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立冬也不想讓柳德米拉知道。
“我哪裡知道,管他什麽貨呢。能把咱們的裝備運過來就行。貨到了,他們會通知。老二到時候去取回來就行。”
“人怎麽辦?一百多人,可不是小數。”
“招人唄,現在很多學生,既不能讀書,也沒有工作,還有很多難民。只要給錢,不怕沒人。”
“招人得訓練,還得有軍官,咦,我看徐豐澤和時恆兩個人不錯,都當過兵,我跟他們聊過,帶兵都是內行。反正他們也是護衛隊的,現在沒什麽事兒乾,就交給他們來訓練,也省得他們白拿薪水。”
何俊明的建議,正是趙立冬的打算,柳德米拉也同意這個方案。就決定把募兵和訓練的事情,交給徐豐澤和時恆兩人。
“養一個連,要花很多錢,咱們也用不了這麽多人。要不少招一些人?我看一個排就不少。”
柳德米拉說的不無道理,僅僅是永發的護衛,其實用不上一個連。
但是建立起一支隊伍不容易,需要的時候再招人,根本就來不及。所以趙立冬寧願多花錢,也要一下子建立一個連。
“人多有人多的用處,這些人將來會賺錢的,不至於賠錢。”
“你有什麽門路?”
“現在還沒有,到時候會有的。瑪格麗特,那些學員們怎麽樣?”
“我昨天去了,一切正常。”
“走,咱倆去看看他們。”
學員們住在仙客來旅館,一共五男五女。
隊長叫閩東南,男,29歲,是學員中年齡最長的。
副隊長是個女子,叫楚海棠,今年24歲。
年齡最小的叫裴纖柔,是個女孩子,僅僅19歲。一雙大眼睛很機靈,娃娃臉,瘦瘦弱弱的,看起來像個初中生。
19歲,也才高中畢業吧,或者剛剛上大學。趙立冬不禁想起自己大學時代的那些女同學們。
那些小女生一個個還是父母的小公主,吃好的,穿好的。經常討論什麽化妝品好,幾千元的手機,一兩年就要換最新款。假期裡到處旅遊,在社交帳號上發自己的靚照,發表一些無病呻吟的感慨,傷春悲秋,為賦新詞強說愁。
現在這個小女生裴纖柔,已經投身到了艱苦的抗日救亡鬥爭之中。
從培訓班畢業之後,很可能從事敵後鬥爭,每天都面臨著生死考驗。一個不小心暴露,就可能被捕入獄,面臨著酷刑考驗,最後走上刑場,獻出年輕的生命。
小小的年紀,瘦弱的肩膀,承擔著沉重的責任和使命。
十個人,隻住了兩個房間,男生一個房間,女生一個房間。
每個房間正常四張床,在地中間加了一張床,住下了五個人。
“怎麽這麽住?不是早就定好房間了麽?”
趙立冬問道。
“他們自己要求這樣住的,說是可以省一張床錢。”
“錢不是我們付的麽?”
“是,他們找掌櫃的把錢要回來了,零花錢也給他們了。”
“李先生,這跟瑪格麗特小姐無關,是我們自己的決定。”
閩東南解釋道。
“你們在哪裡吃飯?”
“就在旅館,他們給我們做飯。”
“帶我去看看。”
“這個……,不用了吧。”
“閩東南,這是命令,走。”
仙客來不供應旅客夥食,學員們聯系了掌櫃婆娘,讓她用自己家的廚房給做飯吃。
就要到了開飯的時候,飯菜已經做好了。掌櫃婆娘正在分飯。
糙米飯,裡面有沙子,南瓜湯,也沒有什麽油水。
“叫你們做飯,你就給他們做這個?錢都叫你給貪了吧?”
柳德米拉說道。
一看照趙立冬和柳德米拉的陣勢,婆娘就慌了。
“公子,小姐,冤枉啊。我也想給做好的,可是他們不讓,說是要省錢。看著他們人多住在這裡,我才幫著他們做飯,我都不賺錢啊。”
“你問問他們,給我多少錢?一個房加一張床,都沒多要他們錢啊。我都是白給他們做飯啊。”
“李先生,他說的沒錯,是我們自己要求這樣的。”
“閩東南,誰叫你們省錢的?遠東情報組缺你們這點兒錢麽?錢是給你們吃住的,不是讓你們省下來乾別的。”
都不用問,趙立冬就知道,他們是想省下來錢帶回去。至於給他們的零花錢,基本上也不會花。
很可能,現在這個吃住標準,比他們原來都要好。他們那些八路軍、新四軍戰友,吃的還不如他們呢。
趙立冬理解他們的苦心,但是這樣做,根本就不是特別行動處的作風。
遠東情報組有錢,軍統上上下下都知道。如果軍統的人知道了這些人這麽簡樸,很可能產生懷疑。
“為什麽給你們那麽多夥食費?就是要讓你們多吃點兒好的。很很快就要到培訓班去,不管是上課,還是其他訓練,強度都非常大。沒有強壯的體力,怎麽能適應訓練?你們還想不想去參加培訓?”
“瑪格麗特,把他們的零花錢每個月每人增加100美元,回去之後,讓張悅心給送來。”
“從今天晚上開始,每天早晨每人2個雞蛋。中午五個人一組,每組一隻雞,外加一斤豬頭肉,一斤豆腐,兩個饅頭。晚上每人一碗擔擔面,每組二斤回鍋肉,一條三斤往上的魚。”
“叫張悅心到飯館預定,做好送來。錢從公司裡面出。”
“閩東南,你看看你們這些人,一個瘦的象猴兒似的。過幾天要步行去綠川,就你們這樣子,能走到地方麽?到了那裡之後,能適應訓練麽?”
“吃飯吧,這是最後一頓,以後不用你做了。”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婆娘連連作揖。
“閩東南,吃完飯之後,把房間多余的床撤了。多出來的兩個人,住另外的房間。你給我記住,你們是特別行動處遠東情報組的人,不是乞丐,你們這樣做,是在丟英國的臉。”
“是,李先生,我們服從命令。”
閩東南嘴上答應,心裡卻腹誹。
反動的帝國主義分子,掠奪殖民地人們,剝削無產者,揮霍民脂民膏,過著腐朽的生活。
什麽遠東情報組組長,就是資本家的臭少爺。
你以為我不想吃好的啊,行,既然你拿錢,俺就吃。
柳德米拉開著車,小心地躲著路上的坑坑窪窪。
“傑克,你從哪裡找來這些人啊?”
“怎麽了?”
“這些人太特別,跟別人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
“就是太節省, 有錢不花。”
“中國人窮,總是能省就省,留點兒錢好應急。”
“不對,你看軍統的人,可是有錢就花。這些人太特別,好像……。”
“象什麽?”
“象紅黨的人。”
閩東南,連柳德米拉都看出來你們不對勁兒了,還以為自己做得對呢。
“哈哈哈,瑪格麗特,你別開玩笑了。你見過紅黨麽?知道他們是什麽樣子麽?”
“我雖然沒見過,但是聽說過。不過呢,他們也不可能是紅黨,你找的人,怎麽可能是紅黨呢?”
嘿嘿,世上沒什麽不可能的,我找的這些人,就是紅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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