不及,才会动了杀心。
“丹卿,你们姐妹住在一处,之前可曾有所察觉?“
康熙开口问道。
丹卿如实回道:“不曾,三姐姐素来谨慎小心,别说侍卫,身边就连太监都不用,只有几个宫女贴身伺候,我也实在不知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亲自去查,朕要知道前因后果,”
康熙吩咐道,“悄悄查,别叫旁人知晓。
丹卿起身应下,然后又道:“汗阿玛,刚刚那个侍卫不能叫他死了,一来死无对证,二来更好像我们故意遮掩一般,叫外人更多加揣测。”
康熙点头:“那就叫太医去给他治伤,暂且就交给??”
丹卿赶忙道:“我叫孙天阙看着他,定不会再出事。”
康熙:“行,那就都交给你了。”
丹卿又哄着康熙用了些点心,才跟胤?一起告退。
出了御帐后,胤?对她说道:“我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揽下这个差事,丹卿,你也是个未出阁的公主,查这种事,未免不太合适。”
“怎么,二哥哥怪我抢了你的差事?”
丹卿笑着眨眨眼睛,“我就是想着三姐姐定然不好意思同你说实话,不如我去问来,她兴许愿意说呢?”
胤?盯着丹卿看了几眼:“差事不差事的,我不在乎,我只是不想叫你掺和到这些破事儿里来。嘎珞,既然汗阿玛已经允了你跟孙天阙,你就好好与他相处,莫要再多想其他了。”
丹卿觉得胤?这是话里有话。
就好像,他在意的并不是她不用抚蒙,可以留在京城,而是她要嫁的人是孙天阙。
可孙天阙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他是个汉人,背后没有宗室权贵的支持,虽是将门之后,但至今尚未从军,手中没有半点兵权。
唯一值得说的就是从小长在宫里,也算是得康熙的信任,这对于胤?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好处吧?
那为何,胤?如今会这么希望她能够跟孙天阙在一起呢?
难道,是孙天阙在背地里答应了胤?什么条件?
孙天阙安顿好那侍卫回来复命的时候,就看到丹卿冷着脸警惕的盯着他不放。
问过原因后,他直呼冤枉:“公主,我做事何曾瞒过你?我是什么人物,竟然有资格跟太子爷谈条件吗?”
丹卿呵呵冷笑,表示不信。
“太子爷是有意拉找我,可不也是因为看重你吗?”
孙天阙往前凑到丹卿身侧讨好道,“若没有公主,我又算什么呢?”
丹卿伸手将他往边上推了推,孙天阙顺势就倒了下去,吓得丹卿赶紧又将人拉回来,却见他正双目含笑。
“孙小阙我警告你,什么事都不准瞒着我,”
丹卿抓着孙天阙的肩膀用力晃了晃,“要是让我知道你私下跟旁人胡来,我定是要将你扒皮拆骨的。
“这么狠?”
孙天阙含笑道,“那公主可不能因为旁人三言两语就来怀疑我,不然我可当真死得冤枉。”
丹卿勉强信他,又道:“不管太子究竟意欲何为,汗阿玛既然将此事交给我,我必得有个答复才行。明日我去试着问问三姐姐,你回去看好那侍卫,若他身体能挡得住,也要仔细问清楚,才好两相对照。”
孙天阙“嗯”了一声,却不肯走。
丹卿疑惑:“怎么,还有其他事要说?”
孙天阙叹了口气:“公主指使我去守着一个男人,却是连半分好处都不给。
“好处?孙小阙,你如今竟然敢来同我讨好处了?”
丹卿瞪圆了眼睛:“你想要什么好处,难不成我叫你做事还得先赏你金子银子才行?”
孙天阙又叹了口气:“那日就在这营帐中,公主还想着要给我安家银子呢,如今却是又不许我讨好处了,哎,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也不知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提起那日之事,丹卿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从一而终,那天就嫌安家银子不够,还想来讨我的钱庄,如今又来要金银,孙小阙,你莫不是要在外面盖金屋了?”
孙天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顿时急了:“什么金屋,我哪里来的金屋!那安家银子是你说的,钱庄不过是气话,岂能当真?再说了,我想讨好处,又没说过要金银,公主你这不是故意冤枉我吗?”
丹卿眯眼看着他,那神色多少带着些怀疑,叫孙天阙气闷。
“罢了罢了,算我多嘴,“
孙天阙起身告退,“我回去看着那侍卫去了,公主早些休息吧。”
说罢,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他这是犯什么毛病?”
丹卿侧头问禾苗,“明明是他起的头,我不过顺着玩笑几句,怎么他还急了?”
禾苗看着丹卿,不知该从何说起。
哎,她家公主还小呢,孙侍卫前路漫漫,还需努力啊!
第二日听说三公主醒了,丹卿就赶紧过去看看。
昨儿太医给足了安神药,三公主好好睡了一觉后,脸色看着好多了,只是精神还不足,整个人都恹恹的。
丹卿叫伺候的人都出去,然后才坐下来对三公主说道:“他没事,孙天阙在照看着。”
三公主原本没什么光彩的眼睛这才又有了波动,抬头看向丹卿,喃喃问道:“汗阿玛,会杀了他吗?”
“不会,”丹卿如实回答,“如今这时候杀了他,反而会更引人注目,汗阿玛想要平息事端,就不会杀了他。”
三公主长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三姐姐,你要想叫他一直活命,就必须得对汗阿玛实话实话,”
丹卿继续道,“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或者旁人对你说了什么,你得知道,你是汗阿玛的女儿,他才是你的倚仗,也只有他才能帮你解决问题。”
“不,不行,四妹妹,我不是你,汗阿玛不会管我的,”
三公主用力摇头,眼泪滑落,“我若是说了,汗阿玛只会杀了他!”
“可你如今这样,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丹卿拿起帕子帮三公主拭泪,“已经是最坏的境地了,再坏还能如何,倒不如破釜沉舟,为自己拼一把。”
三公主问道:“如何拼?”
“满蒙联姻为的是以血脉维系安定,是结亲不是作仇,虽为国策,但汗阿玛也不是完全不为公主们考虑的,你看二姐姐和荣妃娘娘执意看好乌尔衮,汗阿玛不也是顺着她们的心意了么?”
丹卿耐心劝着,“你以前从不为自己争取什么,汗阿玛只当你没所求,也习惯了直接为你安排,可你若是如今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如与汗阿玛直言,就算不成,说不定汗阿玛还有其他安排,总比听信那些心思不明之人,胡乱行事来的好。”
她虽这么劝,但也做好了三公主不肯的准备。
毕竟平日里三公主从不敢与康熙亲近,突然叫她去为自己争取,她不敢不愿也是正常。
可谁知三公主闻言之后,竟是一反常态,一口就应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叫丹卿心生警惕,她盯着三公主,却见三公主眼神明显闪烁了几下。
丹卿心里一沉,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孙天阙昨天去查过,那侍卫名叫扎衮,只是镶黄旗里一个普通的侍卫,平日里从不曾有机会往后宫去,是这次北巡才调到营地里来值守的。
也就是说,三公主与他之前并没有认识的机会,以三公主的性情,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一个陌生男人这般上心吗?
甚至昨日为了他还敢在御前顶撞,如今想来,实在是异常。
若他们并非表面看起来的相爱,而是故作姿态,那她如此自伤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昨日三公主拉着她看向那侍卫时,当真是在求她帮忙保他性命吗?
若不是,那她究竟想要什么。
“我愿意跟汗阿玛好好说清楚,”
三公主不敢与丹卿对视,低头道,“烦劳四妹妹帮我通传一声,若汗阿玛得空,我想请见。”
丹卿倏然站起身说道:“好,那三姐姐安心等着便是。”
然后便往营帐外走去。
孙天阙正等在外面,见她出来正要说话,却瞧见她脸色不对,了然道:“看来公主也发觉不对了。”
丹卿大步回了自己的营帐里,屏退众人之后冷声道:“我心疼她帮着周全,没想到却成了她的筏子,呵呵,我还想着如何保全那侍卫,可她说不定如今正在怨我多事,没叫汗阿玛当场打杀了他!”
孙天阙倒了一杯温茶来,递到丹卿手中,哄道:“公主别气了,事发突然,谁能当即就想通其中关窍,我也是今早上严审了那侍卫才发觉不对,本想来禀告公主,你却已经自己察觉了。”
“我倒是不想多心,可三姐姐都快把心虚写在脸上了!”
丹卿气鼓鼓,“她若有这般筹划,昨儿又何苦要寻我去解围,反倒是坏了她的大计!”
“公主别恼,我倒是觉得三公主未必有这么狠的心,只怕背后另有人安排,她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孙天阙继续道,“如今咱们该想的是她或者说他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她不想嫁去漠北,所以故意设计叫汗阿玛打杀了她的心上人‘,趁着汗阿玛对她怜惜愧疚之时求一个她想要的好归宿,“
丹卿如今是都想明白了,“她自己的未来,她要怎么争我都无话可说,可她要闹便闹,将我扯进来做什么?如今倒是我里外不是人了。
那侍卫她已经救了,难道还能现在再去打死?
康熙将此事交给她来查,她如今知道了底细,若不说,是欺君之罪,若说了,只恐误了三公主终身,当真是进退都不对了。
“公主,不如还是叫三公主自己去跟皇上说清楚吧,”
孙天阙劝道,“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与你也没有干系。”
丹卿叹了口气,点头道:“你去回了汗阿玛,将三姐姐请见的事情说了,他若答应要见,你就直接接了三姐姐过去,就说我昨儿没睡好,不陪着了。”
事到如今,她若还在,只怕三公主反而不好发挥。
“对了,记得将那侍卫一并抬去,他们现场对质也好,借题发挥也罢,都与我无关,”
丹卿起身往里面走去,“昨儿我揽了她的好戏,如今还她一个一模一样的舞台,至于结果如何,就叫她自己发挥吧。”
孙天阙应了出去,丹卿拔了发往床榻上一躺,闭上眼睛当真准备再睡一觉。
这些年来她已是千防万防,不叫自己去冒然相信任何人,可这平日里闷不做声的小白兔冷不丁咬上一口,确实叫人猝不及防。
个人有个人的命,她虽试着求情,但却并没想过要强行插手旁人的事情,如今这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也是对三公主和她背后出谋划策之人的一种警告。
如果昨日她被请到御前帮忙只是巧合,那她“还原现场”,也算是与他们两清;
如果把她搅合进来是有人蓄意为之,那她也正是要让他们知道,她虽善,却不傻。
这第三嘛,就是得叫康熙知道她是被蒙在鼓里的,与三公主的事情无关,也不是真的想插手。
丹卿感觉自己睡了没多久,就被禾苗唤醒了,说是皇上命太医来瞧她,还赏了不少补品。
丹卿问起御前的动静,禾苗却摇头:“没听说有什么动静,御帐里安静的很。”
来的太医又是安太医,丹卿也懒得与他演戏,不叫诊脉,只叫他去挑挑康熙送来的补品,选合适给二公主送去。
三公主挑在二公主大婚前夕闹事,自是不在乎二公主的心情,可丹卿在乎。
大公主出嫁后,她与二公主愈发亲近。
二公主自幼生母护持,养出了一副温柔的心肠,相比三公主平日里的怯懦,二公主只是单纯的恬静不争,但对几个妹妹,都是极为照顾的。
特别是三公主,那是自小就跟在二公主身后长大的,不知得了二公主多少照拂,如今却也是为着自己不管不顾,这也是丹卿生气的原因之一??
便是再急,总也能等二公主完婚之后再闹,何必非要给一向对她好的姐姐添堵!
二公主如今整日都在自己的营帐里备嫁不出门,但那日三公主落水之后,她也还是去照看了两日,最后还是宫女们劝了再劝,直到三公主退了烧,才愿意回去。
昨儿的事康熙叫人封了消息,二公主并不知情,故而见丹卿过来,还问她三公主好没好。
丹卿也不想二公主伤心,只哄着说早就没事了,又叫人去炖了补品来,与二公主一同用了。
“姐姐不必管任何事,只管将自己养好,等着叫姐夫惊艳,“
丹卿陪着二公主最后确认大婚的首饰,“姐夫也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到姐姐这么好的妻子,若他敢胡闹,姐姐可不能手软,汗阿玛不是给了你许多侍卫们,该用就要用上!”
二公主偷偷附在丹卿耳边道:“淑慧大长公主叫人送来的聘礼中,藏了一根戒尺,说是乌尔衮小时候的‘心爱之物‘,叫我收好了,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丹卿嘻嘻笑:“那敢情好,果然是亲姑祖母,都给你准备好了,不过戒尺怕是不够,汗阿玛给你的嫁妆里不是备了马鞭么,我觉得那个正合用。”
二公主点着她的额头嗔道:“乌尔衮哪里得罪你了?叫你来这般使坏。我记得在京城里的时候,他跟孙天玩得最好,他那点儿心眼,十有**都是你那孙侍卫教的。”
“那就绑起来一起打,”
丹卿满不在乎,“反正我是无所谓,只要姐姐不心疼就行。”
二公主笑而不语,只觉得妹妹嘴硬。
宫里谁人不知这丫头将那姓孙的小子看得跟眼珠子一样,人家亲娘打几下她都不乐意,更遑论是别人?
不过她如今也十四了,便是再嘴硬,也硬不了几年,只是却不知将来她有没有机会回京送她出嫁。
“四妹妹,要照顾好自己,“
二公主拉着丹卿的手叮嘱,“莫要掺和前朝的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好在孙天阙并非出身勋贵,也不至累你陷入纷争,毕竟是你自己看中的,汗阿玛顾及你,将来也不会叫他差了。”
“哪个看中他了,”
丹卿继续嘴硬,“都是汗阿玛乱点鸳鸯谱,我可没有。”
“行行行,你没有,都是汗阿玛硬叫你配他的,行了吧?”
二公主忍俊不禁,“他自小就以你为主,我倒是不担心他敢对你不好,你若是肯对他温柔些,他怕是要欢喜极了。”
她难道对孙天还不够温柔吗?
她甚至连分手之后怎么补偿他都想好了,简直是大方极了!
只不过他们太过熟悉,以前她只将他当做可怜的弟弟,如今一时间改不过来而已。
更何况,她总觉得心里不安,觉得他们之间太过顺畅,也太过不真实。
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还像是之前一般做朋友,也省的将来不得不分开那一日,彼此痛苦。
若是当真有幸能成婚,再去动心,也来的及不是吗?
丹卿自我感觉良好,回头再见到孙天阙之时依旧如前,孙天倒是有意再亲近一点儿,可无奈佳人是根木头,任由他如何明示暗示都岿然不动。
孙天阙无法,只得先说正经事。
“皇上与三公主谈了许久,倒也没再发生争执,事后叫人送了三公主回去,又叫了太子过去,”
孙天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那侍卫,十有**是活不成了。”
“挺好的,她也算是如愿以偿,“
丹卿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等会儿汗阿玛空了,我再去请安。”
孙天阙小心道:“公主,这件事您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为好。”
丹卿轻笑:“怎么,你担心我在汗阿玛面前胡说啊?”
孙天阙只道不敢。
“毕竟你如今不比之前,担心也没什么,”
丹卿想了想二公主刚刚说过的话,又道,“你若真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呗,反正我就是去陪汗阿玛下下棋,也不多你一个人在侧。”
孙天阙想与丹卿更亲近些,自是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