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高攀和寧閆接觸久,慢慢還是有些抵抗力,不過一個眨眼,高攀便回過神來,連忙低著頭回道:
“我是有一個隱患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些富紳不可能任由你們這般胡鬧,如果他們反抗,你們還能不能控制住東山還很難說!”
寧閆聽後,秀眉大挑,恥笑道:
“果真如此,孤還以為你這麽好心呢,原來藏著這麽大一個禍心?”
話音一落,寧閆雙眸再次看向了高攀,美目就如同一灣秋水一般,透出來的秋波裡,充滿了自信和感性!
“可惜啊,你打錯了算盤,咱們寧家先輩們在東山苦心經營了兩百多年,底蘊十足,區區富紳,何足道哉!”
這睥睨一切的氣勢和言語,讓高攀內心微微一跳,看向寧閆時,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
“哼!孤不得不感謝你的提議,這個提議來得太及時了,孤都已經在想,整個東山百姓們,為我們大燕國搖旗呐喊的一幕了……不對,他們也是大燕國的子民…”
“而這些富紳,為富不仁,勾結官府,欺壓奴役百姓,就該殺!孤等會就下旨,將這些富紳全部都坑殺了……”
寧閆最後的話,似乎還帶著幾分殺氣,霸氣側漏一般的氣度,讓高攀再次微微愣神。
而寧閆則以為高攀這是在敬仰自己,便更顯得傲嬌了,昂首挺胸,微微顯露出來的天鵝般的雪頸,立馬出現在了高攀眼中,尤其是挺立傲物的峰巒,更讓高攀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雖然高攀時時警告自己不能玩火,不能靠寧閆太近,可自從第一次看到寧閆的真容後,高攀越發覺得自己滿意抗住她的魅力了。
尤其是最近幾日,寧閆更是時不時便將高攀喚來相見,正月十六那日,寧閆更是乘坐鸞駕,親自去了縣衙見他。
即便高攀內心早早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可寧閆時不時出現在他面前,讓他也有些頂不住了。
過了許久,高攀這才從**中恢復過來,這次他不再低頭,而是直視寧閆:
“公主莫忘了,這些富紳有錢也有人,如果得不到他們的支持,你們恐怕……”
寧閆聽後,很是不齒:
“難不成他們就靠幾個泥腿子能翻了天不成?”
說著,寧閆走到窗前,推開了一扇窗,寒風拂面,卻沒有讓寧閆皺一下眉頭,可粉嫩的臉龐,卻瞬間變得有些通紅起來。
“這天下終會是所有人的天下,而非一家一姓,也非這些富紳所有……高攀,明日,孤的西路大軍,便要路過這裡,孤可以讓你看看,我大燕國的將士兒郎們的風采,是何等的威猛無敵!”
“那些富紳若敢反抗,不亞於蚍蜉撼樹!”
寧閆的話,讓高攀感受到了在她眼前,就有成千上萬的將士,排好隊正等待她檢閱一般,這次高攀再次失神了。
和此前攝魂於寧閆緊致的身子不同,這一刻,高攀是折服於寧閆的氣度。
心裡也在想著,若是他們起事再晚一百年,說不定,這天下真的會被寧閆奪了去,此刻的她,有著皇帝的孤傲和氣度以及胸襟,讓高攀都覺得自愧不如。
許是感知到高攀‘癡迷’的眼神,寧閆緩緩轉過身來,嫣然而笑:
“怎麽樣?高攀,成為孤的夫君,不會讓你覺得愧疚吧?孤和沈槿嫿比,不知好多少,嗯?”
這話瞬間讓高攀起了一激靈,回過神來,眼神裡再無此前的種種,顯得很是清澈和明朗。
就如上次寧閆‘引誘’高攀開口答應一般,一念之間,高攀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或許比不得公主高貴,比不得公主聰慧,也比不得公主是統領大燕國數百萬軍民的首領,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家閨秀,也是我高攀的未婚妻子,僅此而已……”
說起沈槿嫿,高攀可謂是滿心的罪惡感,回想起自己對她的承諾,再想想此刻自己的所作所為,高攀覺得,換做前世,絕對是一個‘渣男’沒錯了。
這話說完,高攀內心似乎舒暢不少,罪惡感也慢慢消除了不少,甚至敢直面寧閆的一切。
而寧閆臉色依舊,內心卻升起了一股無名的幽怨,她恨自己,為何不早一點去結識高攀,早些表露心意,明明她認識高攀在沈槿嫿之前,為何在高攀心裡,沈槿嫿反而最重要?為什麽?
沒人能夠替她解答,只有窗口處吹進來的寒風,讓寧閆內心刺痛的同時,還感覺自己身子骨也被寒風刺痛著。
慢慢地寧閆惡念叢生,陰暗的內心,讓她眼眸閃過一絲陰霾。
……
“大人,小的看得清楚,那高攀在裡面待了整整一個時辰,出來時,公主殿下還親自送他到了門口……”
離香滿樓不遠的一個院落內,寧鈺此刻正聽著一個人在回稟著什麽。
“混帳!這個高攀根本就不算咱們寧家後人,更別提是旁支庶支了,她選誰不好,竟然選了這樣一個豎子!”
只見寧鈺滿臉扭曲,緊緊捏著自己的手掌,憤恨地說道。
前來通傳的親信不敢接話,只能低頭不語。
“鈺兒,這又是怎麽了?”
就在此時,寧閆此前給高攀唯一介紹過的寧家遺老,寧鈺的父親寧承儀走了進來,輕聲問道。
說完, 寧承儀又揮了揮手,示意這個傳話的親信退下。
寧鈺見自己父親進來,滿臉委屈:
“爹,我可是在她面前當牛做馬一年多了,別的人都隔著紗簾和她說話,就我可以當面和她通稟,到頭來,她…她竟然選了一個外姓人……”
寧承儀聽後,走到寧鈺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歎道:
“這是祖宗規矩,她們嫡支單代獨傳,若是女子,那就該由嫡支親自挑選,若是我們還乾預,恐怕要落得一個欺壓嫡支的罪名,你就死心吧!”
寧鈺聞言,一張極其猥瑣的臉,此刻依舊很是扭曲:
“我不服……爹爹,能到如今這個地步,我可是出力很大,為了她我受了多少委屈?您知不知道?如今,看著她們雙宿雙飛,孩兒心有不甘……”
寧承儀聽了這話,接著輕歎道:
“唉,為父早就讓你娶妻生子,可你卻偏偏……事到如今,為父也幫不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