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悵然若失,想著,不知什麽時候,自己可以再見沈槿嫿。
“五少爺,你稍等一會,待小的前去府裡回了太太老爺,便回來!”
就在高攀愣神的瞬間,跟在高攀身後的高南淡然地說道。
高攀聽出了一絲高傲的意味,心中有些不喜,抬了抬手道:
“不必了……榮叔,去看看,可有馬車租賃,租三兩馬車來!”
又招手,對著魯榮吩咐道,魯榮則畢恭畢敬地應承了,連忙去找馬車了。
高南見此,愣了一下,隨即臉色有些不喜,心道,既然你自己願意出錢雇馬車,那我也懶得費這個心思了,接著淡淡地說道:
“既如此,五少爺,小的便先行一步回府,靜待五少爺歸來!”
說完,也不等高攀有什麽指示,便帶著幾個家丁,自顧自地離開了。
“公子,看來,這長房的下人,並不是真心待你啊!”
一直在看著的楊明春,來到高攀身邊,輕歎一聲說道。
高攀聞言,眯了眯星目,隨後滿不在乎地說道:
“無妨,他又不是我們院裡的下人,我管不著他,隨他去了!”
話雖說的很是淡然,可在高攀內心,卻陰霾突起,這才剛剛下船,就來這麽一出,看得出來,此後的日子,怕是步步艱難。
不過,高攀也不是什麽畏懼困難的,他早就想好了,大不了,脫離了高家便是,難道,以他的本事,還不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不成?
彭家姐弟二人,並不是很懂,只是跟在高攀身後,一言不發。
好在,沒等多久,魯榮便領著三輛馬車來了,高攀便連忙吩咐大家,裝東西上馬車。
高攀出丹堂縣之前,就回想起前身在高家的窘迫之境,最主要的一個緣故,就是沒有銀子的來源!
高老太爺還在世,故此,一大家子,皆是住在一起,大家都是靠著公中銀兩過活,不管是老爺夫人少爺小姐等,皆是有自己的月銀。
可高攀通過記憶得知,前身的月銀,早就停發不知多久了,好在前身也不出府門,除了吃穿,基本不用花銀子,倒也過得去。
如此,高攀臨走前,在衙門錢莊裡支取了一部分銀子出來,兌成了銀票,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在高攀看來,衙門錢莊的銀子,可是他好不容易‘忽悠’而來的,此刻自己需要借用,自然用起來就沒有什麽心裡壓力了。
從城外進入城內,還需要一段路程,若是走路,自然是不行的,況且,高攀也覺得,有失體面,白白的讓人看了笑話去。
半個時辰後,高攀乘坐著馬車,來到了高府門前。
來不及看通京城到底什麽樣子,高攀一路都在思索著,回府自己應該做些什麽,若是坐以待斃,那可不是他的本性。
一路想著,便已經來到了高府門前,連忙準備下馬車,不過,就在此時,魯榮走了過來請示道:
“少爺,咱們還是從東邊門口進吧!”
魯榮此刻也有些埋怨自己,怎麽就沒說清楚,讓這些馬夫,直接來到了高府的前門,這裡可不是他們能夠進的。
高攀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走出了馬車,回想起了前身的記憶。
看了看門口,高家高高的門楣後,撇了撇嘴,沉聲說道:
“就從這裡進了……你們幾個,
過來,幫本少爺,將東西搬進東院去!” 接著,又指著門口的眾多小廝門子說道,這些人,皆是坐在門口百無聊賴的交談著。
他們自然早早就看到三輛馬車來了,原本還挺有興致地準備迎接,可一看到是高攀出來,就一個個沒了興趣,依舊我行我素,裝作沒看到一般。
聽到高攀的吩咐後,這才有人滿臉堆笑地走過來說道:
“呦,原來是五少爺回來了,好叫五少爺知曉,咱們這些人,還等著聽老爺吩咐呢,離不開身,這搬東西的活,五少爺怕是要另請他人了!”
高攀聽後,滿臉平靜,他早知會是如此,也不生氣,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兩碎銀子,扔在了這個門子面前:
“這些總可以了吧?”
一看到高攀拿出了銀子,一眾守在門口的門子小廝見此,皆是發瘋了一般,一個個皆是圍攏了過來,親熱地喚著五少爺,又露出了結識的臂膀,似乎是在展示自己的厲害一般。
“少爺,我來搬就行……”
就在此時,魯榮一臉愧疚地走了過來說道。
高攀則回頭看著魯榮輕聲說道:
“榮叔,一路上舟車勞頓,這些事情,就交給他們去做吧……你們自己分分,還有這些物件,可要好生搬到東院去,少了一樣,本少爺,可找你們算帳!”
說著,有居高臨下地看著一眾門子小廝說道。
若非看著高攀給了銀子的份下,一眾門子小廝,定然不會理會高攀所言的,此刻一個個卻顯得卑躬屈膝一般,連連討好奉承。
隨即,高攀便抬腿從一旁的側門踱步走了進去,魯榮等人,也是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
進了正門後,便轉入東面的垂拱門,跨入到了高府的東邊,又順著遊廊,走了半炷香的時間,總算是來到了屬於高家五房的地盤。
院門是關著的,魯榮見此,連忙來到門前,將門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樣子,一股發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高攀直皺眉頭。
見此情景,也明白,五房在高家是什麽地位了,地處高府邊緣不說。
高攀一走,裡面連打掃的下人都沒有,看樣子,連路過這裡的人都沒幾個。
一路走來,高攀可謂是見了太多不正常的地方。
就如剛剛他進門,吩咐人搬東西,下人們就當做沒看到,直到他掏出銀子來時,這才兩眼放光,連忙上前幫忙。
這就好比,高攀是一個外人一般,可他確實是高家的五少爺。
而這些門子小廝這番做派,在高攀看來,要麽,就是對自己很是不在意,空有少爺名頭,可其實連下人都不甚在意。
要麽,就是府中下人,已經貪墨成風了,沒看到一點好處,根本不會動手。
高攀想來,恐怕兩者都有,只是恰好他都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