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只要秦國的軍隊一旦出現在河東郡,那麽河東的所有世家大族,就會馬上反水,忠心投奔到秦王殿下裴璟的麾下。
這個時候的永安王李孝基,那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麾下的將領看到永安王李孝基那麽我苦惱,他們也有些發愁,因為他們十分清楚,對方到底在因為什麽事情而感到發愁。
可永安王殿下的腦子那麽好用,都沒有想出什麽好對手,他們這腦子又能有什麽好辦法。
永安王李孝基也不是個蠢貨,經歷了苦思冥想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一條兩全其美的辦法。
他轉過臉來,對旁邊的大將陝州總管於筠下令,“集中兵馬,本王要去跟那秦國河北軍統領徐世勣打一場硬仗。”
“無論如何,本王也會也要阻擋他們西進的步伐,哪怕本王戰死在前線也在所不惜。”
陝州總管於筠聽到這個話懵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的戰鬥力,明顯也不比人家秦國河北軍的高多少,何況秦國河北軍現在還把自己裝扮成了烏龜。
他就憑他們五萬人,不想擊敗對方在水軍保護之下的秦國河北軍五萬人,那簡直就是在說笑。
可是李孝基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竟然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陝州總管於筠看到永安王李孝基這樣的姿態,也不敢再問,這是軍中的規矩,隻好連忙下去準備了。
其實永安王李孝基看著陝州總管於筠離去的背影,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看著西邊的方向,仿佛能看到洛陽太極宮之中的李淵,喃喃的說道:“既然你想要一個交代,那麽我就給你一個交代。”
唐國軍隊陸續向東邊進發,而此時東廠的探子,也早就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監測得清清楚楚的。
隨後。數枚信鴿飛起來,不到半天的時間,秦國河北軍統領徐世勣就已經接到了,來自河東郡方面的通報。
只能夠說識英雄重英雄,徐世勣馬上就已經猜到了,永安王李孝基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麽。
他笑著把那封東廠的信,交給了旁邊的大將劉黑闥,並且說道:“叫將士們都好好準備吧,我們馬上就有一群硬仗要打了。”
“只要打了下了這場仗,那麽整個虎牢關以東,就都是咱們殿下的人,你我這些人也馬上就能夠升官發財。”
其他的將領們看到統領徐世勣說的十分幽默,也嘿嘿笑了起來。
永安王李孝基所有的軍隊出了河東郡,隻向東邊進發了兩天之後,就已經發現了一路向西邊行軍的秦國河北軍。
雙方外圍斥候馬上經歷了多次交戰,只能說是互有成敗。
秦軍河北軍團雖然十分凶悍,乃是一等一的強軍,但是唐軍的騎兵也並非浪得虛名。
唐皇李淵獲得了關隴軍事貴族的支持,手下並不缺少騎兵的人才,士兵裝備的大量鎧甲,又讓他們騎兵的防護力提高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水平。
這並不因為秦國河北軍的騎兵有大量的胡人,以及屢戰屢勝的過往戰績,就認為唐軍騎士並不是他們河北軍的對手。
當年隋朝的騎兵,能在與胡人交戰的過程中勝多敗少,就可見識到府兵騎兵的厲害。
而唐朝騎兵繼承的,就是這些隋朝府兵騎兵的老底子,所以雙方外圍的斥候相互交戰,都很為對方的戰鬥力感到震驚。
對於河北兵團的騎兵來說,永安王李孝基大軍騎兵的作戰能力,有些太過於厲害了。
不管怎麽說,這些年來他們南征北戰的。還真的未曾遇到過什麽得力的對手。
如今,他們在跟著唐軍交戰,感覺到還真的有點不太容易。
唐軍士兵也一樣如此,他們本來就是隋朝府兵的老底子,騎兵也是十分得力。
在李淵起兵之後,他們可以沒有遇到過什麽太得力的對手,西邊的薛舉代是一個,但其他的勢力騎兵,幾乎都難以在與他們交戰之中佔到什麽便宜?
而恰巧秦國河北軍的騎兵,就是他們最近兩三年來,遇到最強大的對手。
他們以前只是聽說秦賊裴璟縱橫天下,依靠的就是他的騎兵。
永安王李孝基手下的騎兵聽說秦賊裴璟的騎兵十分厲害,他們也覺得對方應該十分厲害,但是他們沒想到竟然那麽厲害。
隨後,永安王李孝基親自統領的主力兵團,也已經趕來了。
猛虎不敵群狼,河北軍團的騎兵們,只能夠一再收縮外圍的防線。
不過,秦國河北軍統領徐世勣沒有因為這個事情,怪罪這些勇猛作戰的騎兵。
本來對於秦國河北軍統領徐世勣來說,這就是正常的事情,他也沒打算依靠這些外圍的騎兵,來收獲什麽太大的戰果。
永安王李孝基看到這些像烏龜一樣行進的河北軍團,也是感到十分棘手。
這些河北軍團一天隻前行近十五裡,並且絕對不會毀傷自己的大陣,永安王李孝基想要佔到什麽便宜,那可是絕對不容易的。
永安王李孝基率領的唐軍兵團,就一直跟隨在全國河北兵團的後面。想要找出他們的破綻,就像盯上了一群羊群的餓狼群一樣,而他永安王李孝基就是那個狼王。
他站在高大的兵車上面,對著面前的文武將領,問道:“尤其我們率領兵馬已經來到了這裡,可是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如今我們很清楚自己手上有什麽樣的家夥事,但是對面這一支秦軍河北兵團的本事,本王確實沒有親眼看到過。”
“所以,哪位將軍願率領麾下的人馬,先上去嘗試一下對面這所謂的秦國河北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成色。?”
永安王李孝基的這話一說出來,大家都感覺得十分苦惱。
因為這個卻月陣的厲害,李孝基是沒有體會過,但他們過往的將近大半個月時間裡,卻做過無數次試探,都是只能夠無功而返。
甚至有不少的唐軍將領,一不小心還死在了這樣的試探當中。
問題永安王李孝基既然這樣子問了,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
將領們只能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希望有哪個身邊的生死兄弟,願意犧牲自我,成全大局,為面前這個永安王李孝基做個示范。
問題是大家都不是傻子,也都不是一個純粹的人,不願意為唐國這個偉大的事業作出犧牲,半晌也沒有人站出來。
永安王李孝基這臉已經有點黑了。
最後還是內史侍郎唐儉站了出來,說道:“殿下,請給我五千兵馬,末將願意前去試探一下。”
可是沒想到永安王李孝基想了一下,竟然挑起了眉毛,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就有了內史侍你了,我會在陛下的面前,向他陳述你的功勞。”
這內史侍郎唐儉聽到這個話之後,心裡也有點暗暗的後悔,暗罵這個永安王李孝基不當人子。
他後悔自己不應該站出來,因為這永安王李孝基剛才所說的話,就有點不懷好意了。
他這邊都還沒有出征,哪知道是否能夠立下什麽功勞。
但是這永安王李孝基就都已經說了,會在陛下下的面前陳述他的功勞,這是逼著他一定要立下點什麽功勞來。
問題是對面那個秦軍的河北兵團,就是一個渾身是刺的豪豬,他這功勞可不好立下來。
這永安王李孝基心裡也知道,自己做的這個事情,是有點不太地道了。
但是他心裡也沒有辦法,如果想要看到這個秦國河北軍所謂卻月陣的破綻,那就必須要有足夠烈度的戰爭。
只有在足夠烈度的戰爭之中,對方的這個戰陣,才會有可能暴露出他們的短處。
而永安王李孝基只有掌握了對面敵軍的短處,他們才有可能借機將對方擊敗。
因而,剛才內史侍郎唐儉緩了他的尷尬,幫他解了圍,但是永安王李孝基仍然選擇要這樣做,哪怕對方有可能會死。
這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也就是因為這樣,內史侍郎唐儉才對他有幾分埋怨,認為對方多少還是有幾分狠心的。
可是事到如今,也是內史侍郎唐儉自己出來請戰的,加上內史侍郎唐儉又說話把他給堵死了,他這場戰事不上也不行了。
他隻好歎了一口氣,退出了議事大帳,開始召集本部的五千兵馬。
這士兵想要出營。也不是說出馬上就出了,在折騰了一個時辰之後,內史侍郎唐儉領著五千兵馬,從大營出發,直往敵軍的河邊軍隊殺過去。
而永安王李孝基也帶著麾下的其他將領,登上了高大的箭塔,想要看一看,這個被他手下將領稱為無法擊敗的戰陣,到底有多恐怖。
其實水軍做為水上的兵種,也在戰爭中佔有重要地位。
水軍的特點是,不僅可以直接作戰,還可以運輸兵源及糧草物資,而且要比陸上運輸更為便捷。
哪怕秦王裴璟自身不一定帶有多少的戰略眼光,但是這回首兩千多年的戰爭發展史,也讓他有了足夠的參照物。
真是因為這一個重要的原因,就讓他十分重視水軍的建設。
在他所指揮的作戰中,基本都有水軍參戰,並且合理搭配,充分發揮了水、步、騎三個兵種協同作戰的優勢。
尤其為了以後在鎮壓以水師見長的其他勢力義軍時,秦王裴璟一開始有了穩固地盤之後,便馬上開始大建水師,所修皆“大艦重樓,高者十余丈”。
但是現實的情況,只能夠啪啪啪的打著裴璟的臉,讓他明白想要在幾年的時間之內,就搞出來一支獨步天下的水軍,是十分不現實的。
於是他又想盡辦法,從南邊勾搭走了之前隋朝的主力水軍,也就是來護兒那一夥人和手下的幾百艘戰船。
這一隻隋朝水軍。後來也成為秦王裴璟水軍的絕對主力。
他最終憑借這支強大水軍,也鎮壓了大運河水道周圍的不少義軍,甚至為他東征高句麗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隨後秦王裴璟決定要跟唐國交手了,他想到了他手下的河北兵團,和他那隻如今已經天下無敵的水軍。
秦國河北軍與水軍便成為秦王裴璟一個重要的棋子。
同時,唐國不是沒有水軍,但是絕對不可能是他麾下水軍的對手,所以晉軍還掌握著絕對製水權。
裴璟又想到了歷史上南宋劉裕,和他那赫赫有名的卻月陣。
無敵的水軍,強大的步兵,大量的弩床,勇猛作戰的騎兵,這些東西他啥都有,總不能浪費了。
於是,秦王裴璟馬上調集了水軍沿大運河水道而下,進入黃河,再逆河西行。
此外,秦國河北軍統領徐世勣本人有著高超的軍事才能,又是從基層成長起來的軍事統帥,精於戰術。
所以秦國河北軍統領徐世勣,收到了秦王裴璟給他發過來的。那一本寫著卻月陣的兵法之後,簡直就是如獲至寶。
他想到了自己目前手裡所有的條件,基本上具備了卻月陣所需的所有要素,所以“卻月陣”的形成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永安王李孝基在箭塔之上看到了戰場上的一切,他看到了內史侍郎唐儉率領這五千兵馬,勇猛向前地向敵軍殺過去。
他也發現了秦軍河北兵團和水軍的人,發現敵軍來襲之後,馬上就調動戰陣,讓戰陣發生了一定的改變。
有一些敵軍的人員從戰場上下來,有一些敵軍的人員也正從陸上,開始上到了戰船上。
但是他越看到戰場上的變化,臉色便開始越來越差,甚至慢慢的變得面沉如水。
永安王李孝基身邊的所有將領,都看到他這副樣子。
他們簡直大氣不敢出,就怕永安王李孝基一個憤怒之下,把自己也推上戰場去送死。
因為秦軍有製水權,所以河水可以保障“卻月陣”後方及側翼的安全,不必擔心被敵軍合圍視野寬廣的平坦河岸。
永安王李孝基看到秦軍高大的戰船上,顯然有有令旗揮動。
他心裡面馬上就明白了,秦國河北軍統領徐世勣肯定不在陸上,而是在高大的戰船上,正看著這戰場上發生的一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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