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與我軍匯合!”袁綝手持狼牙銀環刀這時突然從張郃身側帶領著兩千戰騎衝殺而來。
此刻的張郃正與徒步作戰的王平進行殊死搏鬥,當袁綝的兩千戰騎蜂擁而至時,他並沒有多加理會,因為這些騎兵不過是一群疲憊之師,戰鬥力也不過如此而已。
哐啷——
當啷——
還在徒步用他全身力量與馬上的張郃進行拚死搏殺的王平在這一刻也有些體力不支,甚至還有被其一槍挑死的風險,可看到眼前側翼突然出現一支蜀軍鐵騎瞬間讓他的精神徹底得到恢復,手中的大刀在與張郃交手的過程當中順便砍殺了幾個想要在背後捅刀的小卒,刀刃上此刻也染上了些許鮮血。
“弟兄們,援兵到了!給我反擊!!”王平看向身後艱苦作戰的蜀軍士卒們這時突然指向面前衝殺而來的袁綝所部高聲呼喊,不知所以然的將士們還以為是其他地方的援兵趕到,因此他們的士氣瞬間大振,以絕境中最為強悍的戰鬥力把那些魏軍鐵騎硬生生地給擋了回去。
駕——
殺——
這時,袁綝掌中狼牙銀環刀大肆揮舞虎虎生威,刀刃間發出陣陣嗡鳴,身後一群奔襲數百裡的兩千戰騎雖然疲憊不堪,但是他們的面前就是主力大部隊,怎能讓他們不激動,可眼前的張郃率兵阻礙他們與主力的匯合,那就將其全部打退便是!
踏踏踏——
霎時間,這兩千戰騎與王平麾下步騎前後夾擊,將張郃所部數千戰騎團團圍在中間,而此刻張郃卻絲毫不慌亂,彼時彼刻,副將魏平與張虎兩人見袁綝率兵趕到,但觀其兵力並不多,於是跟隨張郃九年多的副將魏平當機立斷,親自率領三千鐵騎向袁綝後側進行包圍。
殺——
“什麽?!”袁綝聽到身後又有一批魏軍戰騎向他們迅速移動頓時大吃一驚,但當其想到張郃此次追擊兵力乃是兩萬鐵騎,這也就不值得驚訝了,於是他提著手中刀高聲喊道:“全力突破眼前張郃所部,與我軍匯合!”
刹那間,深陷重圍的張郃以最快的速度聚起殘兵面向眼前的袁綝,其左手拽著韁繩,兩腿緊緊夾住奔雷駒,掌中五虎斷魂槍此刻在清風的吹拂當中隱隱散發出猛虎低吼的嗡鳴之聲。
望向面前的袁綝,眼神中散發出陣陣殺意的張郃竟然露出一絲糾結與感性的一面,他提起五虎斷魂槍指向面前年輕的袁綝高聲喝道:
“來將……就是袁綝?”
“大漢前將軍袁綝在此,敵將張郃速速束手就擒!”袁綝掌中重達約有六十三斤的狼牙銀環刀竟然被他輕易地舉起,且面向眼前的張郃臉中帶有些許異色,可能是因為見到記憶之中的那個人,所以才讓他感到如此糾結吧。
可是張郃並沒有像與其他敵將那樣欣然迎戰,而是頗為感性且回味無窮地回答道:
“哈哈哈……歲月如梭,太像了,真的太像了……昔日袁尚被其父麾下謀臣連連稱讚說有乃父之風,可今日一見你的模樣,真是像極了袁紹。”
“……住口!我不是他袁紹的兒子,我是大漢永安都督陳到的兒子!”袁綝聽到張郃如此之說頓時怒火中燒,雙眼中的精光變得格外憤怒,他並不想讓這件事情再被提出來,袁紹已經死去二十多年,讓袁綝去認一個只在繈褓之中見過的父親,他做不到。
但是張郃卻不禁露出陣陣笑容,好像是在告訴他這一切都無法改變,他的裡流著的是曾經的四世三公袁本初的血液,容貌隨父而生,這是萬古不變的事實,他即使是不想認袁紹這個父親,也無法改變他父親是袁紹的事實。
“小子,實話告訴你!你身體裡流著的是四世三公袁本初的血液,即使是你不承認,你也無法辯駁你身體裡流著的血液究竟是誰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說你自己是陳叔至的兒子,那又為何取了一個袁姓?
別忘了,袁紹的子女雖然在北方戰役中幾乎死絕,但是他的支系旁親依舊流落民間,你不想承認你的身世這很正常,但有朝一日你的養父陳到真正的對你說當年的那些事情,你還會在意這些嗎?別傻了孩子,面對這件事情,誰也沒有選擇,包括你自己。”
說罷,張郃並沒有奔著袁綝衝殺而去,而是順著他的側翼率領身後僅剩的三千戰騎趁著袁綝走神全力衝鋒撕裂一個口子突圍出擊。
而被他這一番話說得陷入一陣迷茫地袁綝此刻也逐漸開始思考著自己的身世與流淌的血液,當年陳到也曾對他說自己的姓氏和他自己的來歷,當年官渡之戰後,袁紹的地盤已經被曹操佔領大部,而深感不安的他這時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將年幼的兒子送往汝南袁氏本家交給族人照顧。
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汝南袁氏在兩大家主袁紹和袁術的覆滅迅速衰敗,在劉備輾轉荊州的同時,袁氏族人將其幼子轉交給皇叔劉備,而當時跟隨劉備的陳到觀其俊美且手腳有力,若加以撫養,必能成就一番大事,於是劉備便準許陳到將其收養為子,按照袁紹先前取下的名字來稱呼於他,且表字“顯通”也代表了他的身世之謎。
駕——
“將軍,你沒事吧?”魏平提著長戟滿臉急促地看向衝殺出來的張郃連忙詢問道。
張郃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無妨,於是便命令所有部隊全部撤回本陣,並且在此地安下大營等待後續援軍,他們的隻帶了半個月的糧草,而且行軍之中耗費體力極大,現在的軍糧也已經見底,只能等待北原和五丈原方面援軍的到來。
由於袁綝的及時趕到,讓王平的麾下並沒有遭受到過多的損失,但是現在的狀況卻是十分嚴峻,根據他們的進攻來看,這次很有可能是在試探他們的戰鬥力, 接下來的作戰中,可能就沒有那麽輕松了。
“前將軍,你在想什麽?”王平策馬來到陷入沉思的袁綝面前疑惑地問道。
被王平一聲提醒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袁綝如同沒聽見一樣左右環顧,但被其又提醒一句後才知道王平問了什麽,只是他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向其開口問道:
“丞相在何處?我要親自見丞相說明一下現在的情況。”
“好,我這就帶你去。”王平看向面前的張郃所部進入休整狀態,於是便應允袁綝,帶著他進入谷中來到了諸葛亮的面前。
可這時的諸葛亮臉色陰沉,周圍的將領們也都紛紛陷入哀傷之中,看向躺在板車上的關興與糜威兩位將領後,袁綝就明白了這一切,可他還是要向諸葛亮說明現在的情況:
“還請丞相節哀,末將在即將回軍中出了大問題,司馬懿早就看破您已經率領大軍撤退,並且在撤退的後一天派張郃渡過武功水北岸從側翼追趕丞相主力,而末將在撤退當天不知為何司馬懿反應如此敏銳,他的部隊竟然先一步我軍圍了過來,經過三天兩夜的血戰,這一萬兵馬,只剩下兩千戰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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