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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我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漆黑,我短暂的人生也在这一天画上了句号。
聂淮杀了我,他亲手杀了我。
那年我二十二岁,死在了最爱的人手里。
第36章[VIP]秦裕饿饿
我死了,原来我是这么死的,杀我的人不是秦裕,是聂淮。
我看着那一幕幕闪过的画面,伸手想将它们抓住,可我知道,我什么都抓不住,正如此时的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找回那时的情感一样。
我看到秦裕不顾安保人员的阻拦,疯了般地冲进了烧焦的废墟,徒手将我挖出,他失魂落魄地紧紧抱着我不愿放手。
我看到他抢走了我的尸体,将我藏到了家里。为了复活我,他甚至从公司的实验室偷来了未经检验的、变异的寄生病毒。
他把病毒注射进了我早已凉透了的身体中,三天之后,我竟然真的奇迹般地重新有了呼吸。
他守了我一个月,我也终于恢复了意识,可我睁开眼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秦裕,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怀着孩子......”
寄生病毒会使得感染者出现情感障碍,而变异的寄生病毒的这个副作用尤为明显。
情感障碍会有的临床表现,除开像现在的我这样的认知扭曲外,还有一种就是,无限放大所有负面情绪。
我被挚爱之人所杀,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寄生病毒复活出的我是个被仇恨填满的疯子。
身体的畸形变异令我自我厌弃,又自我恐惧。
那段日子里,我总是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秦裕。
我曾用水果刀一颗一颗地将我腿上长出的复眼剜出去......
也曾用过最恶毒的语言去羞辱秦裕,甚至嘲讽他对我感情让我恶心......
可秦裕始终没有放弃我,他一遍遍地告诉我,我只是生病了而已,我只是因为生病了才会变得这么丑陋异常......
再后来,我偷偷跑出了秦裕的家,在天桥下的洞子里割了腕,妄图用这种方式再一次结束自己的生命......也是那一次让秦裕彻底崩溃了,他将我抱了回去,为我注射了镇定剂,又将我送上了手术台。
那场手术是魏赫和他一起完成的,他取走了我全部的记忆,又对我的基因进行了二次编辑,令我从此以后都迷恋上了他的血液,再也无法离开他......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世界在我眼中都变成了另一种色彩,我不再拥有属于人的任何感情,只对着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年有着不可抑制的兴趣,他实在是太香了,那种香味令我垂涎,甚至令我失控。
我看着他,好奇地问他:“你是谁?”
他告诉我,他是秦裕,是我的爱人。
我不懂爱人是什么意思,只好又问他我是谁,他就轻轻抓住我的手腕,在我掌心写下了“宋织”两个字就。
我实在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好香,他真的好香,我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住我对他的食欲。
我紧盯着他散发着甜香气息的、红润的唇,总觉得其中似蕴含着更浓郁的气息,令我想要去触碰。
于是我贴近他,冲着他的嘴唇咬了下去。
那是我们第一次接吻,我咬破了他的唇,尝到了浓重鲜甜的血腥气,或者在我的认知里,那其实不算是吻,而是单纯地咀嚼吞吃。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当我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他时,他的耳朵红了,望着我的双眸也像是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
他垂下视线,不敢看我,只小心翼翼地将我搂进怀里,在我耳旁对我道:“阿织,从今往后,我会照顾你、陪伴你,对你不离不弃,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分开过了,我对他几乎有着一种上瘾般的着迷,我根本离不开他。
我爱他,我想吃掉他,我想和他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那些过往的记忆在我眼前不停破碎,我终于从中抽身而出,意识也慢慢回笼。
我猛地从水里探出,努力睁开眼睛,就见秦裕安静地坐在浴缸边,目光柔柔地望着我。
他的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到没有任何棱角,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散,哀伤又悲婉。
“秦裕......”
我唤着他的名字,眼泪止不住地从我的眼角涌出,我的心脏处传来了针扎般的酸涩刺痛,即使回忆起了那些过往,我也再也无法去触碰那些情感,我不再拥有人类的情感,那些爱和恨都已经与我无关了。不管我怎么努力回头去看,都只是雾里看花,无法真正去体会。
可我不懂,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的我会那样一心一意地喜欢聂淮,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爱我如命的少年......
“宋织,对不起,我一直都在骗你。”少年似乎是想伸手为我拭去眼泪,可他的手只微微抬起,就停下了,没有真正触上我的脸颊。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叫我“阿织”,他唤了我的全名,语气郑重又认真。
“对不起,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也从不是我的女朋友......”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谎言,是我自私又卑劣地妄图占有你、妄图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秦裕垂着眼帘,一桩桩一件件地细数着自己的罪行,他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上面挂着的水珠慢慢滚下,仿佛他真的在无声地落泪。
“我会治好你的伤,到那时,离开或者留下,你可以自己选择。”少年的声音在发抖,当提起“离开”两字时,他的尾音里甚至带上了细不可闻的哽咽。
好疼,我又开始疼,却分不清楚是心脏在疼,还是伤口在疼,那种疼痛让我一阵阵窒息,我的眼前又开始发黑。
我想伸出我的触足去缠住他,可我却使不出丝毫力气,纠。缠成一团的身体变得更加沉重,拖着我再次缓缓沉入冰冷的水底。
秦裕骗了我,可我早就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了,我不可能离开他的,我也离不开他,甚至只是单纯的做出会分别的假想,都令我疼痛到难以忍受......
再次醒来时,秦裕已经不知所踪,浴室里只剩下了我,这种孤寂的感觉令我恐慌又崩溃,我的触手开始烦躁的到处攀爬,拖着我因伤口而已经开始溃烂的身体爬出了浴缸,又沿着门缝从浴室流淌进了客厅。
直到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少年的声音,我的情绪才得以稳定。
“公司那边怎么样了?”秦裕问道。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啊,吴先生气疯了,都对你发布悬赏了,”回答的人是魏赫,“裕哥,我说真的,你躲在这儿不是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