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
在這雕梁畫棟的王府裡,顯得很是闊綽和華麗,一間暖閣內,此刻正有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人正坐在屋中說著什麽。
“石中金怎麽樣了?”
只聽這身著常服的中年男子,中氣十足地問了一句。
“回父王,不大好,那大夫說了,聽天由命,能不能醒過來,得看老天爺的意思,他是無能為力了!”
下首的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高攀此前見過的裕王世子。
此刻只見他頗為恭敬地朝著這身著常服的中年男子回稟道,又稱呼他為父王,看來此人就是裕王府的現今家主了?
“這樣才好……這樣才好,接著就看看這皇上到底怎麽想了……”
這身著常服的裕王府家主名為陳奎,現領著郡王爵位,不過,和高家一樣,皆是閑散爵位,毫無實權。
裕王世子則名陳初君,眼下年歲也不小了,卻一直在家中待著,也沒有什麽正經的事情要做。
“父王,如果這石中金醒來,被逼問出來,對咱們家可是很不利,甚至是滅頂之災啊!”
只聽這裕王世子陳初君有些擔憂地問道。
“無妨,我們本來也沒有惡意,就算石中金說,是咱們慫恿,最多也就申飭幾句,不算什麽大事……”
郡王陳奎卻是滿口不以為然地說道,停頓了一下,又看了看窗外,接著說道:
“若是皇上覺得,也該扶持一下咱們這些舊勳貴,君兒你,也就不用如此委屈地無事而從了……”
這話並不能讓陳初君覺得高興,反而滿臉的擔憂:
“父王可聽說了那景城侯府的遭遇?他們家比起咱們家來說,還要好上不少,可結果又如何,最終也是落得一個抄家的地步…”
說著,陳初君有些真誠地看著陳奎說道:
“父王,孩兒清閑一點也挺好的,權勢能帶來很多好處,可隨之而來的,也有很多壞處,孩兒覺得,還是不要得好……”
郡王陳奎聽了,臉色有些難堪:
“胡說什麽?天下間誰人不是為了權勢?你看那些書生,寒窗苦讀多年,不也是為了當官,當一個有權有勢的人嗎?”
“咱們家雖然是王府,可又有誰真正的當一回事呢?……父王還沒老,還可以替你在前面擋風遮雨,可只要郡王爵位沒了,咱們家就算徹底沒落了……”
陳奎的話,讓陳初君身子都跟著顫了顫,冬至聚會上,他感受到了權勢帶來的差距。
定遠侯大公子歐陽斌身邊,附庸幾多,可他身邊呢?
卻是一些蹭吃蹭喝的落魄公子哥,他當時就在想,他會不會也會落魄到這個地步?
此刻聽了自己父王的話後,他突然明白了一些,可內心依舊有些擔憂。
“父王,冬至聚會上,高家的高攀很是露了一把臉,當時連五皇子梁王都拿他沒辦法……”
聽到陳初君說起了別家公子,陳奎便只是靜靜聽著,過了一會問了一句:
“高家?泉國公府吧?當年二王四公裡有名的勳貴之家,如今,怕也是不太行了,不過,他們家還有個老人撐著!”
“父王說的是,咱們兩家來往並不是很多,不過,兒子卻有幸見過他們家那大小姐,生得十分漂亮……”
陳初君連忙接過話說道,說到最後時,突然有些羞赧起來。
陳奎則瞪著眼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見他這個樣子,明白了他的心意,頗為難為地說道:
“怕是又些難啊,你已經娶妻,若是還想娶,那便只能納妾,可你又說,那女子是高家大小姐,你覺得,她會嫁來咱們家作妾?”
陳初君聽後,臉色變得有些慘白:
“父王,我雖早早被立為了世子,可按照規矩,我承的爵位只是鎮國將軍,若繼續為郡王,那便側王妃,絕不會辱沒了她的身份!”
陳奎聽了這話,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哈哈,你剛剛不是說,不要權勢嗎?這會卻又明白,更為尊貴的爵位帶來的好處了?”
陳初君見此,羞紅了臉,低著頭說道:
“父王,孩兒知錯,可是,高家大小姐,孩兒是真忘不了……望父王成全……”
陳奎聞言,皺了皺眉頭,思索了許久,這才歎了歎氣說道:
“罷了,隻望皇上還能看到咱們這些舊勳貴的存在,只要皇上真的重視了,父王便親自上書,替你討一個郡王爵位來!”
陳初君聽後大喜,連忙從暖塌上起來,給陳奎作揖行禮:
“多謝父王成全……孩兒日後定然好好孝順您……”
陳奎見此,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氣,你年歲也不少了,沉穩些,莫要被人看了笑話去……”
陳初君驚喜之下,並沒有當回事,只是淡然地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
……
……
靖西侯府。
崔撫錦剛從皇宮回來,臉色有些難看,這讓沈宜玲也跟著提心吊膽起來:
“侯爺,怎麽樣了?皇上他……?”
崔撫錦脫下披風,狠狠地喝了一口茶水後,輕歎道:
“皇上言辭很是嚴厲,說一個人的行舉便足以看出家風如何,傑禮不顧他人阻攔,將人打成重傷昏迷,皇上說沈家家風不嚴,還說沈家這皇商的身份也得撤了……”
沈宜玲聽後,臉色大變:
“這可如何是好?上次因為桂花的事情,好不容易過去了,怎麽……”
沈家現在唯一能拿得出來的身份, 便只有皇商了,這是他們家最後一塊遮羞布,若是拿下,那沈家瞬間便成為了地位極低的商人之家。
可別小看了皇商二字,只要牽扯到皇家,身份都是不低的,就算是商戶也是如此。
這也是為何,沈宜玲能夠嫁給崔撫錦的原因之一,當然,沈宜玲能夠嫁給崔撫錦,並不僅僅因為如此,更多的還是因為沈宜玲父親當時還在世,而且身上也還有官位在身,家世自是沒得說。
沈宜玲此刻的擔憂之言,也正是崔撫錦此時臉色不好看的緣故之一。
“夫人就別再想什麽皇商不皇商可,眼下皇上態度很是堅決,必須嚴懲,這才是最重要的,傑禮他,怕是在劫難逃了……”
聽了崔撫錦的話後,沈宜玲這才反應過來,相比起沈傑禮的危機,眼下皇商的身份根本無足輕重了。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255章 微欲存生)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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