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上合村命案嫌犯皮楚新已經羈押在大牢內,就等大人審判其罪名了!”
進來的是典史鄧文山,只見他一臉的大公無私,顯得十分地正義。
高攀聞言,收起心思,朗聲說道:
“好,辛苦鄧典史了,本官站在就審判此案,鄧典史,等會公堂之上,還需要你呈上罪證才是!”
鄧文山則重重地點頭道:
“大人放心,此案沒什麽可爭議的,鐵證如山,皮楚新沒有脫罪的可能!”
眼見鄧文山說的如此言之鑿鑿,高攀內心倒是覺得,鄧文山是個可拉攏的人。
隨後,縣衙公堂再次啟動,這次圍觀的百姓就少了不少,或許是因為時辰太早的緣故。
昨日就被鄧文山羈押來縣衙的嫌犯皮楚新被帶了公堂之上,鄧文山則站在公堂的一側。
苦主是名為鄭希周的一個老丈,死去的是他的兒子鄭三樂和兒媳兩個。
鄧文山先站出來說明了案情,並且出事了證物和證人,證實就是皮楚新帶人將鄭三樂夫婦殺死的。
案情很簡單,鄭三樂夫婦被害當天,就有人來報官了。
而後,作為典史的鄧文山,便一直在查探此案,不過一日,就已經將案子破了。
高攀見此,也覺得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殺人案件,根本不需要過多的審訊。
便準備直接原判皮楚新的死罪!
“且慢……”
就在此時,公堂一側,傳來了一聲阻止之聲。
隨後,身穿官府,頭戴官帽的周正新正步來到了公堂之內。
“大人,且慢宣判,此案疑點重重,不能判啊!”周正新躬身說道。
高攀挑眉看了看弓腰的周正新,淡然地說道:
“鐵證如山,還有什麽疑點?周縣丞,緝凶審判之事,不歸你這縣丞管吧?”
高攀最後的話,似乎在點明兩人之間的身份差異,周正新作為縣丞,確實無權干涉高攀判案。
“大人所言,下官自然知曉,只是,若是有冤情,下官定然要站出來為冤屈者申冤,這該是合規的!”
周正新依舊躬身說道。
高攀聽後,眯著眼睛看了看周正新,見他似乎鐵了心要和自己作對。
“周縣丞,此案沒有任何疑點,死者鄭三樂夫婦,證實了就是皮楚新帶人打死的,有證人和證物在,請問周縣丞,這還有什麽疑點?”
鄧文山突然站出來,沉聲說道。
周正新挑眉看了看鄧文山後,又躬身對著高攀說道:
“大人,雖有人證和物證,可這些並不能說明什麽,下官要問的是,他為何要去殺害鄭三樂夫婦?還有,鄧典史應該知道,上合村和下合村之間微妙的關系,在鄭三樂夫婦死之前,兩村發生了重大的械鬥,我想請問一下鄧典史,你怎麽就這麽肯定是皮楚新殺了他們,而不是被下合村的人失手打死的?”
高攀聞言,心道此事果然沒有這麽簡單。
此前尹維安就提醒過高攀,上合村的命案,疑點重重,還猜測鄧文山只是一家之言,讓高攀不要輕信。
而高攀也一直在等著,會是誰出來替皮楚新喊冤,卻沒想到,一上來,周正新先跳了出來,看來是要力保皮楚新了!
聽了周正新的詢問,鄧文山一時間也給不出殺人動機來,不過還是朗聲說道:
“殺人何須動機?有這些證物在,
便足夠了,至於周縣丞說的動機,拷問皮楚新不就清楚了?” “哼,天下冤案就是出於你這樣的酷吏之手……大人,此案還須從頭審訊一遍,否則,一定冤案成實,於大人不利啊!”
周正新先是對著鄧文山冷哼一聲,有躬身對著高攀說道,言語中似乎在替高攀考慮!
高攀聞言,皺眉思索了起來,看得出來,周正新對鄧文山是十分看不起的,甚至是嗤之以鼻,不以為然。
“大人,不如讓下官拷問他殺人理由……”
鄧文山此刻也有些著急了,他向來心存百姓,站在弱勢一方,對於縣衙內的勾心鬥角十分不屑。
鄭三樂夫婦的死,在鄧文山看來,鐵定就是皮楚新帶人做的,他作為丹堂縣的典史,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殺人凶手。
見高攀似乎也開始懷疑起來,鄧文山開始有些著急了,連忙躬身向高攀提出,拷問皮楚新的提議。
“大人,萬萬不可屈打成招啊,不如先問問他,是否認罪?不知可否?”
周正新眼見於此,知道自己已經將風向掰了一個彎,接下來,就是翻供之時!
“也好……皮楚新,本官問你,對於殺了鄭三樂夫婦二人的指證,你可認罪?”
高攀看著周正新和鄧文山兩人的交鋒後, 決定還是先問問皮楚新為好?
“大人,青天大老爺啊,小人冤枉啊,小人一直都在縣城內,怎麽會跑到上合村去殺人,還請大人明查!還小人一個公道!”
皮楚新一身普通管家的打扮,此刻跪在堂中,顫顫巍巍地哭喊道。
“但是那日有人看到,你帶著人去到了上合村,這根木棍,就是殺人凶器,還有人親眼看到是你親手打死的鄭三樂夫婦!”
高攀陰沉著臉色問道。
“大人,冤枉啊,小人確確實實沒有去過上合村,小人身邊的人都可以作證啊!許是他們看錯了也未嘗不可!”
皮楚新依舊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去過上合村,並且說,那些證人有可能說了假話。
高攀見此,連忙詢問幾個親眼所見的證人,卻聽幾個人含糊其辭。
說他們確實看到有人在打鄭三樂夫婦二人,等他們趕到時,人已經落氣了,而打人者,也逃之夭夭了!
“你……你們,說話要講良心啊,此前明明就咬定是皮楚新,眼下竟然如此含糊,你們可知,供詞畫過押的,你們誰也跑不了!”
鄧文山見此,急忙厲色地看著幾人說道,嚇得幾個證人皆是訥訥不語了。
“鄧典史,他們沒有說錯啊,當時隻說像是皮楚新而已,到你口中便成為了一口咬定?如此辦案,豈不是人人都喊冤?我看你分明就是胡亂抓人,沒有任何依據!”
周正新此刻卻義正言辭地看著鄧文山說道,說到最後時,還不忘指責一句鄧文山,語氣很是嚴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