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的文武將佐大臣,則帶著剩下的軍隊,護衛這楊廣的鑾駕,開始加速南下。
看著漸行漸遠的鑾駕,以及那些略顯得有些驚慌的朝廷士兵,薛萬均隻覺得豎子不足以謀。
其實沈光已經帶著他的三千騎兵,來到了薛萬均的身邊。順著他的目光往遠處看。
他其實大概也能想到,薛萬均只是心裡想的是什麽。
他對楊廣十分忠心,心底裡雖然也很願意,參與這場對楊公卿的狙擊戰中。
可是他也認為,楊廣的安全也才是最重要。
不過閃光是個聰明人。他很識相地沒有再提這個話題。
眼下兩支騎兵集合到一起,團結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否則相互拖了對方的後腿,還要面對大幾萬的賊軍來襲,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沈光恭敬地給薛萬均施了一禮,臉上露出了微笑,說道:“眼下這場戰爭,陛下已經欽點了薛萬均將軍作為主將。”
“因而,我麾下的這些士兵們,自然與薛萬均將軍馬首是瞻。”
“到底該如何作戰,還請將軍示下,我等莫不相從。”
薛萬均其實也是一個頗為高傲的人,可是他看到了沈光這副表現之後,也是高傲不起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誰都明白。
何況沈光這樣子做。也是給足了他的面子。
薛萬均只是虎賁郎將,而沈光是折衝郎將,兩個人的官位,其實不太說得上誰高誰低。
尤其是左監門衛的將領和騎兵,向來都把鼻孔往天上杵,便是個小兵,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沈光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十分不易了。
薛萬均也恭敬地給沈光回了一禮,說道:“沈將軍客氣了,你我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個事情做不好,你我兩人都難以全身而退。”
“自當勉力前行就是了,又何必多言其他。”
沈光點了點頭,這個道理他早就明白了,他只是怕薛萬均拎不清而已。
如今他看到對方也有這個覺悟,心裡頓時便放下了心來。
薛萬均召來了單雄信,和沈光三個人一起商議起這個對敵之策。
沈光和單雄信兩個人,都直直的盯著薛萬均。
畢竟薛萬均是主將,留下來攔截賊扣這個事情,又是他主動搞出來的,因而就等他下主意了。
薛萬均迎著兩人的目光,顯然他心裡已經早有技巧。
只見他說道:“如今我們有不少的優勢。”
“首先這最大的優勢,就是來方的這些賊軍,必然是輕視了我們對戰的決心。”
“按理說陛下的車駕遇到襲擊之後,為了保證陛下的安全,我們應該加速南下才是,料想他們也沒有想到我們會釜底抽薪。”
沈光和單雄信兩個人點了點頭,他們很認同薛萬均的這個說法就等著看他繼續還有什麽高見了。
薛萬均看到兩人認可,才接著說道:“其實我們全部都是騎兵,移動的速度很快,作戰能力也很強。”
“而對面的這些賊寇者,不然我要想想它們的精華士兵,也就是那些積年老賊,必然不超過萬人。”
“並且賊軍絕大多數都是步兵,披甲情況非常的也不樂觀,基本上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其實也不了解我們這些留下來的軍隊,到底有多少人,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兩個人也明白這些道理,紛紛點頭,認為薛萬均說的對。
不過他們知道,薛萬鈞接下來說的話才是重點。
只是薛萬均又是苦笑了一聲,說道:“當然這些賊軍也不是沒有優點,他們最大的優點就是他們數量極其龐大,足足有數萬人之多。”
“雖然我們的騎兵十分精銳,但是在與數萬人作戰,就怕他們使用人海戰術。”
“我們騎兵一旦失去的速度,就是任人宰割的命運,騎兵到時候被人家拖下馬就死定了。”
“所以我們必須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將這些賊軍最精銳的一部分和他們攜裹的流民大軍分開。”
“只要我們能夠擊敗他們的主力大軍,這場戰爭我們就混獲得最大的勝利。”
“而這個辦法,我已經早就思考過了,我們只是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沈光和單雄信一開始,以為薛萬均所使出的計策,必然不怎麽高明。
這場戰爭發生的是那麽倉促,按理說,此時突然想出來的計策,想要高明到哪裡去,也必然不太可能。
可是等他們聽著,薛萬均說出了他的計策之後,漸漸臉上的表情都變了。
他們兩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薛萬均,方才明白向裴璟能夠如此信任和重用薛萬均,並且讓他擔任這兩千騎兵的主將。
此時看來,也是並非沒有原因的。
兩人光是從他出的這條計策,就可以看得出他頗有統軍的智謀。
這條計策兩個人都沒有什麽異異,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薛萬均提出的這條計策,成功的可能性極大。
於是,在商議好細節之後,單雄信首先率領著兩千精銳的幽州騎兵出發了。
而這邊的楊公卿和劉萬堯等人,率領著數萬的流民軍隊,快速地行軍一路之上,就如同蝗蟲一樣。
他們所經過的村莊和小集市,基本上沒有留下任何的活口。
並且這數萬軍隊雖然說是軍隊,但是只能算得上是一團團的亂民。
他們行軍起來,就更顯得有些臃腫了。
此時楊公卿和劉萬堯等人,也有些著急。
因為他們已經收到了消息,那昏君就在前面數十裡處,正在加速南下。
如果他們不能夠加快速度的話,必然不能夠佔下多少的便宜。
楊公卿開始強令軍隊加速,並且派出了督戰隊,拚命催促著這些流民加速,就像驅趕著一群綿羊一樣。
此時卻發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話,楊公卿派出的斥候旅帥回來了,並且給他們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斥候旅帥先是給楊公卿和劉萬堯等將領施了一個軍禮,動作竟然還頗為規范。
這顯然代表著楊公卿麾下的這些士兵,都已經開始走上了正規化的道路。
這是亂民帥必然要經歷的一個階段。
雖然他們是憑借著流民軍起家的,但是他們也知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單靠著亂哄哄的亂民軍,始終是成不了大事的。
可是這時候的楊公卿顯然有些著急,能不能拿下那昏君,關系到他能不能在天下中,快速地收割一波名望,成就他的大業。
所以這斥侯旅帥禮節還沒有整完,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急衝衝地趕回來,可是遇到了什麽簡要的事情?”
那次和李帥看到了,大帥如此著急的樣子,也不敢繞什麽彎子直接說道:“回稟大帥,前面有兩千隋軍的騎兵,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看樣子,倒像是朝廷大軍分出來的斷後隊伍。”
楊公卿聽到這個話臉更黑了,如果前面有斷後的部隊,必然就會減慢他們行進的速度。
他連忙接著問道:“這些留下來斷後的兩千騎兵,到底是個什麽樣的騎兵,他們身上穿的盔甲又是什麽樣的盔甲?”
那隻隋軍騎兵也沒有隱瞞他們的目的,所以這楊公卿麾下的斥候,把他們的消息也是打探的清清楚楚了。
看到楊公卿發問之後,那斥候旅帥連忙說道:“回稟大帥,那兩千騎兵身上所披掛的,是清一色的明光鎧甲。”
“並且還打著幽州軍的旗號,看起來作戰能力頗強。”
人的名,樹的影。
斥候旅帥剛說出來,這些騎兵打的是幽州軍的旗號,他就更不淡定了。
幽州軍那就是裴璟麾下的騎兵,裴璟這個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流軍軍的血。
甚至有一些義軍,聽說幽州軍的名號就聞風喪膽了。
他最怕的就是這兩千騎兵利用他們的速度,不斷地騷擾他麾下的這支亂民軍隊。
那樣的話,萬事休矣!
而他們如果想要繼續追趕楊廣的鑾駕,最快的辦法就是快速擊破,面前的這支幽州軍騎兵。
可是人家畢竟是騎兵,他們大多數都是步兵,何況他們的人數多,對面的人數少,人家又怎麽可能會乖乖地讓他們殲滅呢。
楊光興被迫無奈,只能對這斥候旅帥,說道:“你們一定要給我死死地,吊著這一局幽州軍騎兵,掌握他們的動向,防止他們不時地對我們進行襲擊。”
“這個事情你要是做成了,我算你一個大功,金銀財寶和娘們到時候先讓你們挑。”
那斥候旅帥聽了這個話也有點發懵,他突然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只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屬下就感謝大帥的賞賜了。”
楊公興看到他這副作態,皺了皺眉說道:“你這個事情都還沒有辦好。怎麽就敢想要領賞。”
誰知斥候旅帥竟說道:“回稟大帥,那支幽州軍騎兵的動向,我們已經了如指掌了。”
站內的文武將佐我們聽到這話,也是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楊公卿一拍桌子,怒斥說道:“好一個狗東西,你竟敢來這裡戲耍於我。”
“那幽州支騎兵都是久經沙場的弱勢,他們有意隱藏起自己,又豈會那麽容易讓你們發現。”
那斥候旅帥聽到這話,也是感覺到菊花一緊。
他十分明白楊公卿的憤怒,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他連忙解釋說道:“大帥,此事千真萬確,那支幽州騎兵就在前面二十裡處,擺開了陣勢,仿佛要與我軍對陣。”
“因而屬下才說,他們的動向已經被我們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誰知楊公卿聽了這話更怒,竟然回身一把拔出了後牆掛著的配刀,就要衝上前來,將這個斥候旅帥當場砍倒。
左右的文武將領們看到這一幕,連忙上來將楊公卿給勸住了。
楊公卿心中的怒火猶未消,大聲地罵道:“好一個狗東西,直到現在,你還敢在這裡戲耍我。”
“我們軍隊如此的多,這隋軍斷後的騎兵又是那麽的少,他們豈敢會跟我們單獨對陣。”
“你莫非是以為我是個傻子不成?”
那斥候旅帥看到這個陣仗,已經快要被嚇哭了,甚至眼看著眼淚都馬上要掉下來。
其實他心裡也十分委屈,他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那支幽州軍的騎兵。就真的在前面二十裡處擺開了陣勢,仿佛要與他們一決高下。
在場的楊公卿和文武將佐們。看到這斥候旅帥像極了,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卻還是不肯認錯。
他們心裡竟然也慢慢地回過味來了。
莫非這斥候旅帥說的,還真是真話不成?
這樣在場的楊公卿和麾下的文武們,都感覺到有些不太敢相信。
楊公卿此時心中的那股怒火勉強消下去了一點,他推開了身邊想要勸住他的文武,指著那斥候旅帥問道:“本帥再問你一次,你剛才說的那些可是真話?”
那伺候李帥這一次是真的要哭出來了,一邊試著眼淚,一邊應認真地回答道:“回稟大帥,屬下說的是真的千真萬確啊!”
“那兩千幽州軍騎兵,就在前面二十裡處擺開陣勢,大帥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再派別的人去探。”
這話說的還真是有點不太客氣了,那劉萬堯看到這個陣勢上去,一巴掌抽掉了那斥候旅帥的幾顆牙。
並且他大聲訓訴道:“大帥問你話,你竟然敢頂嘴。”
這個時候斥候旅帥已經不敢說話了。
他怎麽感覺,無論他說什麽都是錯的。
其實這楊公卿的議事大帳裡面,也慢慢的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中。
大家都已經有點拿不定主意,這幽州軍到底想要幹什麽了。
楊公卿在這帳內來回踱了兩步,又抬起頭來看向這些麾下的文武將佐,問道:“你們說這幽州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想法?”
“我們足足有數萬大軍,他們只有兩千人,莫非他們想以卵擊石不成?”
這個問題一時之間誰也回答不了他。
可終究在這氣氛越來越凝重的時候,劉萬堯站了出來,說道:“大帥手下倒是有一個想法,只怕這幽州軍事太過於驕傲了,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行為。”
楊公卿有些不太能了解他的話,只等他接下去往下說。
劉萬堯便給楊公卿和帳內的文武將佐解釋了起來。
他說道:“眾所周知,幽州軍的作戰能力十分的強大,像張金稱和盧明月這樣名震天下的流民帥,都是死在了他的手裡。”
“在這種情況下,可想而知幽州軍的騎兵,其實是十分驕傲的,並不把我們這些義軍看在眼裡。”
“並且我們聽說幽州軍作戰,就喜歡用他們強大的騎兵,去突襲義軍的大陣,斬殺他們的大將,以達到最後的勝利。”
“恐怕這一次他們的想法也是這樣的,所以才有了兩千騎兵擺出陣勢,想要跟我們作戰的情況。”
劉萬堯的這個分析一說出來,大家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他們細心想了一想,心裡也認為,這恐怕就是唯一的可能性了。
楊公卿和麾下的文武將佐們,都感覺到有些生悶氣。
那幽州軍的騎兵們,竟然這樣輕視他們,這讓他們感覺到無比的屈辱。
而劉萬堯看到他們這個狀態,倒是也沒有像他們一樣感覺到有什麽委屈的情緒,反倒顯得有幾分高興。
只見他走上前來對楊公卿說道:“大帥,這可是個天大的好事啊!”
“我們的目的就是要追上那昏君的鑾駕,將其生擒活捉甚至當場處死,以達到讓大帥取而代之的目的。”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卻出現了這一隻攔路的騎兵,這必然會拖慢我們前進的速度。”
“我們想要捕捉到那個昏君,就變成了一個很艱難的事情。”
“而我們如果想繼續下去說道那個昏君就必須要盡快剿滅面前的這些騎兵,可是騎兵移動的速度太快,我們大多數都是一些步兵,想要逮住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現如今這支幽州軍的騎兵正因為太過於驕傲,才給我們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破綻,讓我們可以一直將他們剿滅,再完成我們未了的計劃,這豈不妙哉!”
楊公卿聽了這話也是一拍大腿, 是啊,他怎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這樣子的話這支幽州軍的騎兵反倒是幫了他的大忙了。
楊工新騎士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真正的喜色說道,劉將軍說的沒錯,真是天助我也呀。
他連忙催促麾下了軍隊加速前進,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面前的這兩千騎兵快速的腳面。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當皇帝的希望還沒有破滅,在他眼裡他這幾萬人想要腳妹兩千的騎兵實在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既然這兩千騎兵自己要找死那這個事情就怪不了他了
經過了快速的行軍,僅僅是在一個多時辰之後,數萬的人的視頻就趕到了幽州支騎兵的正權,兩軍開始對峙一邊只有兩千多名幽州金的視頻,而另外一邊則是數萬的梁公卿麾下的流民軍,完全從數量上說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誰知這邊的楊恭清還沒有說話,那邊的幽州軍大陣中已經跑出來了一名將領,只見那名將領坐在馬上。高傲地說到幽州均在此,爾等亂民賊,還不乖乖下馬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